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大脸盘子

接下来的日子里，程野每天除了修炼，就是打理打理果园，做做饭，继续给兰小花调养身体。兰小花的状态也一天天好了起来，眼睛渐渐能看清人影。

浇灌了灵泉水的红橘，个头在半个月里又大了一圈，随便一个都有拳头大，橘树压得枝丫都断了，程铁木看到后，连忙砍斑竹来支撑枝丫。

红橘香甜的果肉，哪怕有层单宁也藏不住，大雪天气果园里竟然热闹得很，叫不出名儿的鸟雀成天守在果园里啄果肉吃。

好在这些鸟比较讲道义，吃一个啄一个，程铁木原本想到村里借猫来驱赶鸟儿，都叫程野拦住了。

家里以前养的小黄猫年纪大了，还是只公猫，过年到外头找母猫去了，程野回来这些天都还没与它照过面。

程铁木生日在腊月十一，生日不是整寿，所以只是小型的生日宴席。十一之前，在温州打工的程家人陆陆续续差不多都回来了，听说程野也回来了，都过来看望。

程大江和程大河也在村子里建了新房子，程大江也就是程野大伯，建房的位置还是在程野记忆中的老房子地基上，朝向转了一个方向，坐西朝东，离公路两条田埂。

程大河，程野的三伯，也就是程青莲和程青凤的老爹，和妻子李琴靠着村卫生院隔壁修了一栋一室的房子，一面墙都是用的村卫生院的。

此行为叫村里人背后嘀咕，嘲笑他捡便宜，又笑他怪不得只生女儿，修一个房间，农村的房子哪里有修一室的，最普通的格局都是三室。

荒山的房子程铁木老两口住，因为他坚持房子要留给程老四，当时一连得罪了几个儿子，扬言老了只叫老四伺候养老。

“程野，你这些年都到哪里去了，你爷奶可惦记着你，你阿奶眼睛都哭瞎了。”程大河揣着手，抱在怀里，扛着肩膀对程野说。

程野假装不认识他，朝程铁木看去，程铁木看吊儿郎当的老三，嘴巴都歪到一边去了，扭过头不愿多看他两眼，“这是你三伯，青凤和青莲的爸。”

程野喊：“三伯。”

“嗨哟，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看来程野在外头浑得好哇。”程大河阴阳怪气地说。程铁木闻言，上前在他脑壳上打了两下，“你个当人三伯的，说的啥子浑话，从小都没见过你，不认识你咋了，你以为你是大人物？”

“诶，老汉，你打我干啥？”

“我就打了，没个当伯伯的样。”

程野抿着嘴笑。

程大河扭头走到地坝另一边上，继续阴阳怪气说，“那可不，你程老头只当老幺是宝，老幺生的也是宝，我们其他的都是凤凰岭上捡来的呗。”

他站到地坝边上，被眼前的红橘吸引住了目光，随手拉过一根树枝，摘了一个红橘放掉树丫，谁知道树上剩下的橘子在空气的弹动下，竟簌簌往下掉。

程大河见状，扭头朝程老汉看去。

果然程铁木黑脸瞪着他。

程大河连忙解释：“我就轻轻拉过来摘了一个，可没抖它。”

程野拉住程铁木的胳膊：“阿爷，红橘熟度高，受到点外力就要掉。眼看雪停了两天，接下来这两天都要摘了，不然下一场风雪到了，可都要掉地上了。”

程铁木顿时心疼：“那咱们这两天都摘下来。”他转而喊住程大河，“老三，你给老二去给电话，叫今天提前过来，摘两天橘子。”程老二是程野的二伯程大海，入赘出去了。

“人家老二回去可忙得很，又要杀年猪，还要砍榨菜头。”程大河撇撇嘴。

“咋个滴，养你们一场，叫回来摘几个橘子都不得行啦？”程铁木作势就要上去打他。

程大河连忙掏出兜里的手机，“马上打，我这就打！”等手机通了，那边“喂”了一声，程大河紧急说，“二哥，老汉叫你今天带着程强上来摘橘子，橘子成熟了，掉了好多在地上，老头子心疼得慌。”

“今天啊？”

“是啊，咋个滴，你还等着后天过来吃现成饭，真当自己是嫁出去的姑娘啊？”程大河说。

“我草*&%你个巴子的程老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程大河咧着大嘴巴子说，“喂，喂二哥听见没，今天赶紧过来！信号不好我先挂了！”

程野全程见证了她这三伯是多么的恶劣讨骂，见他挂了电话，若无其事的剥橘子吃，“哟，这橘子今年咋变好吃了这么多？老头子，这要卖不少钱吧？价钱可得往上涨。”

“你都不给我和你妈养老，你管多少钱，这些都是我的，我说了算。”程铁木瞪眼。

程大河依旧笑嘻嘻地说：“那都哪八年的陈谷子气话了，亏你还惦记着，我这年年的，都不回来看您老了嘛。”

“你那是回来看我的？怕是回来分钱的。”

程铁木虽然将老房子执意挂在程四柳头上，剩下的也没亏了几个儿子，连当上门女婿的老二，也尽量一碗水端平。

当年修房子欠的帐早就还清了，果园这三四年陆陆续续投产，因着果子质量好，价钱卖得也不错，光橘子就能卖五六万，他一个儿子分六千，两个女儿一家四千，剩下的他都存起来。

当然，诉冬时那边他也包了红包，可是他没要。

今年程野回来后，果园在她的侍弄下，产量又提了三层，眼看着橘子今年恐怕少说也要挣七万打底。

这些天他晚上都不敢睡整觉，就怕过年了那些二流子回来后来偷。好在狼青回来了，还带了一条大狼，虽然那狼不咋爱叫，但一看都凶得很，过路的人看到了，都恨不得挨着马路牙子边上走，根本不敢往橘子树下走。

说做就做，程铁木再等不得，把树下掉落的几个橘子捡起来后，径直往外边走。

“老三，你到杂物室把竹筐都扛到果园里，我过去喊老大几个，顺便叫老大媳妇和老三媳妇过来弄午饭。”

程野赶上前，挽着程铁木的胳膊说：“阿爷，开工钱到村里请些人都来摘，我看天象，你生日那天就要下大暴雪。”

程铁木神色一凝：“当真？”

程野点点头。

“那我到上湾村和罗家村那边去喊人，这两天都摘下来。你给你老汉打个电话，给他说说情况，叫他在店里把那啥公告挂出去，这橘子太熟了摘了堆在一起也不是一回事。”

程铁木卖了几年橘子也卖出经验来了，很快秩序有当的安排起来，和当年那个沉默得话都不爱说两句的农村老头大相径庭。

程野联系上程老四后，说了橘子的事。挂断后，想了想，又给诉冬时发了一个企鹅消息：家里要摘橘子了，要不要过来帮忙看看，大功臣？

刚发过去，消息就回了过来。

马上。

说马上，那还真是马上。程铁木到外村去喊人还没回来，诉冬时和高韵就到了，于淡水正好有一个病人过来，没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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