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目光相撞,皆是怔愣。

“孟小姐?”赵如萱最先回过神,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讶,眼神在孟令窈与她身侧一步之遥的简肃之间扫了几个来回。

“今日这身打扮可真是光彩照人,”她眼珠一转,刻意拔高声音,“还有简公子陪着逛铺子买点心,难不成是好事将……”

“阿萱!”赵诩皱眉打断,斥责道:“不得妄言。”

简肃神色肃然,“赵小姐未免想得过了。”他语调清晰冷冽,“家母与钟夫人巧遇叙话,打发我等小辈来跑个腿买些东西罢了。这等寻常事,也值得赵小姐如此大惊小怪?”

赵如萱显然不信这套说辞,撇撇嘴,鼻子里哼了一声,刚想再刺几句,孟令窈声音响起。

“妹妹这话倒是有趣。”她眉眼微弯,眼底却无半分笑意,“若是男女并肩而立便算好事将近,那这天下男女怕是都不敢出门了。莫不是妹妹婚期将近,故而整日想的都是这些心思?”

她话锋一转,又恢复了温和,“不过是家母差遣,恰好遇上,妹妹实在不必多想。”

赵如萱被噎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呼吸都急促起来,“你……你强词夺理!我只是……”

赵诩伸手拦住妹妹,沉声道:“孟小姐说得是,莫要多事。”他迎向孟令窈的目光,坦荡清澈,“既是长辈差遣,自是正事。”

赵如萱跺脚,“哥哥!她说什么你都信?”

“自然。”赵诩答得毫不犹豫。

孟令窈唇角微扬,目光轻轻扫过赵如萱,朝赵诩弯起水波潋滟的笑眼。

简肃脸色微沉,似有些不耐,“糕点凉了有失本味,孟小姐,该回了。”他语气带刺,好似多待一刻都是煎熬。

两人身影消失在店门外。赵如萱恨恨道:“二哥,你看看她那样子!我早就与你说了她最是心机深沉!前头跟什么陆鹤鸣、周逸之不清不楚,如今又有裴少卿、简左丞,你还替她说话!她那模样,分明就是……就是朝秦暮楚,水性……”

“阿萱!”赵诩语气陡然严厉起来,“妄议他人、口出恶言,是你该有的教养么?”

他眼神沉静地看着妹妹,那目光让赵如萱心头一凛,剩下难听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再有下次,我定会禀明母亲。”

赵如萱瘪了瘪嘴,“知道了。”

赵诩沉默望着门外,糕点铺里甜香萦绕,他心头那点涩意却始终盘桓不去。

回到琳琅阁,两位夫人早已议定了首饰。孟令窈和简肃将尚还温热的点心奉上,钟夫人笑言这枣泥的甜香最是醇厚。又略坐了片刻,觉得今日差不多了,她便带着女儿告辞离去。

踏出琳琅阁门槛外,初夏正午的阳光有些晃眼。孟令窈正扶母亲上车,脚步莫名一顿,心头忽有所感。她下意识抬眸,望向二楼雅间。东厢那扇半阖的窗棂之后,似有一道颀长的身影立于幽暗处,隔着半卷的竹帘,目光如静水深流,

马车行至半路,孟令窈忽然开口,“母亲,我想去聚香楼那边看看。您先回府歇息吧,我去瞧瞧便回。”

钟夫人微皱眉头,“我同你一道去吧。”

孟令窈眨了眨眼,巧笑嫣然,“店里现下定然乱着,到处都是木屑灰尘,等收拾得有模样了再请您去看也不迟。”

钟夫人本不喜脏污,闻言道:“那你小心些,早些回来。”

孟令窈点头应下,扶母亲坐稳后,便带着菘蓝和苍靛下了车。

目送马车走远,她转身,步履从容,“去琳琅阁。”

菘蓝稍显惊讶,同苍靛对视一眼,压下心中疑惑,什么也没多问。

琳琅阁中,魏掌柜见她去而复返,一愣,“孟小姐……”

“魏掌柜,”不待他问,孟令窈直接开口,“你家主人可在?”

她口中说的分明是问句,可语气笃定,仿佛是陈述事实。

魏掌柜神色几变,眼中瞬间闪过惊疑、挣扎,最后化作一丝决断,垂首道:“在。”

孟令窈不再看他,径直走向通往二楼的木梯。尽头处,雕花木门紧闭。她抬手叩了两下,极轻,像敲在人心上。随即,不待里面有任何回应,她手腕微一用力,推门而入。

二楼雅室,光影偏暗,裴序端坐案后,手中握着一卷书册,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端着一盏青玉盖碗。袅袅茶烟中,他抬眸看来,清俊的面容上并无半分惊异,连眼波都沉静得不起一丝涟漪。

“孟小姐,擅闯私室,非闺秀仪范。”

孟令窈反手关门,脚步未停,径直落座对面,姿态从容得仿佛这是她的书房,“大人隐于帘后窥探人行踪,似乎也称不上君子之道。”她眼眸清亮,直直刺向他,“你我今日皆有失礼之处,如此扯平,倒也不必相互追究了。”

裴序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似是无奈,又似包容般,将那册书轻轻置于案上,“牙尖嘴利。”

“大人过谦了。”

裴序面色无波,道:“孟小姐特意来此,应不是为了指责我有违君子之道。”

“我只是恰好见着了大人,想起有一桩事要询问。”孟令窈定定看着裴序,目光有如无形的丝线,牢牢缠住了他,“前些日子,大人送来好些补品伤药,连宫中御赐的雪莲愈伤膏都在其中。实在叫人惶恐,我家中应无断手断脚的重伤之人。不知…大人是何用意?”

裴序端起茶盏,淡声道:“回礼皆由家中管事所备,或有不当之处。还请见谅。”

“哦?”孟令窈挑眉,“大人一向最是守礼,怎的送出的礼物竟不审一审单子么?莫不是,瞧不上我孟家?”

裴序眉头微皱,“岂会如此。”

他拨了拨盏中浮沫,眼帘微垂,“我与令尊同朝为官,令尊乃朝廷柱石,只盼奉上些许补品医药能以备不时之需,免圣上忧心。”

“原是我沾了家父的光。”孟令窈若有所思,倾身向前,距离瞬间拉近,馥郁暖香骤然袭向案几对面的人,她唇边笑容带着逼人的锋锐,“可我听闻,那药膏乃宫中专供,连嫔妃求取也非易事。裴大人这回礼的分量,未免太重了些吧?”

她有意拖长声调,尾音打着卷,“不知大人此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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