“屈大人,你父亲都承认了吗,这六年里他每年偷三个孩子。”

“是,”屈从光苦涩道,“他承认了。”

屈从光心情很不好,连自己的形象都无暇顾及,碎发从额前垂下来,官帽都有些歪了,跟人一样,歪着坐在长桌后的太师椅上。

桌上一摞纸摊开,最后一张画了押,这都是他父亲的供词。

蔡画站在辛渊身侧,尝试踮了脚去看那些文字,看不清楚。

辛渊道:“那明日便送你父亲上刑场吧。”

屈从光抬起眼眸:“什么?”

辛渊将那句话一字不落的重复了一遍:“那明日便送你父亲上刑场吧。”

“大人,这……这……”

屈从光整个人抖了起来,蔡画觉得他再抖一会儿都要从椅子上掉下来了。

哎,也是个可怜人,谁让他有这么个糟老头子父亲,可屈从光下一句话让蔡画差点惊掉了下巴。

“都是我做的。”

屈从光闭上灰败的眼。

“其实孟妇人的孩子是我偷的。”

辛渊眼皮都没有动一下,道:“还有吗?”

一道眼神如昭昭日光照在屈从光上方。

“还有……还有……”屈从光道。

“还有很多,每年我都会偷三个孩子,”屈从光看着辛渊的毫无起伏的神色,脑中紧紧绷着的神经彻底了,“督主,你早都知道了?”

蔡画也想知道,她看辛渊就是一副“我啥都知道”的表情。

他跟她说孟妇人孩子已遇到不测时,她就问了,不过辛渊说等凶手自己说。

“是。”

辛渊命人去他房里拿来一沓厚厚的纸张。

“这里面记录着半月城每年失踪的孩子,每年在固定的时间会失踪三个,”他将纸张甩给屈从光,“哦,对了,经过你手记录的时间应该不是固定的,一个时间被篡改了,一个是有的失踪案件没有报官,而有规律的失踪案件几年处理不下来的一定最终是经过你的手,也就是说,有资格篡改的只有你。”

屈从光气息吐出:“是,督主费心了,这样一个一个查很费心。”

辛渊接着甩给他另一沓子纸张:“六年前,半月城大量出现送子娘娘,传说、预言、编造而成的真实故事,都是你做的吧,六年前也是你知府上任的时间。”

屈从光道:“是,我为了让百姓信奉送子娘娘花了很多精力,我希望她们在失去孩子后有所顾忌不去报官。”

屈从光没看那些东西,倒是蔡画捡起来翻了翻,确是如屈从光所说。

她冷漠道:“你算错孟妇人了是吗,可是这个时间还没到你固定的下手时间啊?”

屈从光道:“我没算,我根本来不及算。”

“指使你偷孩子的是谁?”

屈从光望向辛渊:“想必辛督主也已经知道了。”

辛渊没说话。

过了会儿,屈从光道:“死都要死了,不如辛督主就告诉我卑职您为何会怀疑到我头上了吧。”

辛渊似乎很不想花时间回答这样的问题,便简单说道:“很简单,你父亲的出现未免太过巧合。”

信息量有点大,蔡画脑子忙得都要烧起来了,顿觉浑身发热,忽然凉风一阵一阵的吹到她身上。

哪来的风,不过是辛渊扇动的扇子。

屈从光道:“硬要说的话,也只是巧合。”

“以及你的伤,在烫伤上再伤一次,故意露出来一片,太刻意了,屈大人,”辛渊道,“一件是巧,两件事是巧,三件事就太巧了,而本督恰好是不相信巧合的人。”

所以顺手去查了查。

蔡画疑惑道:“为什么你们父子俩都要去偷别人的孩子?”

“我这回是迫不得已,我父亲也是……”

蔡画道:“迫不得已?”

“不,他只是做了他一直想做而我在帮他做的事,他将从前的事揽过来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辛渊让衙役扒下了屈从光的官服,将他丢进大牢里。

大牢的另一头关着荣文睿,荣文睿的隔壁关着他的二哥。

辛渊当然不会只把荣文睿抓过来。

那俩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俩在荣府时狗咬狗还没咬够,干脆到牢里来,清静,边上还有人给他们做记录。

辛渊悄悄去到另外的牢房,将记得东西过了一遍。

荣文睿觉得是荣文斌陷害他,荣文斌觉得荣文睿得了失心疯。

旁边咋咋呼呼的声音一刻没有停歇,从小时候做的亏心事到现在的烂账,一笔一笔的翻,一遍一遍的翻。

这两兄弟,真是有意思。

荣老太太不肯真正地将大权交到他们手上,也是情有可原的。

辛渊看得快,他看完,蔡画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

这两个人都很有嫌疑。

“他们到底谁是凶手啊?”蔡画道,“不对,凶手一定在他们两个中吗?”

辛渊揉了下蔡画的脑袋:“长进了。”

这些弯弯绕绕真的是蔡画不擅长的东西,听到辛渊夸她,她很高兴。

衙役领进来一个人,那人畏畏缩缩的,跟蔡画一打照面就将头低了下去。

蔡画讶异,想不到跟这人还会再见面。

辛渊将人带到荣文斌的面前:“荣二爷,人给你带来了。”

那人尖嘴猴腮相,正是黑市的小贩。

荣文斌一怔,对小贩愤然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是什么人,你是不是他指使你来诬陷我的?”

荣文睿又被点燃,两人作势又要吵。

辛渊冲衙役偏了下头。

两个衙役进去,一人打了两拳才安生了。

小贩道:“荣二爷,就是您的仆人找我买的药,错不了。”

小贩描述了下那家仆的相貌,荣文睿立刻道:“没错,那人就是你荣文斌的,原来是你,是你杀了母亲……”

荣文斌道:“胡说,我买的明明只是致人瘫痪的药,不是杀人的药!”

全场顿时寂静无声。

半晌荣文睿指着荣文斌道:“你!你……这个畜牲!”

小贩小心翼翼瞄了眼辛渊,“大人,那仆人真的找我买的人吃了失去行动能力的耗子药,不是杀人的药。”

小贩扑通一声就跪下来,将药瓶子给了辛渊:“大人,就是这药,我没有杀人的药啊,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杀人啊!”

蔡画补刀道:“你那药也差不多了。”

小贩欲哭无泪,他平时就是干点坑蒙拐骗的事,那耗子药也是他无意得到的,鬼迷心窍卖了出去。

“所以毒药是你下的,要嫁祸给荣文睿。”蔡画在他们俩中间指了下。

荣文斌被钉死了。

不过,确如小贩所说,他的药不至于当场就要了老太太的命。

荣文睿可管不了那么多,巴不得他那个没良心的兄弟赶紧拉去砍头。

“大人,杀了他,他就是凶手,”荣文睿道,“对了,既然凶手已经找到了,可以放我出去了,大人!”

辛渊冷冷一笑,目光转向荣文睿:“哦?那现在让我们来说说孟妇人的孩子吧。”

边上书办笔杆子都要冒火花了,这荣家真是一件连着一件,还名门望族,怎么这么不太平?

荣文睿脸色唰的下就白了。

这一点倒是好推测,蔡画根据屈从光的话明白了。

据辛渊告诉她的信息,二十年前做藕贝女禁药的就是荣老爷子。

这个禁药的配方应该是荣府过世的老爷子手里,显然,他过世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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