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来得及细看,他已低头吻住她的唇。

——自那晚后,他总是这样,一见她便要亲热一番。

可这次不同,他动作粗暴,咬的她唇瓣生疼。

她在他唇舌辗转间低呼,他终于放开她,额头抵着她,仍旧幽沉底盯着她看。

她摸了摸唇瓣,有些肿,“你弄疼我了!”

看着她潮湿莹润的眼睛,听她娇声娇气地抱怨,心中那些愤懑不平顷刻消散不少,他低笑着哄她:“好了好了,这次我轻一些。”

“哪.......”还有这次?!

她甫一开口,又被他趁虚而入,好一会儿,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她整个人软成一团,靠着他臂弯才没滑下去。

他声音沙哑:“刚刚吃了什么,这么甜?”

令仪还在失神,下意识答:“蜜渍杨梅,你要吃吗?”

他笑:“吃你就够了。”

令仪忙捂住他又凑过来的嘴。

——这等光天化日下,两人什么都不做只这般亲来吻去,实在不成体统。

秦烈低笑:“嬷嬷难道没有教你,夫妻之间就是要多多亲近?”

这也是他特意加的内容,至于什么不可沉溺不可主动那些全都被他一笔划掉。

令仪狐疑地看他:“你怎么知道嬷嬷教了我什么?”

以往教养姑姑是在宫中教导公主,便是如今出了宫,这些也不该驸马知道。

尤其是嬷嬷还会教导夫妻床帏之事,难不成他也知晓?那她才是无地自容!

秦烈道:“不仅有人教导公主,也会有人教导驸马,这些我之前都学过。”

这话不假,之前成婚时,也有专人过来教导驸马规矩。

“他们会教我,如何才能伺候好公主,我自认学的还算可以,公主今晚可要一试?”他语气渐低,贴着她耳朵问。

令仪经过教养嬷嬷教导,甚至还看过避火图,自然听得出他话中意思。

当下脸颊通红,站起身走到窗边,离他远远的,垂首不语。

秦烈见她这样,便知今晚又不能如愿。

他不是不心急,只是不想她有一丝半点的勉强。

何况,这些日子,便是不得纾解,只这般相处也不可谓不惬意舒心。

用过午膳,秦烈在一旁看书,令仪又开始抄书。

她虽然诚心向学,却觉得这《女诫》当真抄来无用。

女子当然要从一而终,便是不抄书,她也万不会违背。

在她心中,既然嫁了人,便是夫君死了,自己为他一辈子守寡,也不会有改嫁的念头,更遑论与人通奸那般水性杨花。

所以,她并不是想偷懒,只是化繁为简罢了。

可便是如今已是大宪,她仍有公主的架子,不愿落下不尊师重道的名声。

有些话,得要秦烈帮她说。

于是,她故意唉声叹气:“好累啊!”

一边喊累,一边用乌溜溜的眼睛偷觑秦烈。

果然他一听见,便放下书过来,托住她手腕揉了揉,关切地问:“疼吗?”

“疼.......”令仪可怜兮兮看着他,声音拉得老长,只可惜挤不出眼泪来证明。

秦烈一看便知道她在扯谎,再看这许久,她也只抄了三页,可见并不专心致志,也压根累不着她。

可她这么可怜兮兮将他看着,显见是要他主动开口为她撑腰。

他享受她这般的依赖,不愿让她失望。

只是这《女诫》,他势必要她一字一字抄完,容不得商量。

于是他故意佯怒道:“这是王府,不是宫中,那两个老嬷嬷本来就是我请来的,给了丰厚的赏赐,竟还敢这般为难你!我这便将她们赶出王府!”

他一这般说,令仪便为嬷嬷求起情来:“之前听闻宫中教养嬷嬷都十分严厉,她们对我已经太过恭敬,甚至有些战战兢兢。况且她们也不过是尽忠职守,并不是有心为难我,你千万不要赶她们走!只是抄书罢了,别的公主抄得,我自然也能抄得!”

秦烈心下暗笑,面上勉强点头道:“那好,这次姑且放过她们。”

令仪又坐好,提起笔继续抄写。

秦烈本来如愿以偿,可见她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还是舍不得。

走过去见她刚开始抄第二篇《夫妇》,略加思索开口道:“这样,你只抄《妇行》与《专心》,其余的我帮你写。”

《女诫》共分七篇,《妇行》定义妇人的德言容功,《专心》则主张妇人从一而终,不可二适。

其余几篇写的不是女性卑弱要恭敬服从,便是教导她们要孝敬长辈和睦妯娌。

令仪未想为什么他只让自己抄这两篇,只觉得他异想天开:“你当嬷嬷们老眼昏花,看不出咱们的字迹不同?”

秦烈微微一笑,提起毛笔,几乎没有停顿便写下一行字。

令仪看过去,立时眼睛睁大,红唇微张。

纸上赫然是她娟秀有余,却结构松散的笔迹。

他自己写字铁画银钩,却连她腕力不足的虚浮也模仿的一般无二,几可乱真。

她看看纸,又看看他,看看他,又看看纸。

目中渐渐露出崇拜之色,连声赞叹:“好厉害!”

“雕虫小技罢了。”他语气虽淡,脸上却露出一抹得色,比他大胜归来,在朝堂上被众位大臣奉承时还要骄傲几分。

接着目光落在她唇上,意味深长地问:“臣这般劳心,公主可有赏赐?”

看在他为她办事,且办的还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坏事面上,令仪踮起脚尖亲他脸颊。

“这点恩赐,可不够。”他含笑坐下,将人按在膝上,抬起她下巴俯身亲了上去。

何须杨梅助兴?她本就舌尖含蜜,唇齿生甜,让人怎么吃都仍嫌不够!

秦烈情场得意,朝堂上却恰恰相反。

近来先是有御史上书参他军中将士攻城略池后,大肆搜刮金银,百姓怨声载道。

此言真假参半,那些将领大都是因着立了战功,从普通军士一路升上来,大都是粗人,提着脑袋打了胜仗,面对金银、女人,没几个抵得过诱惑,手脚不干净再所难免。

只是秦烈治军极严,他们劫掠的不过城中高官府邸,从不骚扰普通百姓。

可那御史乃是太子一党,朝中自然有人为他帮腔,又有从那个将领家中搜出的金银财宝,这也就算了,其中还有本来应当交给朝廷的贡品,确实算得上僭越。

这是明明白白的试探,看这位端王爷是否当真清心寡欲,连自己的手下也不护着。

更想看看,这位端王爷有什么人脉手段,能否护得住自己的手下。

顺便看一看,圣上如何裁断,好评判这位端王爷在圣上心中的地位。

许多人都等着端王如何解决此事,若不护着手下,必令其他下属寒心,可若圆满解决,事关贡品,便不得不展露其几分手段。

在众人翘首以盼中,那位御史,在下朝路上,被人绑了起来,痛打一顿,之后抛至闹市。

朝堂上明眼人都知道做下此事的人是谁,便是不知道的,东宫臣属也会让他们知道。

一时间,奏章如雪片纷飞,在内阁书案上厚厚一叠,却呈不到皇上面前。

皇帝自己便是武将出身,对这些事根本不以为然。

武将提着脑袋行军打仗为的是什么?

马无夜草不肥,若只靠朝廷俸禄与奖赏,谁会甘心拼命?

可这话不能放到台面上说。

虽则私藏贡品对皇上不敬,可那骑射将军哪知道什么是贡品?莫说他不知道,御史上奏前,连皇上自己也不知道,只以为是出色的绣品。这位将军也不认得,才会将那绣品送给了勾栏院一个相好的,因此被御史抓住了小辫子,搞出这一场风波。

不只端王有下属,皇上也是戎马出身,也有一批老部下。

若要细算起战利品,谁的屁股都不干净。

是以这件事,皇上势必要向着端王,也是为了安自己那些老部下的心。

结果他还没出手,端王就出手了,一想起儿子那手段,皇上无奈又好笑,秦烈啊秦烈,真没辜负昔日祖父给他取的这个烈字。性烈如火,容不得半点委屈,最后还得自己为他收拾残局。

许久没有为儿子操心的皇上忽然兴起了父子情,虽然在此事前他也在怀疑端王故作低调居心叵测。

再回头看看东宫太子,手段越发圆融,做事滴水不漏,连他也挑不出毛病。

这般完美的继承人,想来朝臣十分满意,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跟在他身后,一起参奏端王!

皇上不悦,只觉太子一党太过心急。

他自然明白太子一党的顾虑,——若换他在太子位上,有这样一个军功彪炳的皇弟,恐也食难下咽夜不安寝。

可他是皇帝,太子也好,端王也好,都是他的儿子。

他自认自己春秋正盛,两方制衡才是他最想见到的局面。

若他们同声同气,此时食难下咽夜不安寝的人就该换成他了。

今日初一,皇上按例来到皇后宫中。

皇上对皇后早已没了情yu之念,只剩些老夫老妻的情分。

他过来,是为了给皇后中宫的体面,更是为了太子和端王。

用完膳后,皇上提起前朝事,是想让皇后劝一劝太子。

在皇上眼中,端王交了兵权,平日深入简出,从不与其他朝臣往来,已是退伍可退。

倒是太子一党反倒咄咄相逼,他心中是属意太子的,却也不愿见他们如此气焰熏天。

他想让两个儿子相互制衡,可相互制衡,不代表他愿意看他们最后不得不你死我活。

他原想借此提点皇后压服一下太子,岂料皇后根本听不出他的话中之意,一直与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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