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舟回去后,奚愔和平彤都躺在躺椅上昏昏欲睡。
杨凌拿着平彤给她削的小木剑四处晃悠,院子墙角的杂草都被她“祸害”了。
林峰坐在水池边,拿着支秃了毛的笔,听到袁舟回来的声音,欲哭无泪地对他说:“袁哥哥,这支笔坏了。”
如果谢盛在,他可能会解释,在纸张上的摩擦力和石头上的摩擦力是不一样的嘛。
但袁舟是个坏心的人,他接过那支秃毛笔,放肆地笑了出来。
林峰这下真要掉眼泪了。
对于一个小小的山村的小男孩,这里已经是他能够接触到最多教育资源的地方了。
笔纸本身就贵,如果没有袁舟和奚愔,他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学习写字。
他珍惜纸张,因此自己想着在石板上练字。却不想这样会更加废笔。
石板上他练习的字迹还没有被水冲逝,袁舟看着他写的字,依旧是歪七扭八。
他看着这个可怜的小孩,笑着对他说:“无事,坏了就再换一支。”
林峰扯了扯自己的衣角。
他穿着一身短打,这身衣服是王阿婆听说自己孙子要来书馆读书后特意翻出来的新衣服,本是留着明年林峰生辰时送的。
他带着些无措:“可是,如果这里的笔都被我用坏了可怎么办?”
袁舟:“没了找谢盛嘛,这不是小孩子该操心的事情。”
袁舟看着这个孩子,看着这个带着希冀的眼神。
“林峰,这种烦恼在你往后的日子里,都将会是最微不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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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不久,奚愔和平彤便回了家。
奚愔泡了脚,和平彤躺在堂屋里。夜里的星星闪烁,奚愔望着天空,有些出神。
她问:“平彤以后想要做什么呢?”
平彤摇头:“不知。”
奚愔失笑。
平彤自小就和她一起生活,说是侍女,实际上和她的妹妹没什么区别。
平彤过了年才十五岁,年纪尚小,提未来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只是变数太大,谁也不知道未来要做什么。
她深深看了一眼平彤。夜里点了灯,烛火昏暗,灯光照在平彤的脸上,奚愔只能看见平彤一如既往平静的眼神。
好像平彤一直是这样的,从小到大话便很少,且颇有波澜不惊之态,极少有什么事能够引起平彤的情绪。
却见平彤突然问:“姑娘以后想做什么?”
奚愔转头又看向天空。
辽阔又寂静,只能隐隐听到远方的蚂蚱声。秋后的蚂蚱声尖锐又绵长,夜里一直叫个不停。
但奚愔来了这里后睡眠倒是意外得很好,好似长途跋涉的旅人到了温暖又适宜的驿站,能在这平静又祥和的地方睡个安稳觉。
奚愔对平彤说:“我也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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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奚愔踩着清晨的露水来到了书馆。平彤去了杨大夫家换药。
袁舟这会还没起,奚愔照常开了藏书室的门,先打开了窗户,又拿着扫帚清扫地上的尘土。
这活奚愔已经干了一个月,如今十分熟练。
扫完地,又将发潮发霉的书籍挨个挑出来放进书箱里,等袁舟来了看天气好不好再搬到院里去晒。
没一会袁舟打着哈欠过来,他带着一点抱怨声:“奚愔姑娘,我们能商量商量吗,以后可以稍微起迟一些。”
奚愔放下手上的书,她带着一点疑惑看向袁舟。
袁舟单手摸着胸口处:“这样我每日赖床也不会良心太痛。”
这一个月的相处,奚愔也习惯了袁舟嘴上这般打趣。她已经习惯了忽视袁舟嘴上的浑话,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
袁舟也不管别人搭不搭理他,自得一片乐趣。
林正来送饭时,后面还跟着个人。
他的个子高挑,一束拿青色发带束起,其他的黑发披在身后,穿着玄色的宽松长袍,跟以往的粗布麻衣不同,今天衣服的料子一看就是上乘布料。
此人正是谢盛。
谢盛不笑时,自带一身冷意。这会站在林正身后的侧面,面上没有表情,右手揣在身前,风猎猎吹着。
林正打着招呼进了书馆。谢盛跟着进来,对着奚愔点了个头,又对袁舟说:“打扰。”
袁舟暗暗翻了个白眼。
大清早的哪儿来的孔雀开屏。
林正将饭摆好,敞亮的堂屋里正迎着东边的日光。
四人围坐在桌前,林正拿着茶壶开始挨个倒茶。
袁舟亮了眼,茶杯里正是其他品尝过的桂花牛乳茶。
且今天的茶杯比往日的都大上几分,茶杯上还有粉色的花纹。
袁舟先是一饮而尽,再招呼着奚愔:“快试试,我昨日尝过,味道甚是不错。”
奚愔对林正一向信任,温暖绵软的牛乳茶饮下她也亮了眼睛,这次的桂花香要重一些,她突然有想法:“王阿婆送了我一罐桂花蜜,或许可以和桂花茶一样,跟牛乳结合?”
林正想了想,“说不定可以!”他问谢盛,“老大你觉得呢?”
这半天谢盛一直没说话,听到林正的话,才道:“应该可以,得了空你可以试试,等牛乳煮开稍微放凉了再加蜜进去。”
林正记下。
几人用了饭,袁舟又惦记着牛乳茶,缠着林正问配方和用料,说他可以自己每日煮。
林正也不私藏,当下说了每日往书馆送牛乳来,又说几个小孩子应该也喜欢。
话音刚落,平彤便领着几个孩子进来了。
杨献的病终于好了,杨大夫也点头放他出来。奚愔见他面色正常才放下心来。
几个孩子问了人,又向往日里一样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平彤领着杨凌去学武——杨凌年纪还小,功课的进度和杨献林峰不同,奚愔带着杨献和林峰去讲堂。
林正走了,谢盛却留了下来。
奚愔疑惑却也没开口问,见谢盛去了藏书室后也没多想。
《蒙书》的内容奚愔是挑着几个孩子感兴趣的故事讲完的。
这个月她开始讲《诗》。
《诗》的内容奚愔十分熟悉。她手里也没拿书,领着两个孩子先将开篇的《关雎》读了一遍。
里面的内容奚愔讲得浅。林峰现在认识的字不多,杨献虽然识字多,但多日跟着杨大夫学的是药材药理,奚愔只能先带着两个孩子将识字的目的放在最前面。
谢盛从藏书室出来,绕到讲堂前门旁边的窗户旁边,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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