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今越见那衙役被云岫捉弄得满脸通红,刚才那点油滑劲儿荡然无存,想来刚才那样子已经是用尽了毕生所学。

“还不知这位小哥要如何称呼。”

“回大人的话!”

衙役顿时挺直腰板,

“小的叫乔二。”

“乔二?”

梁今越有些好奇,

“你叫乔二,难道还有个乔大?”

乔二惊讶地张大嘴:

“大人咋知道的?我阿姐确实叫乔大,也在府衙当差!”

他突然骄傲起来,大声道:

“府尹大人可喜欢我阿姐了,这种跑腿的苦差事从来只派给我……”

云岫乐道:

“我猜,你阿姐一定比你聪明吧?”

乔二瞪大眼睛:

“大人您咋又猜对了?”

众人都忍不住翘起嘴角。

这傻孩子。

一行人来到裴班主的院子,梁今越抬手拦住要往里冲的云岫,自己率先跨过门槛。

院内铺着的青石板上落着几片槐树叶。

妆台上摆着各色油彩,衣架上挂着几套半旧的戏服,裴班主的住处处处透着起身处梨园行当。

不过,

“这拍戏赚的钱也不少吧,裴班主住得这房子怎么这么旧。”

云岫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架子上那些磨损褪色的戏服。

“或许人家就是低调不喜露财呢。”

白芷低头闻了闻桌上的油彩,眉头挑起:

“看来是这次是白跑一趟了。”

梁今越仔细查探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线索。

正当众人准备离开时,窗外槐树沙沙作响,恍惚间似有女子在唱: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

梁今越脚步一顿:

“乔二,隔壁是做什么的?”

乔二连忙答道:

“回大人,这一带靠近那棵神槐,住的都是戏班的人。”

他掰着手指数道,“西边是庆喜班的苏娘子,右边是骆家班的骆大娘子……”

“苏娘子?”

梁今越听到了个耳熟的名字,

“就是方才外面哭着的那位?”

乔二点头如捣蒜:

“正是!苏娘子和裴班主可是咱们临槐府出了名的神仙眷侣,自从五年前苏老班主作古后便并了班子……”

几人抬腿卖出门槛,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了争吵声。

“遇事就知道哭!裴大哥在时你哭,如今他不在了你还哭!这戏班子上下几十口人,难道要跟着你的眼泪喝西北风不成?”

一行人循着争吵声来到摘星楼大堂,一个陌生的娘子正指着苏娘子厉声呵斥。

那娘子约莫三十出头,身量高挑,穿着一身青色箭袖衫,发髻仅用一根乌木簪牢牢绾住,耳垂空荡荡的半点珠翠也无。

苏娘子被说得踉跄后退,脚下绊到向台下摔去。

裴班主的大徒弟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她,青年武生的手臂青筋暴起:

“骆班主!我师父尸骨未寒,您何至于这般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

骆大娘子见苏娘子被接住,冷笑一声,

“都住手。”

乔二上前分开众人,

“裴班主死如今因未明,诸位先不要再吵了。”

听到这话,苏娘子的眼泪再次决堤,骆大娘子也突然哽住,转身狠狠抹了把脸。

云岫冲梁今越挑眉,这临槐府不止戏台上的故事出名,戏台下也分外精彩呢。

梁今越无奈摇头,见现场问不出更多线索,便决定带众人去街上探听裴班主平日的为人。

不知不觉间,众人到了那棵传说中的大槐树下。

树冠如云,遮天蔽日,可树下的青石板路却非常干净。

听乔二说当地百姓认为槐花落叶是仙音余韵,都会仔细扫回家中供奉,祈求家人安康。

众人正漫无目的地走着,忽见树荫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坐在树根上,面前木桶里几尾鲤鱼懒洋洋地游动。

原来这满城丝竹声的地方,也是有人卖能吃的东西的。

“老人家,”

云岫蹲下身,

“您这鱼怎么卖?”

老妇人慢悠悠伸出三根手指。

“才三文?您这能挣到钱吗?”

老妇人撩起眼皮,

“您跑我这儿开玩笑来了?是三十文一尾。”

“三十文?”

云岫瞪圆眼睛,

“你这鱼是吃仙丹了不成?”

老妇人手上动作一顿:

“我这鱼只卖有缘人。”

她突然抬头盯着云岫,

“娘子可认识裴班主?他今日怎么没来买鱼?”

云岫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

乔二见状上前:

“老人家,您跟裴班主很熟?”

“差爷?”

老妇人见到乔二身上的衙役服饰,慌忙站起身,连桶都不要了抬腿就要跑,

“我这就走!”

乔二:“!”

“等会儿!”

乔二连忙追出去,谁知那老妇人竟身姿如此矫健,转眼就蹿出几十米远。

乔二扶着膝盖大喘气:“这、这老太太会飞不成?”

“看好了!”云岫将手中拎着的鱼递给乔二,朝扬了扬下巴,

“这才叫飞!”

只见她足尖一点,身形如燕掠过屋檐,几个起落便堵在老妇人前方巷口。

老妇人急刹车要转向,却见梁今越一行人已从后方包抄过来。

老妇人见无路可逃,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嚷道:

“老婆子摆个摊罢了,现在鱼都在你们手中,还追我干什么?”

梁今越按住要拔刀的乔二:

“您若清清白白,为何要跑?”

“哎哟瞧您这话说的,”

老妇人眼珠乱转,

“这临槐府的摊贩,哪个见了官差不躲?”

白芷抱着胳膊冷笑:

“那你倒是挺会挑时候,早不跑晚不跑,偏偏听见裴班主的名号才跑?”

她突然弯腰逼近,

“莫非你知道裴班主出事了?”

老妇人的嚎声一顿,震惊地看向白芷。

这时太子温声开口:

“老人家似乎……早就预料到裴班主会出事?”

“这可不是我猜的,是槐树娘娘说的。”

那老妇人突然激动起来。

“槐树娘娘?”

众人疑惑,树还会说话?

太子蹙眉:

“那这槐树为何独独告诉您?您与裴班主有何渊源?”

“嗐!这你们都不知道?”

老妇人拍腿,

“那裴班主之前不唱戏时最爱钓鱼。”

午后的太阳实在毒辣,那老妇人大约是觉得腿下烫得慌,默默站起身。

“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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