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钟斗听得此言终于记起她便是在漠北交过手的女子,记得她不过是初学武功,心中大为轻蔑,放声大笑,其余几位抬轿人见惠定弱质纤纤,摇摇头,忍不住也笑起来。只有近期和惠定交过手的薛水容微微皱眉,低声对黄钟斗道:“她步伐灵巧,气息端凝,你万不可轻敌。”
黄钟斗轻哼一声,不以为意,飞身跃起,黑鹰剑剑尖如鹰之钩喙一般刺向惠定的心口,这雷霆一击速度之快,力道之猛,已是他的武学巅峰。他意在一击制敌,给对方以震慑,亦是在皇太子面前露脸讨赏。
许訚屏住呼吸,后背肌肉绷紧,几乎忍不住要拔剑出手。这是黄钟斗的得意招式,他便在这个招式下吃过苦头,不禁为惠定捏一把汗。
惠定凝神静气,以气带身,一双眼睛冷冷盯着黄钟斗,双手一上一下虚虚交叠于胸前,黄钟斗的黑剑刺入双手所围之虚空,仿佛刺入了坚硬的石墙,阻滞不前,进退不得,仿佛困在土里的一尾黑鱼。
曾昌怒大声喝彩:“好内力!”
谢兰升见惠定占了上风,笑道:“好听话的黑剑,黑鹰……不如叫黑鱼吧!”阮可玉也拍手叫好:“惠定姐姐好身手!”
黄钟斗脸涨得通红,一声怒吼,松开手中黑剑,猛地冲上前数步,徒手提掌直击惠定心口,招式未使老,又将左手食指中指并作一剑直刺向惠定双眼!
“铮!”
惠定右手轻轻一振,袖袍之下长剑出鞘。剑光如虹,一阵凛冽寒意闪过,众人未见惠定如何动作,只见下一瞬软剑剑身拂过黄钟斗左手,如春风拂柳,紧接着噗嗤一响,黄钟斗痛呼一声,向后疾跃,脸色苍白如纸。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地上一滩血水之中,赫然有一节断臂。
“现在是右臂。”
惠定听黄钟斗炫耀曾挑断北狂经脉,悲愤交加,心中暗下决心要斩断他的四肢,为北狂报仇。
她动势未停,眼中闪烁着冷光,剑芒朝着他的右手击去!
薛水容已看出惠定功力大涨,黄钟斗万不是她的对手,果断飞身上前,长剑一挥,勉强格住惠定的剑势,揽住黄钟斗回到八人阵营之中。
殷礽听得轿外动静,知道局势不妙,顾不得什么体面试招,冷哼一声,大声说道:“一齐上!”
另外六人听令,亮出自己的兵刃,杀意漫天。
许訚等人均拔出身侧长剑,严阵以待,霎时间双方均感觉寒意阵阵,心道必是一场恶战。
众人忽然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人影闪到眼前,如鬼如魅,如风如电,倏然欺身到那六人身后,在背心各拍了一掌。
这六人背上冷汗涔涔,各自举起兵器,却不自觉地发抖。来人若再使三分内力,他们便当场毙命了。
那人逛完一圈,并不和轿中人说话,只是笑呵呵地看着许訚道:“派中已经备好酒菜,就等你啦。”
许訚大喜,恭敬地深深行礼,答道:“师父!”
谢兰升和阮可玉两人亦是舒了一口气,高声道:“师父!”
此人便是谷帘派掌门,陶愚。
陶愚转身对轿中人说道:“皇太子参加掌门接任大典,敝派真是不胜荣光,蓬荜生辉。”
轿帘掀开,只见轿中人赤色盘领袍,身材魁梧,眉宇间有一股狠厉之色。
殷礽在轿内听声便知己方落了下乘,强忍怒火道:“谷帘派难道是想和朝廷作对?”
陶愚笑道:“陶愚只是一个老头,不问世事。我门下弟子中有几位小朋友,颇喜欢比试拳脚功夫。看起来是在殿下的手下讨教了一两招。”
陶愚其人在江湖中颇享盛名,因其待人如惠风和畅,行事光明磊落,胸怀宽广如光风霁月,亦从来不参与江湖门派间的纷争,是以江湖各大门派皆与其交好。
殷礽知道陶愚在江湖中的地位,若他出事,江湖其余各门派借此机会和朝廷作对,父皇定要怪罪他办事不力,是以殷礽不愿意与他起正面冲突,于是笑笑道:“哦?我不过数月不过问江湖事,不想如今江湖竟是人才辈出。”
陶愚呵呵一笑,道:“十日之后是我派掌门接任大典,殿下若想看江湖中高手对决,可移步谷帘派。如今恰逢佳节,不好妄造杀孽。”
此时距离元宵节不过五日,陶愚此言是在给殷礽一个离开的理由。
殷礽知道他是想今天将大事化小,但是就这样走了难免憋闷,也损了己方的士气,于是道:“既然陶掌门邀请,我必当赴约,只是今日我是奉皇命而来,要请在场的几位回去。”
陶愚又是呵呵一笑,道:“殿下言重了,即便是我不出手。”语气陡然转冷,“殿下也未必能带得走谁。”
曾昌怒和陶愚相识多年,只觉得陶愚像是个没脾气的,从来没见他对谁红过脸,如今见他面若冰霜,心下一凛。
殷礽冷笑一声道:“前辈是不将我这百人箭阵放在眼里?”
陶愚笑道:“如若不信,殿下尽可一试。”
殷礽在轿中听惠定和黄钟斗交手,便已然心下大骇,没想到一个不经传的人物竟然顷刻间卸掉手下一员大将的手臂,让他对对方的实力摸不清。他向来不做胜算不明的事,此念一动,踌躇起来。
殷礽越想越觉得陶愚所言非虚,心中反而更是恼火,眼珠一转,道:“前辈的爱徒武功高强,自是不必多说。不过武功须得分个高低,若前辈的爱徒能胜过我的手下,我立刻打道回府,绝无二话。否则,就还请跟我回去,再切磋讨教一二。”
只见他轻轻击了两下手掌,一个人影仿佛被风吹般飘到众人面前。
那人影脸颊深陷,面色苍白,整个人又瘦又干,仿佛一根失去了水分的竹子。
许訚向前踏了一步,说道:“我来。”
殷礽笑道:“陶愚前辈替徒弟出头,无可指摘。不过徒弟代表师父,前辈的高徒若替朝廷逃犯出头,可就将整个谷帘派置于朝廷的对立面了,这位兄弟可想清楚了?”
许訚还未答话,只听一个声音清泠泠地响起。
“我来。”
惠定面无表情,盯着殷礽。她已经打定主意,不会使用任何昙林派武功。是以她无门无派,自己的行为不会连累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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