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对您的侮辱。”
海因里希听莉莉斯说完事情的经过后,干脆利落地评论道。
“他知道您根本不可能答应他,不是吗?您和他总共才见过三次面,根本都不熟。谁会答应这种随便的求婚?”
“可是我与自己的丈夫在结婚前甚至根本都不认识,洛伦佐好歹还打过照面呢。”莉莉斯笑着反驳道,尽管她心里其实完全认同海因里希的观点,但是故意说反话引得对方露出恼羞成怒的样子很好玩。
“我觉得夫人说的……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穿着睡衣的塔塔听到了莉莉斯回家的消息,突然从女仆的宿舍里推开门跑了出来,“埃莱娜小姐不是希望夫人可以扩张银行规模吗?如果L.C.施密德尔能够与康达里尼家的银行合并,夫人也不用每天忙得这么焦头烂额了……”
“夫人花了一千杜卡特才买来戈德斯坦的破产银行,还不算上后续那些即将继续偿还的贷款。”海因里希用冰冷的目光直勾勾地盯向塔塔,“如果夫人嫁给洛伦佐,那么整家银行连人带钱难道不都全部得打包送人变成洛伦佐名下的财产了吗?”
“如果是合并的话,夫人还是可以根据约定保留属于她的股权吧……而且他不是还向您保证,合并后仍由夫人来担任银行主理人吗?”
“按照威尼斯共和国的法律规定,女人在结婚后成为男人的所有物,一切财产全部归属丈夫所有。”莉莉斯漫不经心地接过话头,调整了一下半卧在沙发上的姿势,“洛伦佐恨不得派人把夏洛克杀了都要设法得到那批香料,紧接着又迫不及待地想将他的耳目安插进我的银行。像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难道还指望靠他的慈悲而过活吗?简直是在开玩笑。”
塔塔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沉默地愣在原地。
“你先回去休息吧。”塞西莉娅察觉到了女主人的不满,提醒塔塔回避接下来的谈话。失落的吉普赛小女孩也只能耷拉着脸,灰溜溜地关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然而单纯的心狠手辣完全不足以令我对他如此厌恶。”莉莉斯皱着眉头咬了咬掉着玫瑰花纹样的银勺,顺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了下去,“他最令人作呕的地方就是那幅总是笑嘻嘻的假惺惺面孔。他其实和那些商人一样从来都没有尊重过我,可他却还要独独装出一种自己与众不同的姿态来。”
“得亏他能想出这种恶心您的法子。”海因里希道。
“可不是吗?估计见到我整日戴着黑纱,以为我是什么丧夫后每天忧心忡忡等待他人呵护的可怜小寡妇吧。其实我在乎的只有赚钱而已。”莉莉斯不屑地将勺子丢进盛奶冻的玻璃小碟中放到一边,“不过与他谈话倒是让我想清楚了一件事。埃莱娜姑姑是对的,我们必须赶在康达里尼家族之前垄断市场,抢走德意志商路以及罗马纳贡之路上的行商客源。”
“您决定要答应埃莱娜小姐的提议了吗?”
“没错。尽管我知道接受注资开设分行意味着让渡掉一部分控制权,但我选择相信埃莱娜。比起把时间浪费在春季实习周之类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还不如赶紧把有限的资源投入在最要紧的刀刃上。”
莉莉斯展开一卷欧洲地图,挥舞着勺子隔空点了点威尼斯在意大利半岛上的位置,随后又依次指向了苏黎世与罗马。
“塞西莉娅,”她命令道,“你去研究去罗马与苏黎世分别的路程、以及不同交通工具和旅行线路所需时间、差旅费用、各处关卡情况,还要看一下在当地开设分行的合规问题,再罗列出相关风险。海因里希。你来根据之前夏洛克设计的未来现金流估值模型分别计算在佛罗伦萨、苏黎世和罗马开设分行的具体成本与收益。明天中午去请埃莱娜来商讨具体行程,明天晚上我要请索菲亚吃饭。”
“您想让您最好的朋友也来入伙吗?”海因里希的脑海中回忆起那位每次出场都带着不同帅哥的热情栗发寡妇,她是莉莉斯修道院时期的朋友,也是莉莉斯银行业务的第一位客户。
“不,有更重要的事情得麻烦她来帮忙。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得有人来保管金库钥匙。索菲亚是我最信任的人选。”
“我们……?”一直保持沉默的塞西莉娅有些担忧地提问道,“您也打算出行吗?”
“没错。我们可以兵分两路。在埃莱娜带着你出发去罗马的时候,我与海因里希同时出发去苏黎世,这样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开启两家分行。埃莱娜既然给出了罗马与苏黎世的提案,那么她在两地一定已经有了信得过的代理人,我们过去一趟更多的是完成手续问题。”
“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太冒险了!”塞西莉娅吃了一惊,“光是要我离开您,单独和埃莱娜去罗马我就已经很不放心……如果您这段时间留在威尼斯,塔塔和伊万卡也还能照顾您的生活起居,可要是您不愿意带上她们,就凭海因里希……他能干点什么!夫人您如果实在要去,起码也得带上伊万卡吧!”
“没有伊万卡在,谁来看守家里的小金库呢。她必须留在威尼斯。”莉莉斯冷静地反驳。
“那么塔塔呢,虽然她不那么擅长家务,但起码塔塔也是女人……”
“克拉拉修女需要塔塔的配合才能完成基础交易,她这样身份的人只能待在幕后,不可能亲自跑到市场上讨价还价,收集信息。”
“可是……”
“塞西莉娅,”莉莉斯打断了她,“我知道你很关心我。但这次旅行对你、对我,对这家银行里的每一个人而言都是试炼与成长的机会。我一直想要离开威尼斯去看看更大的世界。海因里希可能没有你这么细心,但从之前一起经历过的一切来看,我相信他起码可以保证我的安全。”
“如果只是旅行的话,我们可以做好万全的准备再出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匆匆忙忙的……毕竟您从来没出过这么远的门……而且银行这段时间突然走开那么多人,万一出了什么岔子……”
“埃莱娜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把克拉拉修女请过来帮助我。到时候就由克拉拉代理日常业务,威廉和塔塔辅助。这段时间没有拓客拉新的需求,只要维持最基础的日常运作就可以。你不用太担心,具体的细节我会和埃莱娜再谈。”
莉莉斯突然握住了塞西莉娅的手,拉着她在沙发上和自己并排坐下来,将黑发的女仆揽进自己怀里:“我理解你的担忧,但是请你相信我的决断。”
“夫人……”塞西莉娅受宠若惊地推开她,“我理解了,我会好好按照您说的去做。”
“谢谢你。”莉莉斯笑着对她说,“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海因里希,你跟我来我的房间。”
穿过昏暗的旋转楼梯,海因里希跟着莉莉斯一起走进她的卧室。木质调的香氛氤氲在如幕布般挽起的黑色帷幔之间。午夜时分的清冷月光透过玻璃窗聚焦在莉莉斯的枕边。那只绣着黑眼圈的荷兰兔玩偶静静坐在床头柜上,旁边花瓶里红得发黑的玫瑰花瓣落在玩偶旁边,像是从他身体里流出来一滩风干的血。
莉莉斯打开胡桃木衣柜,从里面抽出一根崭新的黑色马鞭。海因里希深呼吸了一口气,自觉地双膝跪在卧室的波斯地毯上配合莉莉斯完成一场她情有独钟的表演。
“主人。”
“可以吗?”莉莉斯轻轻抚过皮鞭的顶端,略微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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