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早早就率人来迎接他们。

栾布先代臧荼献上了燕王印、燕王剑和降书,又陈述了燕王投降的诚意。韩信给了栾布郎中的职位。

正式的流程结束后,一群人说笑起来,连着打趣栾布。

赵令徽道:“栾将军面皮可薄,不跟陈贺似的面皮厚,你们给人打趣恼了,我可不收拾啊。”

“他才来一日,司马怎得就偏心他了。”曹参挤眉弄眼,“我等兄弟可要寒心咯。”

张望卿翻他白眼:“曹将军,您那哪儿是寒心,您分明是想让栾将军分担您的军务!可惜了,栾郎中不管这些。”

被戳穿了,曹参闹了个红脸:“张长史好厉害的嘴巴,越来越不饶人了。”

笑闹一番,韩信叫他们下去各自歇息。赵令徽却留下来没走。

韩信张口要说什么,被赵令徽一抬手打断了:“重言,有什么话待会说罢,借你宝地一用。”

赵令徽也不问他,抬脚往屏风后面走,走到榻上,仰面躺了上去。

韩信跟上去,走到屏风边的功夫,赵令徽呼吸已平稳,睡得很沉了。

赵令徽的鞋被她随意踢到了一边,歪七扭八地在榻边摆着。她占据了整个榻,衣衫胡乱堆积在一处。

韩信定在那里,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身子好像要飘起来了,在梦里似的。

寻常,又不寻常。

放在前世他们婚后,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幕。

当时只道是寻常。

后来,这样的寻常,是他的求而不得。

掐指算算,上一次这样的场景……是什么时候呢?他记得,是他们和离的前一天。

前后加起来,已有十年之久,真真隔世经年。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生怕惊醒了这场梦。

许久,他才慢慢向她走过去。走至榻前,他摇头叹气,她又忘了盖被子。韩信抖开被褥,为她轻轻盖上。

在榻边坐下,他望向那副清矍的面容,目光定在她眼下的乌青那里。心里泛起一阵酸。

她又瘦了。

尽管在梦中,她眉头依旧紧缩,似是被什么事情困扰住一样。韩信伸出手,放在她眉间,轻轻把她眉间的堆积起的小山抚平。

颤抖着收回手,韩信的目光仍留在她面上,仿佛要将她的样子深深刻进心里一般。

.

赵令徽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日傍晚。

醒来时,韩信正坐在不远处安静地翻看竹简。

先映入赵令徽眼帘的,是灰色的帐子顶。她一睁开眼,久睡后的各种症状接二连三地朝她扑过来。

赵令徽眼前发晕了一阵,又疼了一阵,虽然醒来,却躺着没起来。

韩信时不时往这看一眼,注意到了赵令徽睁开了眼,端了水走过来:“醒了?”

赵令徽张了张嘴,想问什么时辰了,自己睡了多久,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地说不出话来。

韩信仿佛能看穿她在想什么似的:“先喝点水。你睡了整整一日呢,这会都要天黑了。”

韩信先把碗放到一边,把她扶起来,拿了隐囊放在她身后,让她靠着,坐到她旁边,递了耳杯过去。

赵令徽就着他递过来的耳杯咽下几口水,嗓子微有湿润之感,才算清醒过来。

她忽然笑了。

韩信挑起眉梢,笑意跟着在眼中荡漾开来:“怎么了?”

“我笑堂堂大将军,照料人如此熟稔。”嗓音还带着久睡后的慵懒和沙哑。

“那是自然。”韩信颇有几分骄傲之意,忽然倾身,凑近了,在她耳边道,“榻上,我也很会照料人,你知道嘶——”

顺着痛处往下看,赵令徽狠狠掐住了他的胳膊上的肉:“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丢出去。”

“好好好,我错了。”韩信调戏不成,反被拿捏了痛处,也不恼怒,笑着将耳杯放回去,去端了粥来,“一日没进食,令徽该饿了,吃了东西再打我,才有力气。”

粥是他自昨晚一直煨着的。无论她什么时候醒来,饿了想吃东西,都能吃上温热的粥。

他拿了汤匕,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

赵令徽别开脸,不肯吃。

“好好好,你自己来。”韩信会意,笑着把碗推给她。

赵令徽舀了一勺粥咽下去,觉得腹中温热,道:“臧荼留下的大大小小的问题实在太多了,我和张望卿帮他处理了好久。我这几个月都没怎么睡觉,昨日实在困倦,乍一回来,恐阿参兄和灌婴几个扰我清静,就来了你这里。”

赵令徽的确是这么想的。她实在是太困了,需要好好睡一觉。

蛮横地占了他的榻,除了因为他能把打扰自己睡觉的人给堵回去外,还有个原因是,赵令徽单纯地想这么干而已。

他们已经清楚彼此的身份和过往,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看到赵令徽清瘦的脸颊,就知道她两个月受了不少累,韩信眸子动了动:“令徽不必解释的,这里你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他巴不得她天天霸占这里呢。

他又道:“曹参和灌婴几个确实来寻过你。尤其是灌婴,直接闯了你帐子,没找到人,才来我这,被我拦回去了。”

“他一向稳重,怎么这般荒唐。”

“稳重那是跟樊哙相比,樊哙不在这,你指望这些莽汉们能稳重几个?”

赵令徽瞭他:“你这话小心让我给你传出去,叫他们几个来寻你的麻烦!”

“那我可要好生讨好你,以免令徽不满意,叫他们来寻我麻烦。”

赵令徽慢慢喝着粥,韩信则笑着和她说这几个月来汉营中发生的事情。

赵令徽和张望卿一走,教他们识字的事情,李左车不肯做,就落到了曹参和蒯彻两个人头上。

蒯彻不敢跟他们嚷嚷,曹参经常被他们气晕,几个月下来,称得上是鸡飞狗跳。

曹参无可奈何,求到韩信面前,他实在看不下去,就稍微管了管,倒是让灌婴那群人老实坐了几天。

七月份,邯郸的原县令卡着日子到他这来述职,把错误百出的税收呈递上来,被他问了罪杀了。

同时,清河郡有了个新郡守。

“我好似听阿参兄说过什么女子啊之类的,可是有这回事?”赵令徽很是好奇。

“啊?什么?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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