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感觉实在是来的很没道理,因为眼前人的灵力已经消耗殆尽。
算算时间,那个剑修现在也应该中毒已深,估计连动用灵力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白琳能够感受到还有几个人正在迅速靠近,但等不到他们赶来,她就能先把这两个人吃进肚子里。
这样的情况,她到底在不安些什么?
可蛇类是直觉很准的一种的动物,白琳亦是如此,即便没有任何理由,她还是选择了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下意识退后的那瞬间,一道血色的剑光,直冲面门而来。
她避闪不及,竟被那剑气削去了半个肩膀,而这次,没有再给她愈合的机会。
那灵气就像是九重城终年不散的雪,在披斩开她肩膀的那刻,凝结成冰,阻止了她的再生。
常年身处在阴冷洞穴里的白琳,第一次感受到了寒冷,她没忍住嘶叫了声,抬眼狠厉地看过去。
本来一层层补上的石壁被人用最凛冽的剑意斩开,来人黑发四散,嘴角还带着血迹,冷垂着的眉眼是说不出的诡谲妖异。
一片尘埃之中,只有他耳边那个耳坠熠熠生辉。
这个破壁而入的时刻,他看起来比白琳更像是一个魔族。
被冻结的伤口还在提醒着她,如果再次贸然出手会发生什么,所以她没动。
这就是天生剑骨,无视修为差距的剑意。
这个剑修的毒已经深入骨髓,白琳甚至不知道他哪来的气力挥出这一剑,但她知道,等不到一刻钟,对方就会毒发身亡。
应止握着把柄剑,走了过来,温听檐的阵法像是认识他一样,居然没有做出抵挡。
他的脚步避开了地上那些银白色的发丝,蹲下身来,用另一只空余的手扣住了温听檐的肩膀,把人揽进怀里。
直到温听檐的脊背抵在他的身前,那原本消失殆尽的理智才终于被找回了一点,可他黑色的瞳孔依旧泛着红。
他靠过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血腥气,温听檐感受的到应止的心跳不对劲,应该是要到极限了。
温听檐知道应止讨厌他的血,但以对方现在这个身中剧毒的情况,已经由不得他选了。
他直起身子,沾着血的指尖抬起来,反手向后摸索着,拂上了应止冰凉的唇。
温听檐按在他唇上的指尖稍稍用力了几分,给他原本因为中毒而变得苍白的唇色,抹上了一道猩红。
像是凡间夫妻给自己的心上人,抹上的胭脂。
应止顿了一瞬,最后垂眼,轻轻在温听檐的指尖舔了一下。
......
攻守的地位骤然间转换了。
这一次,轮到白琳身负重伤,捂着自己的伤口跪坐在地上。她的血是黑的,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直到这一刻,她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这个剑修身体里面的毒就都消失了,为什么她突然就落得这么狼狈。
应止抬手拭去了嘴角的血迹,灵剑上绕着的灵气就像是一层细密的冰霜,带着见血封喉的锐利。
在白琳的脚边,闪过一抹金色,应止下意识看过去,发现那是温听檐头上发簪的碎片。
应该是被他的剑风席卷着带过来,落在了这里。
应止的剑就指在白琳的眼前,看着那点金色,恍惚间突然想起来往事。
温听檐其实在那之后问过他,为什么要买这样一个东西,毕竟以应止的修为来说,这种东西也不是必要的。
应止当时和他说了很多借口,因为去到宗门里面想要保险一点,因为害怕一些突如其来的攻击,因为...
其实没有那么多的因为。
只是在拍卖阁里,他忙着虚情假意地和孟肃聊天,匆匆往下一瞥的时候,看见那抹金色。
突然觉得那有点像温听檐的眼睛。
所以他把它打成发簪,在某个不为人知的时刻,别在了温听檐的头上,却自己也说不清原因。
只是现在,那抹金色碎了一地。
他终于不用在思考为什么当时会这样做,事到如今,居然还要感谢那个行为,至少它为温听檐挡下了十次攻击。
白琳抓住了他眼底的那点闪烁,想要在最后反扑。
重伤到这个地步,她已经不奢望能够把应止给杀死了,只想从这里逃出去,重新开始。
可用毒没用,站在她面前的又是一个天生剑骨,她还能做什么?
她的魔气悄无声息地从旁边绕过去,却发现应止还在怔愣,于是猛地向应止的眼睛侵染进去。
除了毒,她擅长的还有幻境,唤醒人内心情欲的幻境。
那缕魔气被吸纳进去,证明应止已经中了她的幻境。产生幻境的魔气是没有攻击性的,和这周遭她留下的气息没两样。
白琳动了动残破的身躯,想赶紧趁着应止陷入怔愣的时间闯出去逃命。
可迎接她的是恍若过野霜风的剑意。
剑意入体,搅得体内的魔气天翻地覆,白琳吐出一大口血,问出了一个她平日里会觉得很蠢的问题:“...为什么?”
可现在,她是真的很想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陷入幻境,为什么没有失去意识?白琳失血过多意识已经恍惚,却依旧想不明白。
雪剑铮鸣,声音仿佛来自天外,连应止的声音都变得飘渺,他说:“因为我修的是无情道。”
白琳闻言,猛地抬起眼睛看过去。
应止在把那道剑意打进去后,就收回了灵剑,重新走回那个祭坛上。
或者说,是走回祭坛上那个人的身边。
灵力被耗尽的感觉并不好受,温听檐感觉自己连动一下眼睛都很累,却没有表现出来。
他看着应止走来,说:“他们的毒我用灵力压制住了,等会告诉孟肃他们,需要在解毒丸里再掺一味青霜。”
应止半跪下来,轻轻地说:“嗯。”
“那个魔族的浑身上下好像都是毒素,不能让她的尸体留在这里,会渗透到周边。”温听檐说。
应止道:“她不会留下尸体的。”
那道剑意入体,她的身体会慢慢崩解穿透,直到最后在凌冽的痛苦中消失不见。
“那些......”温听檐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应止的一句话给打断了。
这还是应止第一次在他说话的时候开口,之前不论什么时候,他都会等温听檐说完。
“听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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