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官接过宝经,二人站定,天后面露喜色,徐徐道:“大师有心了,佛法无边,国之重器,此礼上佳,吾甚爱之。代大师献礼,你夫妇二人亦功不可没,赏!”

随着天后一声令下,一名女官举着托盘走到二人面前。

天后道:“程家二郎,这对同心玉佩便赏了你与你娘子,愿你们琴瑟和鸣,百年好合。”

绯色缎布之上,一对白玉双鱼首尾相合,以碧色穗子相缀。

程澈与上官似锦一人取下一只,捧于掌心,再次跪拜谢恩。

二人接了赏赐,缓缓走下台阶,在内官的引领下,坐到了离台阶最近的上席。程澈先扶上官似锦坐下,自己也淡定入座。

他远远瞧了程家众人一眼,见他们一个个都面如土色,心满意足地端起酒壶,给自己斟上一杯美酒,喜滋滋品了起来。

程澈很快看出了上官似锦的心神不宁,从刚才起,她的眼神就在大殿周围飘忽不定,他在桌子底下找到她的手,轻轻抚了抚她的手背说:

“娘子想去更衣便去吧,我等你回来。”

她抬眼看了看了看他,目光中有感激。这种时候,只有程澈明白她需要怎样的鼓励。

她趁无人注意匆匆离了席,自偏门退出,往灯火阑珊处走去。她方才找了半天,也没在成敬侯府的席上看见大姐姐,虽然谈不上意外,心下却仍是失落。

而现在,她想见一面二姐姐的心情更为迫切了。

可她并不知道二姐姐在哪里当差,只知她被调离了御前,但她既然并未被贬职,应当也不会离二圣太远。

她漫无目的拐上长街,正想着如何避开禁宫守卫,去到尽可能多的地方,突然身后脚步声起,有人叫住她。

“锦娘。”轻声细语,一听就是贺兰芯。

“芯娘,在席上没看见你,还以为你没来呢。”

贺兰芯淡淡一笑,没接话。参加宫中大宴,她这日的打扮属实素净了些,不过她近来新寡,想来也不宜盛装打扮。

她问上官似锦:“你也在找更衣的地方么?这里好大,我有些迷路了。”

见她略显慌乱的样子,上官似锦有些担忧,只好说:“那我们先去更衣吧。”

贺兰芯挽住她的胳膊:“你还要做什么?”

上官似锦小声答:“今夜是除夕,我想……见见我二姐姐。”

贺兰芯点点头:“那我陪你一起寻寻她。”

谁来也怪,明明说自己迷了路,贺兰芯每次提议她们往哪走时,似乎又很是笃定。

“我记得……更衣处……就在这边。”她拉着上官似锦走进一座院落,还没进几步,突然被人大声喝止:

“什么人?擅闯禁宫,好大的胆子!”

上官似锦一哆嗦,这大嗓门,分明就是——她那雷厉风行的二姐姐!

说话间上官芝华也看清了来人是谁,她放下手中一盏宫灯,又惊又喜:“锦娘!”

两姐妹紧紧相拥,贺兰芯在一旁也很是高兴:“这可真巧!”

上官芝华摸着上官似锦的脸蛋,满眼心疼:“你怎么比上次见瘦了许多?程玄度那个没心肝的臭小子!”

上官似锦哽咽道:“不怪他,来洛阳路上贪凉着了风寒,不打紧的。”

上官芝华哼了一声:“那就得怪他,没照顾好你。”

她看了一眼贺兰芯,又道:“你是……贺兰家的妹妹,你夫君的事我也有所耳闻,还请节哀。”

贺兰芯微微颔首,脸上断无悲伤:“谢二姐姐关心,原本想陪锦娘来找姐姐,谁知恰巧碰上了。”

上官芝华自嘲道:“你俩还真挺会找,灵犀宫乃帝后寝宫,此处又是司灯所,平常可没人来,我才以为是什么歹人呢。”

听了上官芝华的话,上官似锦心里很不是滋味:“司灯所?这里的差事最辛苦了,冬日里还要看着炭火,他们怎的这样编排姐姐!”

上官芝华将她们引至屋内坐下,顺手挑拣着木盒中的炭。

“父亲被判的可是谋逆大罪,天后没把我贬去掖庭局做苦力就已是法外开恩,不过在此处掌掌夜罢了,有什么紧要的。”

她一抬眼:“你见到大姐姐了吗?”

上官似锦伤感地摇摇头:“成敬侯似乎没带她来。”

“哼,武攸植那厮……”上官芝华咬牙切齿,“卫国公倒让你来了?”

上官似锦眼神躲闪:“原本也不让我来,但阿澈是云驹寺的献礼使者,他带我来的。”

“哟,我还真小瞧了这小子,云驹寺如今的地位非同小可。看来他在洛阳的这五年,可是并未蹉跎。”

上官似锦抓过她的手反复查看,吐出一口气:“还好还好,冻疮都消下去了。”

上官芝华道:“程家的冻伤药很有点厉害。”

她的目光也望向窗外,忽然说:“你知道这洛阳城中,什么最出名?”

一直安静端坐的贺兰芯骤然答道:“上官二姐姐说的,可是牡丹花?”

上官芝华会心一笑:“贺兰妹妹蕙质兰心,正是牡丹。”

她又望向上官似锦:“锦娘,既然今日有缘相见,姐姐恰好有一事想托你帮忙,如今姐姐出入皇宫不比以往自由,你可否替我拣一些花苗来?"

上官似锦自然满口答应:“姐姐要什么样的花苗,告诉我便是,阿澈在洛阳城中人脉广,你要怎样的都能给你寻来。”

上官芝华一脸鄙夷:“阿澈长、阿澈短的,瞧你这腻歪劲儿,也不知道那程二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贺兰芯也轻声笑起来,应和道:“二姐姐说的就是呢,我可是听说,这程二郎风流得很,咱们锦娘这么单纯,别被骗了才好。”

「只怕洛阳城中的其他小娘子们要伤心咯……」

鬼使神差地,江月阁那位老板娘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大家都说程玄度风流多情,她却从未见他与任何女子举止亲昵——除了她自己——但也许只是碍于两人的关系,他才在她面前刻意与其他女人避嫌?

可是她为什么要在意这些呢?她与程澈是朋友啊,成亲也只因那一夜他帮了自己,他又不是她的情郎,就算他在外面……

不行——她骤然将思绪打住,她想不明白,但就是觉得不舒服。

见她沉默不语,脸色也略显阴郁,贺兰芯又找补起来:“不过外头的也都是些传言罢了,你与他一同生活,自然更清楚他的秉性,若是他待你好,你自然不必理会那些流言蜚语。”

上官芝华挑完木炭,提起几只装好炭的手炉,利落起身:“行了,你们出来太久,怕有人要做文章,我要值夜去了,你们也早些回席上去吧。”

上官似锦眼眶一红,上前再次抱住姐姐,语声哽咽:“姐姐保重,新年安康。”

“傻孩子,你过得安康,姐姐便放心了。”

上官似锦与贺兰芯从灵犀宫的司灯所出来,沿原路返回紫微宫。快走到长街拐角处时,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

贺兰芯动作极快,一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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