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家境不好,自力更生找到一份薪水可观的家教工作,因此,寒假也决定留校,但突生变故——继母看上她的学习能力,逼她回家带补习班赚外快,同样是不菲的一份收入,但分钱落不到她兜里,她很反感,但家里除了恶毒继母,还有她年迈的奶奶。

她若执意反抗家人,她的奶奶必定遭殃受罪。

苏雪不得不返乡,她的家教工作一旦辞掉,就不可能再拿回来,所以必须找个人替她。

几位室友都出自和睦温馨的中产家庭,闻言为她打抱不平,有控诉恶毒继母的,有声称要报警告发的,也有提出质疑的,质疑她为何忍气吞声,不懂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和家人……无论怎样,不过都是停留于嘴皮上的三言两语,无法安慰到苏雪,更不能改变她的命运。

嘉宁恍惚记起那些隔世般的曾经,有多少人以旁观者的角度说过类似的话,安慰、谴责、质疑,亦或劝她乖巧听话,忍一时风平浪静……

后来,她决意拼死抵抗,她找到了公认的正义的“救世主”,但哪怕救世主也不能免俗——人类无法对自己未曾经历的灾厄感同身受。

嘉宁生出恻隐之心,与阮家父母商量后,接下了苏雪的工作。

寒假逢年关,留校的学生不多,整栋楼都冷清,安全起见,宿舍规矩变得更多,除了更严苛的宵禁,还有控水控电等一系列管控措施,学生叫苦连天,但因为人少,翻不出任何浪花,嘉宁索性搬去公寓。

除夕夜,和宋时清煲电话粥,他说,等他初二祭祖结束,就来北城陪她。

嘉宁躺在沙发上,随意拨着电视机:“用不着,我每天可忙了。”

他在那头笑:“那我来帮你。”

“你能帮我什么?”

“帮你挣钱啊!助力嘉宁同学早日成为小富婆,无拘无束、来去自如。”

嘉宁“噗嗤”一笑。

聊着聊着,到零点了,窗外,远远的广场上空有烟花炸亮,两人互道个新年快乐。

要挂电话了,宋时清才提起:“我昨天陪我妈去超市买年货,碰见你哥了。”

嘉宁小声“嗯”了下,等他说。

“他也是陪叔叔阿姨买年货,好像还有你二哥,一家人挺热闹的。”

“二哥今年回去得早。”

“也还有你侄儿,个子挺高的,才七岁吧?完全看不出来。”

嘉宁哑了片刻,笑了笑:“差不多吧,现在小孩子营养好。”

“还有一个女人。”他轻声说,“和你侄儿有点像,应该是你大嫂?”

嘉宁沉默了下去。

“嘉宁?”

“怎么了?”

“你还没跟你哥说,咱俩在一起了吧?”

嘉宁愣了下,隔着电话,她轻轻咬了下唇,然后揶揄道:“怎么?怕我欺骗你的感情吗?”

对面笑出一缕低低的气音,口吻温柔又坚定:“我不在乎,但如果你当真骗了我,就一定要一直骗下去。”

除了温柔和坚定,还有虔诚的请求在里面,短短一句话,揭示两人的位置。

有没有欺骗他?嘉宁的确拿不准。但想过欺骗他吗?她的答案是绝对的否定。

挂了电话,阮嘉遇的微信消息弹出来,还没来得及点开,宋时清的消息又把那条零点的消息压了下去。

——是转账提醒,金额520。

再看“哥哥”的,一段好像粘贴复制出来的祝福,紧跟着转账信息,备注压岁钱,金额四个八。

他出手永远很阔绰。

嘉宁收下,回复疏远客套的两个字——谢谢。

等了会儿,没有等来他的回信,嘉宁找到一张合影,把旁边的杨惜和方锦程截掉,只留她和宋时清,点开朋友圈,配文:感谢相遇[红心]。

宋时清很快给她点赞,朋友圈宣誓紧随其后,两人在杨惜和方锦程的起哄下公然打情骂俏,东拉西扯地敲出屏幕塞不下的评论区。

整整一夜,阮嘉遇没有回消息,也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寒假结束。

方锦程回北城,给嘉宁带了些年货,说是阮嘉遇托他带过来的。

嘉宁打开袋子,单是闻味道就知道是阿妈和周阿姨做的熏肉卤肉。

“你哥怎么找我不找宋时清啊?他还不知道你俩关系呢?”

“知道吧,我朋友圈都发了,又没屏蔽他!”嘉宁说,“不过宋时清初三就到北城了,他就算想找也找不上……太多了,我吃不了,你分点去。”

方锦程收回袋子,说行。

两人往食堂走,一起吃了个午餐。

-

冬去春来,化雪出新芽,树叶越长越密,日日绵延,终于铺出一路绿荫,却并不凉爽,走一趟,已经从温暖到热得出汗,仰头,密密仄仄的绿叶筛下阳光斑点,明亮而滚烫,叫人不能细看。

蝉鸣声忽然响起,让人惊觉又是一年夏季。

嘉宁和阮嘉遇联系得越来越少,她的电话打给阿妈。

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不少事,喜事有,糟心事也有——嘉意怀孕了,公司业绩再创新高,承泽又闯祸了,阮嘉遇眼高手低看谁都看不上,像是打算就这么孤寡一辈子。

阿妈岁数上去,人变唠叨,有时候聊起来,能聊一个小时。

挂掉电话,室友都感慨,说她跟父母的感情真好。

嘉宁笑了笑。

有了寒假时期的家教经验,又有苏雪推波助澜,嘉宁顺利找到兼职,她不再埋头于各种各样、枯燥乏味的无意义的考试,生活变得规律有序,平凡而忙碌。

夏至这天,杨惜来了北城,四人好久没聚,便借着庆祝生日的由头肆意潇洒,打打闹闹中不觉得时间走得快,眨眼天就黑了,杨惜和方锦程跟着回了小公寓。

正好两个房间,一间是嘉宁的,一间是宋时清的,在金钱方面,两人没有计较得太细,宋时清一次性付了三年房租,嘉宁过来的时间多,家里清洁多数是她顺手搞定,水电费不贵,账单出来,谁先看到谁就付了。

嘉宁和杨惜睡一间,两人洗漱后躺在一起聊天,不知不觉聊到了12点。

空调发出轻微的呼呼声,杨惜凑过来,在她耳边说:“嘉宁,你和宋时清到哪一步了?”

这个话题十分隐私,但在闺蜜间又很正常。

嘉宁声音轻柔平静,说得含蓄:“就两个家庭而言,八字还没有一撇,就两个人而言,只差最后一步了。”

杨惜支起身子,托腮望着她:“你哥呢?你真的放下了?”

嘉宁闭着眼睛,长长地“嗯”了声,又笑:“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何谈放下?”

杨惜沉默地抿了抿唇,又在黑暗中躺下去。

这时候,床头柜的手机震响了,嘉宁伸出胳膊去摸。

“这个时间了,生日祝福?”

“生日祝福在昨天凌晨就收完了。”

室内黑黢黢的,屏幕亮得晃眼,嘉宁觑着眼睛,看到屏幕显示的来电人——哥哥。

心里咯噔一下,她翻身下床,走到卫生间接起。

“睡了?”对面的声音有些低沉,听起来和这夜色一般沉静。

“还没有,是出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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