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柔气冲冲走到宝马摩托车前,她打电话跟陈丛主任报告庭审的情况,对方没多说什么,直接给了她半天假。

她一把掀开摩托车上的防雨膜,眼角余光瞥见台阶上一道颀长的身影。

头顶立刻窜上一股邪火,捏着头盔的手指瞬间收紧,恨不得冲上去,一拳,再一拳,砸碎他那副不可一世的轻佻嘴脸。

“沈律师,您真不愧是不败神话!”被告陈建明搓着手,腰弯得极低,脸上的谄媚几乎要从眼角溢出来。

沈聿珩立在路边,身形笔挺如松,周身笼着一层疏离的冷气,目光投向还在门内办手续的张宇,声音没什么起伏:“判决未落,言之过早。”

就在这时,门廊厚重的阴影里,原告林薇缓缓走出。

她几乎是被朋友半架着,脸色灰败得像蒙了一层尘,眼神空洞,疲惫浸透了每一寸肌肤,连发丝都透着死气沉沉的枯槁。

然而,就在她的视线触及陈建明背影的刹那,她整个人猛地一颤,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浑身的骨头都在无法控制地抖,像一片在寒风中即将被扯碎的枯叶。

陈建明立刻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倏地转过身,脸上那点虚伪的恭顺瞬间冻住,露出底下毫不掩饰的残忍。

他几步逼上前,鼻腔里挤出轻蔑的哼声:“林薇,还没折腾够?我看你还能翻出什么浪来!”他压低声音,“晚上我带儿子回家吃饭,你,”他上下扫视她,眼神粘腻又恶毒,“收拾干净了再滚回来!别让我爸妈,还有孩子,看见你这副不人不鬼的晦气样子!”

话音未落,油腻的手已经带着风声,恶狠狠朝她胳膊抓去。

“陈先生!”沈聿珩的声音不高,却足够喝住他,“这儿的监控,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高清,带录音。”

陈建明扬起的胳膊僵在半空,脸上的戾气迅速退去,眨眼间又堆起那种令人作呕的恭顺笑容,对着沈聿珩点头哈腰:“是是是!沈律师,您瞧我,一时糊涂!听您的,都听您的!”

沈聿珩不再看他,目光重新落回法院大门,只淡淡抛下一句,“下次庭审见”,转身走向停车场。

“嗡——!!!”

一阵低沉却极具穿透力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速度极快!

沈聿珩本能地侧头看去,只见一道黑色影子如离弦之箭,正朝着他这个方向疾驰而来!速度惊人,并且丝毫没有减速的意图!

沈聿珩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冷意顺着脊椎窜上头皮,想到撤步去躲,却已是来不及。

那辆咆哮的宝马摩托车,在距离他仅剩两三米时,猛地一拧车把,几乎是贴着他鞋尖的距离,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精准无比地碾过地面上一个不小的积水洼!

“哗哗啦!!!”

浑浊的泥水,混合着路面的油污,被高速旋转的车轮卷起,化作一道灰色的水墙,劈头盖脸地朝着沈聿珩泼去!

带着土腥味的污水,瞬间浇透了他挺括的西装外套,顺着他冷峻的下颌线条肆意流淌,浸透他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口。

精心打理过的头发被打湿,狼狈地贴在额前。

几滴泥水甚至溅进他因惊愕而睁大的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泥水从他的发梢、衣角、下巴滴落的声音。

啪嗒。

啪嗒。

啪嗒。

砸在寂静的停车场地面,格外清晰。

刚从法院跑出来的张宇完全吓傻了,张着嘴,抱着卷宗,像根木头一样杵在原地。

而“肇事者”却毫无停顿,引擎爆发出更狂野的嘶吼,带着嚣张到骨子里的挑衅意味,瞬间加速,直接冲出停车场,化作车流里的一道残影。

沈聿珩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只看到一双黑色的雨靴从眼底快速掠过。

几秒钟死一般的寂静后,他才极其缓慢地抬起手,用指尖抹去眼皮上模糊视线的泥水。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指尖沾染的污浊泥泞,又抬眼望向摩托车消失的方向。

脸上没有任何暴怒的表情,反而唇角勾起半分极淡的笑。

张宇终于找回一点声音,颤声凑过来:“沈,沈老师,您,您没事吧?”

沈聿珩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仿佛他张宇根本就不存在。

只是缓缓地将西装外套脱下,丢抹布似的随手丢给张宇。

西裤的口袋里传来沉闷的震动,沈聿珩面无表情的将手伸进裤兜,嫌弃地捏出手机,甩掉上面的水珠。

“小聿,今天在庭上挺威风啊,嗯?”来电话的是陈丛,心林医院心理咨询科主任,语气里带着揶揄。

沈聿珩冷笑:“我哪天不威风?”

“臭小子,少跟我得瑟!”陈丛的声音带着佯怒,“别说你不知道项柔是心林医院的,我的人你也敢欺负?当庭送玫瑰?亏你想的出来!”

“欺负?”沈聿珩低头扫过胸前衬衫大片的泥水,“姐,你要不要先看看我现在的,狼狈样?”

“怎么?被报复了?谁这么为民除害?”电话那头响起陈丛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哈哈哈,活该!晚上回家吃饭,你姐夫做了你最爱吃的清蒸东星斑。”

“好,晚上我去医院接你。”

......

项柔将机车拐进地下车库,拔下钥匙,钥匙绳上拴着一只毛茸茸、粉嘟嘟的美羊羊挂饰,正眨巴着大眼睛,没心没肺地对着她笑。

开门进屋,直接将身上的套装脱下塞进洗衣机里,随后哼着歌赤脚钻进浴室。

花洒喷出的温水,滑过清晰漂亮的锁骨,流过覆着薄肌的腰腹。

绷紧的神经和肌肉逐渐松弛,莹白的肌肤泛起红晕。

她的骨相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柔美,下颌线清晰利落,偏偏配着一双微微上挑,极具风情的圆眼,冷艳的气质又被略圆的鼻头揉进一丝钝感,让冷与钝两种气质在她的脸上完美交织。

小时候,亲戚总说她“面相薄,没福气”。

后来母亲生弟弟难产去世,那些闲言碎语更是甚嚣尘上。

母亲去世后,父亲又当爹又当妈地拉扯弟弟,对她疏于管教。是姑姑把她接到自己家,可没两年,姑姑查出肺癌,很快就撒手人寰。

这下,所有人更笃定她项柔就是天煞孤星,唯恐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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