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容廷裕，其实早就开始在乎了。”
“闭嘴！”
容廷裕被彻底激怒，他猛地低头，凶狠地攫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粗暴蛮横，带着血腥气的掠夺，牙齿磕碰到柔软的唇瓣，带来尖锐的痛感。
裴桉没有躲避，她承受着这近乎暴虐的吻，身体被迫承受着他的重量和侵略，唇齿间弥漫开铁锈般的血腥味。
她没有回应，也没有挣扎。
心觉他这狂乱的占有欲很是可笑。
昏暗的光线中，纠缠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扭曲而激烈。
休息室的昏暗和暴戾并未持续太久。
容廷裕松开她被蹂躏得红肿的唇，攥着她手腕的力道丝毫未减，反而更粗暴地将她拖拽着，穿过相连的起居区域，推开了休息室内洗手间的门。
“砰！”
厚重的门板撞在墙壁上发出巨响。
“看看你自己！”容廷裕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面向那面巨大的、光洁如新的镜子。
镜子里，裴桉的唇被咬破了，鲜艳的血珠渗出，染红了下唇，与她秾丽的口红混在一起。
她的发丝凌乱，但那张脸，即使在狼狈中，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而容廷裕，站在她身后。
他的西装外套在刚才的撕扯中有些微的褶皱，领带也松了些许。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底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焦躁。
他紧盯着镜子里的她，目光像锋利的刀片，刮过她唇上的血迹，刮过她被迫仰起的脆弱脖颈。
“这副样子，”他嘲讽道：“就是你想给卢恩斯·霍夫曼看的？嗯？让他看看，他念念不忘的老朋友，在我这里，是什么样子？”
裴桉被迫看着镜中的自己，也看着镜中那个失控的男人。
她没有挣扎，任由他抓着头发，只是眼神透过镜面，冰冷地回视着他。
“容廷裕，”她眼里充满了怜悯，“你现在的样子，真可怜。”
“我可怜？！”容廷裕怒吼，猛地将她转过身，狠狠按在冰冷的镜面上。
镜面的寒气透过薄薄的缎面裙刺入她的背脊。
“容廷裕，”裴桉忽而笑了，“你的心跳，好快啊。”
她停顿了一下，感受着他身体的僵硬，然后才慢悠悠地说：“你弄疼我了。”
容廷裕钳制着她的双手，力道有了一时间不易察觉的松动，“你！”
尔后，他猛地将她推开，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撞在冰冷的浴缸边缘，才勉强站稳。
洗手间内死寂一片，只有两人粗重不一的喘息声。
裴桉扶着冰凉的浴缸边缘，稳住身形。
她抬手，用指腹轻轻擦过唇角的血迹，随后抬起眼，看向几步之外那个胸膛剧烈起伏的男人。
“恼羞成怒了？”
容廷裕死死地盯着她，他想上前，想再次用暴力让她闭嘴，让她屈服，但脚下却像生了根。
她唇上的那抹刺目的红，捆住了他暴戾的手脚。
最终，他只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收拾干净！别给我丢人现眼！”
说完，他带着一身未散的戾气，大步走出了洗手间。
裴桉靠在冰冷的浴缸边，听着那巨大的摔门声在空旷的房里回荡，直至消失。
她站直身体，走到巨大的镜子前。
镜中的女人，唇瓣红肿染血，发丝凌乱。
她打开水龙头，水流冲刷着她手腕上被捏出的红痕和唇角的血迹。
-
走廊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的脚步声，只有远处宴会厅隐约传来的模糊乐声。
容廷裕并没有走远。
他靠在休息室外走廊墙壁上，他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另一只手烦躁地扯开了领带，将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一颗。
他闭着眼，胸膛还在微微起伏，试图平复那狂乱的心跳和翻腾的情绪。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
裴桉走了出来。
她凌乱的发丝被理顺，挽成了一个略显松散却依旧优雅的发髻。
唇上的血迹被仔细擦去，重新补上了艳丽的口红，完美地覆盖了那处被咬破的伤口，只是仔细看，还能发现唇瓣比平时更肿一些。
她看也没看靠在墙边的容廷裕，朝着电梯厅的方向走去。
就在她即将与他擦肩而过时，容廷裕猛地睁开了眼。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臂。
裴桉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也没有看他一眼。
她只是微微侧身，极其自然地避开了他伸出的手。
容廷裕的手僵在半空。
裴桉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容廷裕，”
她说：“下次想证明什么之前，先问问你自己，你到底是在怕我离开，还是……怕你自己已经离不开？”
说完，她不再停留，抬步继续向前。
容廷裕僵在原地，伸出的手还悬在空中。
怕她离开？还是怕自己离不开？
容廷裕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这句话在反复回荡，震耳欲聋。
-
裴桉独自回到宴会厅。
看到她的卢恩斯，立刻摆脱了正在交谈的一位投资人，快步迎了上来。
“桉！”他走近，“你还好吗？刚才，你和容先生，是不是发生了争执？我看他拉着你离开时，脸色非常难看，简直像要……”
裴桉的视线掠过人群，恰好看到容廷裕也从另一个入口回到了大厅，他正与一位本地官员交谈。
“没有，”裴桉收回目光，“容先生只是有些紧急的公事需要和我私下确认。”
卢恩斯显然不信。
他勉强笑了笑，“好吧……我只是，看到你刚才的样子，忍不住担心。对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霍呢？他这几年怎么样？我可记得清清楚楚，之前在巴黎，走到哪儿他都像你的影子保镖，寸步不离。
他边说边回忆着，“我还记得我们有次吃饭的时候，碰上个小偷闹事，他第一时间就把你整个人护在身后，眼神凶得能杀人。他从来都是这样，为了你，他可以不要命。”
“我还以为你们会……”
他不由看向远处的容廷裕，“没想到，最后会是容先生。”
裴桉嘴角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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