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声轻响,刀光如飘落的雪花,轻飘飘划过被总司扔至半空的时空转换器。
总司面无表情地垂眸,看着手中被劈成两半的时空转换器残骸,以及那瞬间化为飞灰的肉团。
啊,这下好了。
回不去了。
药研确实说过,他弄丢了自己的时空转换器。
没想到居然被无惨找到了,还成功把自己丢进这个不知名的时空。
无惨如何办到的暂且不论,当务之急是找到归途。
他所牵挂的人们此刻必定忧心忡忡。
嗯……不过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有过一次穿越时空经历的总司能清楚的感知到,现在这个地方并不是时空转换器原本的目标。
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他,带着他来到了这里。
是想要他做什么吗?
总司扫视四周,试图找出离开这里的路径。
入眼是遮天蔽日的粗大树身,枝桠交错,形成一座巨大的绿色囚笼。
这个地方不对劲。
因为这片森林寂静得令人心悸。
没有鸟鸣,没有虫唱,甚至连小动物穿梭的窸窣声都消失殆尽。
这片森林里,有个十分危险的存在,让他们不约而同避开了这里。
总司沉思片刻,依循着心中那份属于剑士的直觉,选定一个方向,踏着厚厚的树叶,无声地前行。
没过多久,一座荒凉破败的和式庭院,便透过林隙隐隐显现。
然而,就在看到那庭院的瞬间,直觉却在不断向总司预警,告诫他不要惊动庭院里的存在。
总司在紧闭的庭院大门前停驻。
隔着厚重的门板,他似乎能“听”到门后那压抑而浑浊的呼吸声。
经典的开门杀吗?
但僵持于此毫无意义。
总司尝试开启通透世界,为可能的战斗做好准备。
然而,视野中竟是一片混沌粘稠,仿佛在缓缓流淌的黑暗。
这异常的景象让总司心头一凛,几乎以为自己瞎掉了。
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疑虑,总司的手稳稳握住了雪丸的刀柄。
他不再犹豫,猛地抬脚,狠狠踹向那扇紧闭的大门。
“砰——”
门扉洞开。
门内门外,恍如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门外,是生机盎然却诡异的森林;门内,是一片死寂,宽阔得不像话的空间。
然而,预想中的袭击并未发生。
门后并没有任何活着的存在,仿佛刚才总司感知到的气息只是错觉。
但是……
庭院里的住户已经向总司打了招呼。
总司垂眸,一具遍体鳞伤的男性尸体,如同被丢弃的破布娃娃般横陈在他面前。
汩汩的鲜血正从他残破的躯体下不断渗出,无声地浸透着脚下漆黑如墨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
总司的脸上没有任何惧色。
他平静地蹲下身,毫不避讳地伸出手,仔细翻检着这具眼中凝固着些许惊恐的残躯。
伤口干净利落,皆由锋利刀剑造成。
手脚处有明显的捆绑痕迹,眼白布满猩红血丝,眼底是浓重的青黑。
这是这个男人长期遭受折磨,无法安眠的明证。
致命伤应该是腹部那道深可见骨的切口,却无介错人为他进行介错。
显然,杀死他的人,或者说人们,对他怀有刻骨铭心的恨意,想要这个男人在极端的痛苦中死去。
总司当然能分辨出,这男人身上的伤口来自不同的刀剑。
许多伤痕并非致命,却足以带来极致的痛苦……
这个男人,究竟干了什么,才能让这群人如此愤怒?
拨弄着拨弄着,总司目光一凝,心口传来一阵尖锐的滞涩感。
他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努力不让自己露出什么破绽。
自他踏入这扇门开始,数道意义不明的视线就在不停的扫视着他的身体。
他们克制着,却又蠢蠢欲动。
那些视线在他身上短暂停留后,最终都长久地胶着在雪丸之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许久才勉强移开。
他们似乎在顾忌着什么……
所以将这具刚刚断气的尸体抛到他面前,企图用血腥和恐惧将他逼退?
不错,至少还留有理智。看来并非无可救药。
不,不能这么说。就算没救,他也要试一试。
总司无法放弃他们。
任何一个爱刀之人都不可能放弃。
即使他与这些视线的主人绝大多数都素未谋面。
毕竟以他前世的身份,哪买得起那些传世的名刀名剑?
无视了直觉发出的尖叫,总司毫无惧色地一步踏过了那道分隔“现世”与“此地”的大门。
他必须弄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自己又可以为他们做什么。
不仅是因为这里有他无法割舍的牵挂,更是因为这里可能是他能顺利回去的唯一路径。
指望时之政府发现他,还不如指望无惨自己去死呢。
甫一踏入这片空间,一股难以形容的强烈不适感便如潮水般将总司淹没。
空气粘稠得如同沼泽里的淤泥,弥漫着腐朽、绝望与令人作呕的污秽气息,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吸入沉重的铁块。
一股无名的怒火在总司心底燃起。
他们……就生活在这样的地方?!
作为人类,仅仅是短暂停留,他就感到头晕目眩。
那么,他们呢?
日复一日浸泡在这污秽的泥潭里……他所熟悉的刀剑,会变成何等模样?!
磅礴纯净的灵力裹挟着总司怒火,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席卷这个破败的小世界。
灵力所过之处,那些盘踞在此地,如同活物的黑气发出无声的凄厉尖啸。
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它们如同烈日下的冰雪,一寸寸地消融溃散。
变为褐色的土地贪婪地吮吸着纯净的灵力,点点绿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顽强钻出。
淅淅沥沥的小雨带着总司的灵力,温柔地自灰暗的天空洒落,洗涤着这片饱受蹂躏的土地与地上残存的生灵。
“咳……咳咳!”
释放完最后一丝灵力,总司身体晃了一晃,无力的半跪在地。
他紧握着雪丸的刀柄,将它深深插入地面以支撑身体,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肺部的灼痛。
那些污秽早已与这片空间融为一体,强行净化,无异于用扫帚去刮除死死黏在地上的口香糖。
纵使他拥有药研认证的S级灵力,也几乎被彻底掏空。
但也仅止于此了。
环境可以强行净化,但对于那些活着的,已被污秽深度侵蚀的存在……
隔着距离,他的灵力恐怕也只能让他们稍微好受那么一点点罢了。
这种熟悉的虚弱感……真是久违了啊。
总司强压下喉间的腥甜,用衣袖狠狠擦去嘴角渗出的血液。
就在他力竭跪倒的瞬间,庭院里至少有两道目光骤然变得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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