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追了两个多月了。
好一个“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她当初对他……
甚至都没有两天这么久。
商聿行很好地克制住了情绪,以免让脸色太过难看。
舒以宁还在滔滔不绝,越说越起劲,脸上的笑容越发天真烂漫,言语神情无一不展现着她如今正沉浸在美好甜蜜的恋情之中。
商聿行看着有些碍眼,又不忍打断她。
他心里很清楚,他只要出声打断,她就会立马收起明媚如春色的笑容,恢复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商聿行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他狠一狠心,一击到底,结局会不会就会不同。
事实上,他可以做到的,不是么?
只是他见不得她掉眼泪,所以那次舒跃章带着她来商盛道歉,他表面上不为所动,实际上早已让了步。以至于到后来嫌没意思,不愿意强迫她,甚至连提都没有提就放了手。
陈洲手里拿着三瓶水走回来,新奇道:“你们聊上了?看起来聊得很开心啊,要不加个微信当交个朋友?”
舒以宁笑容一顿,“……这就不用了吧。”
她适时闭上嘴巴,回忆自己刚刚是不是废话说太多了,有没有可能适得其反,引来商聿行的厌烦。
陈洲将水递给她,贴心地问:“需要帮忙拧开吗?”
他在大学做老师,学生中不乏女孩子,因此出于职业习惯,他对于和女孩日常接触方面足够谨慎。比如矿泉水,最好还是让对方自己拧开,以确保水是完好的。
“谢谢,我可以的。”舒以宁接了过来。
陈洲递给了商聿行一瓶,然后拧开剩下的那瓶矿泉水灌了一口,说:“刚刚你们在聊你和嘉树的事是吗?吃完饭怎么不在学校里逛一逛,情人坡的夜景还是不错的。”
他调侃道:“你别看他好像一直在拒绝你,他今天都愿意跟你出来吃烤肉了,足以说明你对于他来说绝对是特别的。”
一分钟前还在强行秀并不存在的恩爱的舒以宁:“……”
接着,她非常敏锐地听见商聿行发出一声很轻的嗤笑。
舒以宁:“……”
又聊了两句,保时捷4S店的工作人员和保险人员前后脚到了。
不久,交警也来了。
舒以宁终于得以解脱,断然拒绝了陈洲好心送她回家的提议,迅速从商聿行眼前消失。
唯恐多待一秒钟。
舒以宁走后,陈洲数落起商聿行来:“你说你,就不能和颜悦色点?人家姑娘看到你跟见到了阎王似的,活该你一直没对象啊。”
商聿行未有辩驳。
陈洲像上学时那样,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肩膀,笑问:“是不是很漂亮?大美人吧?”
商聿行缓缓吐出一口气,淡然道:“一般。”
陈洲一脸震惊地打量他:“这还一般?”
商聿行转身往陈洲停在十米外的那辆雷克萨斯走去,“走了,送我回公司。”
陈洲骂骂咧咧地跟上去。
**
舒以宁车祸的事,很快就传到了舒跃章耳朵里。
他不顾时差打越洋电话过来训她:“你这个暴脾气也不知道随了谁,以后不准开车了,我让小宋给你配个司机。”
舒以宁冤枉得要死:“对方全责好不好,我开车很规矩的!”
舒跃章冷笑:“上个月你追尾了商聿行,你以为我不知道?”
舒以宁:“……”
实不相瞒,我这次还是直直朝他的座位撞上去的呢。
舒跃章听她没了声响,终是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以宁,爸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只盼你能平安喜乐,一生顺遂。”
舒以宁心道,女儿你确实只有我一个,儿子外头不还有着一个么?
她想起宋正阳告诉她的事,徐徐开口:“爸爸,你真的爱我吗?”
电话那头蓦地静了一会儿。
一分钟后,舒跃章笑道:“你是我女儿,爸爸不爱你,还能去爱谁?”
舒以宁佯装撒娇:“你犹豫了这么久,肯定不够爱我。”
舒跃章说:“刚好在看会议纪要,爸爸不努力工作,怎么供得上你花钱如流水的好日子?对了,后天你白伯伯的生日宴别忘记了,该有的礼数不能缺。”
他提起别的事来转移话题,舒以宁没拆穿,应道:“知道啦知道啦。”
“小宋到时候……”
“不用他陪我去,你是不是想放他在我身边做你的眼线!”舒以宁先发制人,不满道:“我知道你喜欢他,想让他做你女婿,但我跟他之间真的没可能。”
舒跃章乐呵呵笑道:“胡说,人小宋才不会喜欢你这样儿的,一身臭毛病。”
话刚说完,他又叹道:“爸爸最近年纪大了,想了很多,兴许爸爸认为适合你的人确实只是爸爸的单方面完美想法。”
舒以宁记得最开始舒跃章想要撮合她和宋正阳的时候,对她说过——“小宋这人相当不错,品性好,能力很强,你们要是成了,我就能放心把舒住交到你们俩手上了”。
其实,舒以宁不是没有怀疑过,他到底有没有看出来宋正阳是她祖父的人。
舒以宁一个走神,听见舒跃章在喊她名字。
“啊?爸爸?”
舒跃章无奈道:“跟你说话呢,你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
舒跃章语重心长叮嘱:“别再去招惹商聿行了,这几年感情的事上,爸爸对你够纵容了吧?外头这么多花花草草,还不够你玩的?非得玩火是吧?”
舒以宁只好再度认认真真解释了一通,并再三发誓日后看到商聿行绝对绕道而走。
白家与舒家算是世交,早年舒以宁爷爷还在世的时候,两家频有走动。后来舒老爷子因病过世,没两年,舒以宁的母亲也离开了人世,再后来,舒奶奶改嫁去了港城,两家的关系就渐渐淡了下来。虽如此,但白家待舒以宁依旧比旁人多了一份亲厚。
舒以宁送上提前准备好了贺礼,是年初在嘉德拍卖会上拍到的徐悲鸿的画作。与舒父提前准备好的贺礼分开,贺词也准备了两份。
白祁年刚做过一场手术,大病初愈,一下子老了十岁。他精神恢复得还算不错,笑呵呵地招呼舒以宁。
他笑着关心了两句长辈的身体情况,而后开玩笑说:“可惜我这小儿子还没成年,不然啊,怎么也得弥补上我们两家的遗憾。”
当年舒以宁的母亲舒芃锦与白祁年是有婚约的,只是后来,舒芃锦随舒老爷子回乡祭祖,对同村的舒跃章一见钟情,这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白家与舒家渐渐不常走动了。
舒以宁落落大方道:“那等四十年后,我再来给您贺大寿,咱们一起给小孩儿们点鸳鸯谱。”
白祁年听着舒心,抚掌大笑:“好,好,好。”
许夏天也在,她母亲与白祁年夫人是闺蜜,母女俩一道来贺寿。许母尽管离了婚,但在太太圈照旧混得风生水起。许夏天不喜欢跟着母亲交际,就找了个借口脱身,来跟着舒以宁。
二人与圈子里关系尚好的一些人依次寒暄,终于得空找了个角落歇一歇。
舒以宁提起:“王樾不是在群里说了会来?怎么没见着人?”
许夏天刚才恰好看到了:“跟着他哥交际呢,穿得人模狗样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
“哎,怎么说话着呢?谁人模狗样?”
王樾捏着香槟杯,突然从她们身后冒了出来。
许夏天被他吓了一大跳,转过头就看到了西装笔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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