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话,宋缘忍不住轻轻踢了郇慎一脚道:“我有几分,不重要!”
说罢,她心虚地转过身向着走廊的另一头而去,只听郇慎在后面喊道:“你这是恼羞成怒!”
是啊!她到底在恼怒什么,是恼怒自己变成今天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是恼怒竟然连许久不见的郇慎都能看出裴青的心意,也能瞧出自己的挣扎,那是否意味着裴青也心知肚明呢?
知不知道,她心里又何尝不清楚!
原本极快的步伐一点点放缓,就郇慎这几句话都害得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裴青了,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偌大的嵇府不见尽头,一路上遇人无数,也不想吭声,直到停在院子门口。
一想到裴青在里面,她就迈不开步子。
其实一开始,好像是她先抓住裴青,甚至每一次,都是她。
如今停在原地的也是她。
她又在渴求什么?
前世第一次抓住裴青,是在那个雨后的夜晚,裴青临走时还是将他身上晾干的那个披风留给了她,眼见天就要亮,裴青也该离去,否则孤男寡女待了一晚上,说出去指不定被传成什么样子。
尤其是她的身份。
裴青转身之际,她伸手抓住其胳膊道:“恩公,你还没告诉我,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你?”
她要报恩,总不能连人都不知道要怎样见到吧!
岂料,戴着面具的裴青道:“我会来找你的,还有,那披风走的时候扔掉吧!”
宋缘松开手道:“你真的会找我?”
裴青点了点头:“就在这里,我们相见,全凭运气,不好吗?”
宋缘转头看了看溪水以及溪水旁的大树,心里想着这地方还算好认,全凭运气也好,很多东西是不能强求的。
等她再转过身去,裴青已不见踪影。
宋缘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这个时间还冷着,她重新坐下靠在大树边,看着裴青打扫过的地方,真真是发现不了一点痕迹,这么长时间过去,也不知萧莛生是否被找到,反正失踪的她是真的失踪了。
天亮之后,她将披风扔进了溪水里,既然裴青不愿让人去查他的身份,她这个被救的人如恩公所愿就是。
第二次见裴青,就在这溪水边,还真让她等着了。
不知是何缘由,裴青也是来此散心,没想到还真碰着她了,他还是无所求,只是闲聊了几句,他问到萧莛生,被她含糊过去。
裴青要走之际,她又一次上前将人拦住,她站在裴青身前道:“恩公当真是神秘啊!”
裴青双手叉腰道:“我若不神秘,如何救你于坑底之中。”
提及此事,宋缘露出非常僵硬的微笑,看着裴青远去,又一个人走到溪水边,扔了石子进去,小小一颗,也能掀起浪花。
此后记不大清,大概还有五六次吧!就那两年的时间,安庆公主于景王斗得如火如荼,她在深宅之中都很少能见到萧莛生了,虽说现在想起来,人就是安庆公主故意叫走的,但当时的她不知,无所事事的时候会给自己想很多法子。
比如去溪水边碰运气,碰到的时候就与裴青聊一聊,后来慢慢相熟,也会探讨几句婚姻。
裴青道:“我这一生,若不能求得一心人,甘愿一人过余生。”
裴青也问:“你这又是见不到你家郎君,出来散心了?”
每一次裴青都是先离开的那一个,而她总是想要将人拦住,而且也付诸于行动了。
没别的,她就是觉得裴青一走,自己会无聊,又不想回侯府里待着,九娘离世,公凉宜又不是个喜热闹的人,有时候她甚至都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与人说话的能力。
好不容易遇着个有趣的人,仿佛给她的生活添了一分色彩。
而今生第一次相遇,也是她先追了上去。
想着想着,耳边传来一道声音:“想什么呢?”
宋缘回过神转头,刚好碰到裴青的鼻尖,这张熟悉的脸当真是吓了她一跳,她吞下口水,缓缓道:“在想你。”
“想我?”裴青笑了笑,“我就在里面,怎么不进去?”
宋缘硬着头皮道:“想入神了。”
听着离谱吧!但以她对裴青的了解,是觉得不会多问的,她曾经觉得,面具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她的人,所谓知己难寻,大抵就是如此,无论她想什么,无论她愿不愿意说,面具人仿佛都知晓一般,而这一世,这份知己之情换成了爱情,她摸不准自己,却不知裴青又是否摸得准。
果不其然,裴青只是道:“这么想我!那我就一直待在你身边,这样,你就没机会想我了。”
宋缘差点笑出声:“好。”
裴青牵住她的手向院子里走去:“你和郇慎可见到江执了?”
宋缘摇了摇头:“人刚走,阿耶也在,在嵇府盯了一早上,没什么发现,便离开了,眼下,就看晚上北梵能否让江执信任了。”
裴青缓缓道:“嗯,我们在里面也已商议过,嵇岚说,江执自负,我们此计他定会跳进去,就怕宋知良这个意外中途出了问题。”
宋缘道:“就算有问题,人也已经在塬州了,你朔州两千兵马就在城外,拦住一个江执都算大材小用了。”
裴青道:“话虽如此,可我有些担心,宋知良还有别的后手。”
宋缘道:“不会的,我顺着宋无忧这一条线查到了阿耶手中的武将,不管他联系与否,这些人都不会来的。”
裴青问:“你做了什么?”
宋缘应声道:“我买通了湖心堂的杀手,这些武将绝不可能活着来到塬州,更不可能去往天都,江执手中,只有塬州这些人。”
忽然,裴青停下脚步,似是有些不可置信,转身抓住宋缘另一条胳膊问:“湖心堂?你与他们联系了?还是九娘去的?”
宋缘也不知裴青为何有这么大反应,想了想还是先解释道:“湖心堂的杀手只认钱,而且我查过了,他们不可能与江执有往来,湖心堂立足江湖百年,自陛下登基后,鲜少动手,他们本来也不想掺和进来,是我给了高价,他们才应下,而且这是目前最快最好的法子,刺杀朝中官员的帽子扣在他们头上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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