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损失
“当然,你们该不会以为掀翻我们店里的桌子凳子,锅碗瓢盆不用赔偿损失,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吧?”桑榆坐到桌面上抱起膝盖,“不想赔的话,也行,那就上公堂说吧,劳烦二位在这多等会。”
柳氏和桑大对视一眼,桑大像即将被割肉一样,心痛万分,“行,这些桌椅板凳还有这几个碗盘多少钱,你开个价吧。”
桑榆让钟宁拿出账本算账,自己站柜台边上玩自己昨日修剪的指甲,看着桑榆比出的手指,钟宁马上会意,装模做样看了会账本,很快说了个数字。
对面的柳氏首先不答应了,难以置信地比着两根手指,“什么,二两银子?就这几张破烂桌椅和几个破盘子,要我们二两银子,抢劫呢你?”
桑盼儿心里也哭笑不得,店里这些损失虽然也要费点钱,可远远达不到二两银子,桑榆这是明摆着讹他们呢吧?
“不信也可以不给,你以为我们这是普通桌椅?你以为你们方才砸烂的是几号桌,看见了没,这可是我店里最风水宝地的位子,每次店里一个贵人来总喜欢坐这里,这把椅子是他家亲自送来的,看见了没,楠木做的。”桑榆抡起一把缺了角的椅子在桑大夫妇面前晃了晃。
“听说光这把椅子,就花了足足六百文钱,连吃饭用的碗筷盘子都不用我们店里的,而是寄放在我们这儿的,从唐朝留下来的古董,要是我,这钱我可舍不得花,可惜你们不长眼,偏偏砸这个风水宝位的东西砸得最狠,这要是让那个贵客知道了,那个贵客跟衙门的人熟得很,怕是不用我们送你见官,人家直接都能去沄水村逮你们——”
桑榆一脸无所谓的语气,倒把柳氏说得跟着紧张起来,她拧了下桑大,桑大本就紧张,这下疼得嗷嗷叫,直接投降,“停停停,我给,我给还不成吗?”
这两人还真好忽悠,桑榆心里摇了摇头。
不过,砸坏店里三分之一的桌椅碗碟,看在桑盼儿不想把事情闹大的份上,没送他们见官,便宜他们了。
二两银子到手,不速之客也走了,钟宁开始收拾残局。
桑榆想起先前疏散食客那会,曾托钱娘子帮他们去报官,也不知这会人到了衙门没有,忙让钟宁先别忙活了,去将钱娘子追回来,省得等会差爷来了,事情没了,又要花银子打点。
收拾残局前,桑榆将要回来的二两银子交回到桑盼儿手上。
桑盼儿愕然,“这……还是留在公家账上,就当补偿店里今日的损失吧。”
“拿着吧。”桑榆看着桑盼儿不争不抢的模样,忿忿不平,“你在店里辛苦了这么久,这果实就这么白白被他们摘了?未免也太便宜他们了。”
“再说了,就凭你前面十多年在他们家做牛做马,没给你工钱就算了,现在还跟你要抚养费,你都不带还价的,哪有人像堂姐你这么傻?”
“贵吗?我觉得五两银子能买我的自由身,已经算很便宜了。只要他们以后不要来缠着我,我半夜做梦都会笑醒。”桑盼儿笑容前所未有的轻松。
桑榆看她这模样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提醒她,“方才那张断亲书呢,记得收好,可千万别丢了。”
桑盼儿抚了抚心口一衣之隔的那张纸,“嗯,我仔细收着呢,等会拿上去找个盒子锁起来。”
方才店门虽然被锁,可里边的声音在外面是听得清的。
桑榆诈桑大夫妇的一幕被门外的三人透过门缝听得一清二楚,门一被钟宁从里边打开,桑泽就雀跃着跑进来找阿姐。
“阿姐,堂姐,我回来了!”
桑榆见到桑泽有些意外,“阿泽,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渔民们都在说台风要来了,夫子让停课两日。”
“台风要来了?”桑榆和桑盼儿异口同声。
桑榆走出门外瞧了瞧外面的天,方才关着门还不觉得,此刻才惊觉天空乌云逼近,远处的海平面彻底成了一面黑镜。
转身瞬间迎面撞上一个人,桑榆还以为是钟宁这么快就回来了,刚要唤人,却看到来人并非她差点脱口而出的人,“阿宁——”
“怎么是你?”桑榆第一时间想到这人默不作声在门口站了多久,方才里面的动静他听到了多少,有一种自家地盘被不速之客挖了个洞暗中窥探之感,毛毛的不是很舒服。
桑盼儿听到动静往门口望去,见是上回在沄水村见到的那名男子,再次见面心里感慨了一番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天生就具有优势,让人过目不忘不说,还能缓解方才跟桑大夫妇斗智斗勇的身心疲劳。
转念想到昨日桑榆和钟宁说过他是县太爷的事,昨日堂妹刚救了人,今日他便出现在这里,不由多想这探花郎难不成真是对堂妹余情未了?
桑泽则平静多了,来到门口,进学堂有些时日,如今说话颇有一番小大人模样,大大方方向桑榆介绍,“阿姐,方才路上偶遇探花大人,他也要上咱们食肆来,还说相请不如偶遇,我就和他一块过来了。”
桑榆目光如常,后退两步,与对待店里食客一般无二的客气态度道,“不知县令大人大驾光临我们这小食肆,有何指教?”
她瞥了眼身后的随从,手上拎着几个包装得体的盒子,正是昨日在画舫上递给她外袍的那位,那件衣服看上去不太像这个侍从的,看身量仿佛和他主子更相近些,她心里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不会是这位哥儿们让他拿去给她披上的吧?
颜卿书看着她后退的动作,心中泛起一丝苦涩,“不请我进去坐坐?”
“是我失礼了。”桑榆反应过来在店门口和县太爷说话确实不符合他的身份,“大人里边请。”
颜卿书深深看了她一眼,桑榆跟他说话的这语气官方得很,不掺杂一点情绪,和方才坑她的大伯大伯娘时的精明劲儿截然不同,从前的她内向敏感,不会这般淘气,难不成那只是她其中的一面,真实的她私底下其实是方才那样的?生动活泼,精明仗义。
他突然有种今日才认识她的错觉。
“今日出门不是公干,随意些,不必多礼。”
一边说一边进了食肆内,在一张离柜台最近的干净桌子前站定,从砚拉开一张凳子给他坐下。
“颜大人说得是。”桑榆张了张嘴,刚想喊人,记起钟宁人不在,堂姐又不知跑哪去了,只剩下一把搁在墙角的扫帚,不过地上桌上的垃圾碎皮那倒是全收拾走了,这样看来或许桑盼儿因脸上那块胎记怕吓着生人,见到颜卿书他们来便躲了起来。
桑榆挤出一个营业式微笑,“今日事发突然,招待不周,望大人不要见怪。”
颜卿书眼里闪过一丝失望,自己已经说了不用多礼,她对他的称呼还是没变,依旧是明显生分的颜大人。
颜卿书的失望没持续太久,很快桑榆给他上了一壶油柑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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