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想去何处?”

“朕不常出宫,想来婕妤也甚少出府,不如趁此机会去些想去的所在,免得将来入宫留下遗憾,”

“莫非陛下本就想出宫,才与妾身同返沈府?”

“如果你非要这么想,也不算说错。”

“陛下若是想在京城走走,何不提前同妾言明,如今身无分文,可去不了许多地方。”

魔情这才想起来,离去的仓促,一个皇帝,一个闺阁千金,越是身份贵重,反而越是身上一个铜板也无,在京里游玩怕是寸步难行。

他抬起头,手中冒出透明的蝴蝶,飞过院墙传讯,不久后沈宅另一头的魔将有了回应,很快,一只白色的鸽子,衔着几吊钱,扑闪着翅膀飞到他们面前,魔情伸出手来,掌心接住了沉甸甸的钱串,白鸽啄着他的掌心,还吐出一块小银锭。

“这些够了么?”

沈纨惊呆了,不知道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而鸽子转头飞回了沈宅,一晃消失在深院中,留下一串涟漪般的银光。

“陛下是如何做到的?!”

“驭鸟之术有何难?不过这钱是从沈府的账房衔出的。”

“不碍的,比起陛下的赏赐,这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他总把一些匪夷所思,看上去极难的事说得轻描淡写,又不欲多做解释,沈纨也只好把疑惑丢开,牵着他的手远离了沈宅,沈家所在的光华坊多有官宅,道旁整齐清净,才走了没多远,沈纨突然顿住脚步,把天子拉到一家宅邸院墙的阴影之下。

“嗯?”魔情皱了皱眉,不知她为何突然停了下来。

前方传来震耳的马蹄声,一辆高大的四驾的马车裹挟尘土,气势汹汹地向他们所在的方位驶来,尘土飞扬,道旁的行人慌忙避让。有一民妇险些被撞倒,车夫猛地一拉缰绳,厉声呵斥道:“你长没长眼,作死不成?”

民妇惊魂未定,脸色苍白地退到街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道旁有个青年书生见状,忍不住道:“欺人太甚,这条街是你家的?马车能不能慢些?”

“哼,你们这群刁民懂什么?”车夫语气傲慢,挥舞手中的马鞭:“这可是徐府的马车,我家大将军连天子都礼敬三分,你们是什么东西,敢在这儿聒噪。”

马车里有个声音道:“好了,别在街上和这些市井小民多费口舌,误了贵人的吉时,你我都不好担待。”

车夫闻言,再次挥舞马鞭,驭车往前疾驰而去,马车并不刻意避让行人,但有了前头这一遭变故,路人避之不及,纷纷退到车道两旁。马车去势快,车帘飞起一角,里面坐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子,体型微胖,另一边坐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看上去愁眉不展。

马车去远了,扬起的尘土引起身后行人轻微的咳嗽,高门恃权专横,行事不法,众皆侧目,但敢怒而不敢言。

良久后才听见路人小声交谈。

“徐家太爷又纳妾了,三百两银子,买了城南窦家的姑娘,还不到十七岁。”

“徐家的太爷?那可是年近九十的人。”

“可不是,一向就喜欢年小的姑娘,到这把年纪了也不停往府里进人。”

“要我说,这实在是太好色了,这把年纪,也不怕闪了腰子,府里的小辈不曾劝慰?”

“上梁不正下梁歪,徐家两位公子也未曾婚娶,府里的姬妾何曾少过。”

“好色倒也罢了,放纵家奴如此跋扈,天家竟也容忍?”

“天家。”另一人突然哼一声笑道:“你可曾听闻这两日的一桩轶事,天子前些日子在春蒐中受了伤,将养了个把月,正逢近日天家有选秀,闻说陛下相中了沈郎中家的女郎。”

沈纨原本欲拉着天子离开,闻言突然尴尬地顿住了脚步。

“沈家女郎素有美名,入宫对家族是个荣耀,这算什么轶事?”

“你有所不知,陛下在选秀之时是一眼相中,一刻也不多等,当夜就侍了寝,如今尚在宫里还不让出来。”

“呀,这也……重伤初愈就急着把京里最美的姑娘拉上龙床,何须如此着急。”

君臣既是一样的行事,两位闲人不禁抱怨起了世风日下。

民间对张牙舞爪的世家有怨言,这倒还罢了,但如此冒犯天子,沈纨忍不住看向身旁的少年,心中窘迫而害怕,但他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微微勾着唇角,不发一言。

他倒不怎么生气,虽然事是他做的,但挨骂的却是小皇帝,和他魔公子有什么相干?

“市井言谈不足为道,陛下随妾来吧。”她拉起魔情的手,远离了是非之地。

难得出来一趟,天子却无特别想去之处,只说随她高兴。沈纨心中暗自揣度,皇帝失明,总不至于去观景,如今也不知该往何处,京城东市附近倒是有个花神院,护持女子,一直未曾有机会去过,如今即将入宫,倒是可以求个平安,只是日前因佛经触怒天子,再去拜花神恐他不悦。不过,花神院所在的太平坊临近东市,一向有热闹的市集,如去不成花神院,也可以去东市看看。

于是她牵着天子的手,离开光华坊,向东而行。

越接近东市,就越是热闹,往来的车水马龙,客栈飘出饭菜和酒的香气,有些更风雅的酒楼,还传来琴音和歌声。

魔情由着沈纨牵着他前行,察觉到一件罕事,他在人群中感觉到,有异族混迹其中,并非血统纯粹的凡人,而是只有一半的血统,也不知另一边的血亲,来自于什么族群,也许是狐狸,或是灵木一族。察起气息,并无害处,只不知是何原因,竟留在人间,隐于烟火市井之中。

临近花神庙,魔情察觉到不远处香火鼎盛:“想到庙里去?”

“陛下说笑了,花神院只有女子可入,妾岂能把陛下单独撇下,只是因为此处与陛下有些因缘,妾才想带陛下来瞧瞧。”

“和朕有因缘?”魔情皱眉,显得很是困惑。

沈纨露出诧异的神情,这在京城是一件人尽皆知的事,何以陛下一副不解之态。

“花神院是因太后娘娘而闻名,陛下不曾听说么?”

天子不置可否,只对她道:“你不妨说详细些。”

“花神院护持女子,许愿最是灵验,闻说当年陛下的母后在入宫前,曾来此处拜花神娘娘,还求了一个人参娃娃。先帝年近不惑,后宫妃嫔一无所出,但殿下入宫之后,就迅速有了陛下,花神院因而名扬京师。”

“母后鲜有提及,我不太记得了。”魔情沉吟,为了得知小皇帝的信息,他麾下魔将搜过皇太后的魂,太后如今年纪也并不大,还未满四十,从他获知的信息来看,这位谢太后,在宫里过得并不开心。

“既然灵验,人都来了,你不去求个平安?”

沈纨踌躇,天子失明,她怎能撇下他独自离开。

“你去吧,若有危险朕会知道。”

他看起来丝毫不在意,而她自己,手无寸铁,一个丫鬟仆从都不带,就从府里私自出来,若让双亲知晓,不知会受到何种惊吓。但青天白日的,花神院香火鼎盛,又有巡城的守军,于是她道:“谢陛下,妾很快就回来。”

“慢着!”沈纨才转身天子又喊住她:“你过来。”

花神院前人多,魔情把她拉近了些才低声道:“你求你的平安,不许带上朕,若是抗旨,朕会知道,还会罚你。”

他们站在花神院前的一株垂丝海棠之下,花树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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