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北城降下初雪,宿舍楼下大清早的就热闹起来。
“各位姐妹,起床啦!外面下雪了。”
“下雪有什么稀奇的?”
“你懂什么呀?大雪纷飞多浪漫!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说话的是一位南方室友,她叫苏雪,但从小到大还没见过雪。
苏雪披上外套跳下床,把窗推开,冷空气骤然袭入,她冷得哆嗦,却依然笑着:“下去玩吧!楼下已经有人在堆雪人了!”
北方室友把厚棉被裹紧,婉拒:“不去,我怕冷,冻手冻脚的。”
另外三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也闭着眼,闻言不动弹。
“不去,昨晚熬夜做PPT了,要补觉。”
“+1。”
“+2。”
“嘉宁,你去吗?”苏雪把期待的目光投过来。
两人都来自不爱下雪的地方,嘉宁翻身下床:“走吧,等我洗漱。”
出门,天空洁净透亮,不见太阳,却处处都似有阳光,积雪绵软,踩上去又发出滋啦声响,确实冻手冻脚,不出门实在是明智之举,但还来不及感慨,身侧砸过来一团雪。
对方笑盈盈地说:“不用感谢哦,给你俩醒醒瞌睡!”
年轻人之间打打闹闹,只要不计较,立马就能玩起来,两人于是加入雪仗。
结束后,已经感受不到冷了,嘉宁躲到树底休息,苏雪递来一只热气腾腾的烤红薯:“刚才那几个女生请的。”
“我去道谢。”嘉宁摘下手套,接过红薯,再去找那几人时,她们已经没了影子。
“算了吧。”苏雪说,“下次碰见再说吧。”
也只能如此了,嘉宁靠在树上,开始剥红薯皮。
苏雪看过来,忽然说:“嘉宁,你的手长得真好看。”
嘉宁一愣,看向自己的手,纤细、洁白,干干净净的,像极一双从未操劳过的手,北城零下的低温,她的冻疮却诡异又奇迹的没有复发。
苏雪又问:“你用的护肤品不便宜吧?我听说这个系列是品牌私人订制的,可好用了。”
嘉宁笑一笑,说:“我哥和品牌方有生意往来,能拿到试用装。”
“这样吗?”
嘉宁点点头——事实上,她哪里知道真假,十六岁那年用过的护肤品,就因为他问她效果如何,而她脱口应了声“不知道,反正很好闻”,就这样莫名其妙用到了现在。
阮嘉遇总会按时补上新的,声称是供应商送的礼物,多得根本用不完。
这双恐怖狰狞的手是怎样一点点养成现在的模样?竟然像是毫无察觉。她和他注定没有结果,但他所做的一切,都在影响她、纠缠她。
真是阴魂不散啊!嘉宁闭了下眼,咬口红薯——很甜,甜得心里闷闷地涨了一下,有种反胃作呕的冲动。
回到宿舍,又接到宋时清的电话,他邀请她一起看初雪,嘉宁换了身干爽衣服出门。
两人在学校门口汇合,去超市买食材,再叫上方锦程一起回小公寓烫火锅。
午餐后,宋时清陪嘉宁回学校上选修课,偌大的阶梯教室里,满满当当地坐了乌泱泱好几百人,两人往后坐,宋时清拿出自己的书看。
嘉宁先做着笔记,听得无聊了,便将目光扫向他手中的书。
他察觉到,赶紧合上书页。
内容一晃而过,嘉宁疑惑地看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不是。”宋时清一时语塞,解释道,“怕吓着你。”
“我胆子很小吗?”
他认真想了想,摊开书页。
嘉宁看了眼,秀眉微微一蹙,完全是生理性的。
宋时清又把书合上。
“是真实的吗?”
“是。”他点点头,温和笑说,“怕不怕?”
嘉宁垂眸,马列老师的声音通过教室后面的喇叭传递过来,她指了指,说:“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宋时清“噗嗤”一笑。
嘉宁又说:“我以为这是法医要学的内容。”
“我选的刑事侦查方向,所以也学,明年会有专门的法医案列研讨课,如果有机会,还能实操学习。”
“实操?”
“当然,最好还是不要有这种机会,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嘉宁点点头,问:“你怕不怕?”
“照片有什么好怕的。”宋时清说。
“如果是现场呢?”
他犹豫着低下头,手指摩挲着书本侧面:“那我是该害怕凶手,还是该害怕受害人?”
“时清……”
他扯了下唇:“选了这条路,我没有资格说害怕。”
嘉宁眼睫一颤,从课桌上抓住他的手,轻轻捏了下。
-
期末考试周到了,北城已经冷得哈口气都能结冰。
铃声响起,嘉宁走出教学楼,宋时清迎上来,解下围巾绕到她脖子上:“冷不冷啊?你脸都冻红了。”
“不冷,教室里有空调。”嘉宁说,“脸红是因为头脑风暴,有点缺氧。”
宋时清笑一声。
嘉宁自己拢了下带着男人温暖体温的毛绒围巾,边走边问:“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宋时清语气温柔,更有点撒娇意味:“就是想你了。”
围巾的温暖柔软,陡然蔓延至心底,嘉宁弯眸一笑:“你这几天没考试?不耽误吗?”
“考,今天没有,明天从早上考到晚上。”
嘉宁无语:“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都说想你了。”说着,他牵住她的手,揣进衣兜里。
嘉宁有些害羞,倒也没有抗拒:“好暖和。”
他得意地挑了下眉:“我放了暖宝宝,你的手太凉了,我买了一箱寄去你宿舍,你每天都在兜里放几张,在鞋里也放几张。”
嘉宁笑了下,凛冬天冷,两人的关系却逐渐升温。
两人边走边聊,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一直聊到回公寓。
宋时清脱了外套,进厨房。
嘉宁跟进去:“我来弄吧,你去复习。”
“复习什么?我从来不临时抱佛脚。”
这话,嘉宁倒是没有理由怀疑,两人于是一起下厨,一个淘米、一个洗菜,炒菜的时候宋时清帮不上忙,就在旁边站着给她递食材。
“其实不用……”房东的油烟机太旧了,火一旺,烟一大,就吸不走,她呛起来,这句话没能说下去。
宋时清去开窗:“要不换个油烟机吧?”
“别折腾了,这房子也不见得能住多久。”
宋时清沉闷复杂地看她一眼,很快收起情绪,从她手里接过锅,掂了下,又在她的指挥下翻炒:“那你教我,以后都由我来炒菜。”
嘉宁笑了笑,说求之不得。
饭后,两人窝进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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