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那里的村民渐渐失去了气息。

从理论上来讲,是他们的躯体失去了温度。

公仪邪想起那些彼岸模糊的身影。

“这次的契约书牵扯到的凡人比较多。”姬宣辞看向公仪邪,“文书上把所有进入幻境的生物都列为了祭品。大部分人的灵魂都已经被魔界封印和魔界之主吸收了”

已经不知道多少普通凡人的灵魂被用于献祭给魔界复苏。

“魔界注意到我们了。”

“应该是的。”姬宣辞回答道,“他们的把戏升级了,契约书上有修改的痕迹,祝云被赋予的能力几乎是把每一个路过的人都困在其中了。”

如果说顾凛泉的契约以低级修仙者为祭品,这次的祭品除了不断提升修为的祝云本身都是靠近的此地的凡人。

“我们当时遇见的大婶,是故意留下来的钩子,”

就像为虎作伥的伥鬼,哪怕那个婶子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契约签订的时间比顾凛泉都要早。”姬宣辞的睫羽颤动了几下,“应该已经有几百年了。”他的声音像在风里颤动的火焰,“来到这里的人包括他们的躯体都是魔界的养分。”

周围的居民本身也在被迷惑的范围内,怎么会有只进不出的村子还没有引起恐慌。

这庞大的能量中,仅有少部分流向了祝云本身。

不然祝云也不会铤而走险非要强留他们二人。

两人走进祝云留下的房间。这可能是这座变化莫测的“大宅子”几百年来第一次被看清真面目。

不得不说,这就是一个辟谷的女修士的标准的房间。房间内的灶屋早就荒废,更不要说房屋后的茅房了,完全是摆设。

屋内极窄,但是偏偏预留了一个书房,就在她的闺房旁边。两个人不便进去,神识大概一扫并没有危险之物,两个人进了那间小小的采光最好的书房。

如果是常人进来大概会大呼一声疯子,入眼是满墙的红褐色字体,“十恶五逆,天堂地狱,总是空花。”

“为何是我错?凭何而论?”

是真的血痕,抓挠过的灰白色的土墙上,像是用指甲当做了笔,在墙上划来划去,甚至剥离了薄薄的墙皮露出了内里与杂草混合的黄泥,这个人的手也许是被粗糙的墙面磨伤,也许本身就有伤口在手上或其他地方。

与之不符的是实木的书架与摆满的书籍,有佛经有国学,在荒诞的墙面的衬托下显得一丝不乱。

干涸的血迹甚至显得墙面既肮脏又恶心。指印深深地抠进墙面,甚至能看见血液慢慢渗出的拖痕。

墙面的中心是祝云的名字,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她要留下自己的名字,整个房间只有她自己的名字看不出坚定,那是虚虚地模糊的,像是最后一笔才下定了决心。

祝云像是放下了她自己。

到处都是灰尘,房间的主人应当很久都不曾回来看过了,这间房间和时光一样腐朽在原地。

和空气里的灰尘一样,处处写满了绝望的气息。

没什么好看的了。

两个人一如既往,还是把那些村民连带祝云一起安葬在了桃源乡。

祝云没有留下她的家人的名字,两个人也不知道,只能做到一人一坟。

但凡他两个不是神仙都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反复挖坑再一个人一个人埋起来。

用神力不是很难,用灵力也不是很难,但是对于只能用力气的凡人来说应该并不容易。

哪怕是他们也用了不少时间,直到夜色低沉。最后一抔土撒在祝云的墓上。

一切都结束了。

公仪邪并不想从道德人性的高度居高临下的指责祝云。

退一万步讲,虽然这个女人试图把他俩耍的团团转,确实让他生气,但不得不说,对于她那个处境上来说,她确实选择了她能做到的最好的路。

公仪邪和姬宣辞走在离开桃源乡的山路上。

在黑漆漆的山路上两人肩并肩,并没有又解决了一件魔界相关事件的喜悦感。

符重重的传讯就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

“这么快啊!我刚喝了口茶。”

两个人都没什么力气回答他。

符重重一个人也不在意,絮絮叨叨,一个人接着说下去,“为了不错过你们的进度,我专门当年在人间陪我最久的星盘摆了出来。”

符重重又喝了一口他的仙茶,“方才我让丢丢帮我烧好了院子里那株富锦莲上收集的露水,然后捏了一撮我最喜欢的仙茶。”

符重重的声音像是夏日止不住的蝉鸣,嗡嗡嗡嗡,在两人的耳边,但是他俩这次真的有些累了,没有一个人打断他和核心话题毫不相干的话题。

“你们那边是黑夜啊,看起来风景还不错。”

“话说你们其实应该歇一歇,没有必要急匆匆的。”

其实某种意义上符重重没有说错,就算他们真的耗费了几年时间在整个巴蜀寻找每一条“江水”,再多出三四百个普通人的献祭都没有一个修士严重。

哪怕是不干预人间的原则下,两个人也没必要为人间的人是否离去而负责。

严格来说公仪邪并不喜欢人间,当然他也不喜欢九重天,这世界上没什么值得喜爱的,但是人生不就是这样吗,谁管你喜不喜欢,活一天就要为自己负责一天。

公仪邪看过很多令他讨厌的事,但是,他还是会为人类的情绪而波动。世间不是没有乱葬岗,那里充满了绝望的情绪。而桃源乡带给公仪邪的并没有太大差别。他们在美梦里死去,死去的灵魂在那一刻发现自己遭到了愚弄。

不是只有活人才会产生凶煞之气。当意识到那浓厚的无法离去的凶煞之气实际来自灵体时,公仪邪还是感到了愚弄,来自魔界的愚弄。

世界上也许没有纯善的人,但是魔界利用人的这种不完美谋利。这才是最不可饶恕的。

讨论祝云是否有错已经不重要了。

“哦,对了,我说星图,我把星图支起来,就能时时刻刻监视魔界动向了,等一下等等,魔界这个星相怎么有变化了?”

“魔界大概发现我们的动作了。”

两个人终于在客栈彻底打烊前入住了,为了凑在一起商量更方便两个人还扛着店主和店里的伙计探究的惊奇眼神只定了一间房。

“什么?这么快?”符重重连忙放下手的瓷杯。看着两个人坐在桌边,虽然知道这种紧急关头很不应该,但是还是不自觉往他们后面的塌上瞟。

两个人都是仙尊自然不会苦了自己,实际上定的是上房。两人压下来别扭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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