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这可真是为难越雨了,她不想干涉他的事,所以不会多嘴,方才向他说明她与虞酌等人的关系时,越雨思考了好一会才道出一句话,来纠正他的言行。
让她过问她不感兴趣的事,不知意义何在。
见她沉默,裴郁逍颇有眼力见地接上一句:“若是别人问起我的事,你一问三不知,那我何来的颜面?”
两人恰好过了桥,落到实地,越雨的心跳缓和了不少,虽然竹索桥搭建牢固,但她也不是全然如面上一般冷静。
越雨轻轻叹息,妥协道:“那你是来做什么?”
裴郁逍满意地动了动唇,言简意赅:“抓捕逃兵。”
如此严肃的事被他说的轻飘飘的,不像干正经事,反而像上班摸鱼。逃兵影儿都没见一个,他也不着急,再观另一人,唐或身上才有牛马的气质。
越雨沉默了。
后面的唐或才走下桥,他不知为什么少夫人忽然回头看向他,而且神情里有几丝……关怀和可怜?
竹索桥不是平行连接,而是微微倾斜,铁翎营所在的麒嵘山地势要比小尖顶低,教场建在山脚平地上,廨舍也在山脚下。
幸而他们不是靠两条腿走来的,桥边不远处,裴郁逍和唐或的马被拴在树边。
裴郁逍拿起搭在马背上的斗篷,拍了拍马背,“上马。”
越雨走过去,正要踩上马镫,裴郁逍又道:“等等。”
越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到一抹重量披在了身上。青黑色的斗篷略长,衣尾拖曳在地,兜帽落在她的肩后,不是他常穿的料子,相比之下有点粗糙,偏向于粗麻布的质感。
越雨抓着边沿,稍微愣了愣。
“营里统一的,将就点吧。”裴郁逍绕到她身前,宽大的斗篷不够服帖,即将滑落肩下。
他的视线掠过她的脸,停在斗篷的系带上,“系带就不用我帮忙了吧?”
越雨拢了拢斗篷,迅速打了个活结,干净利落地上了马,她并未问他为什么,绿迢给越雨拿了件披风,可坐在马上感知的温度不一样,想来裴郁逍考虑到这点,问他也是收到诸如风大的理由罢了。
裴郁逍牵着缰绳走,人比马略快一点,速度慢得像是在教初学者骑马一样。
越雨不由想到,在马场那回,他兴许也是这般牵着她的马走回去。
见他不骑马,唐或也不敢骑,一路跟着走,只是不知道早饭前能不能回到营地。
比起那日马场骑的,越雨觉得这匹要温良许多,走得让人看不出来是快步,只因动作姿态实在跟裴郁逍太过相似,都是慢悠悠的。黑棕色的鬃毛被风吹得微动,偶尔划过越雨的手,不是粗硬的发质,而是柔顺的。
之前一直保持着清醒的精神状态,现在看完日出,加上骑着马温吞前行,身上的疲惫感沉重袭来。越雨甚至觉得她可以表演一个原地入睡。
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时,不知从何方传来一阵浑重的脚步声,如同滚雷震向大地时发出的闷响,一声接一声,却比雷响更具规律,惹得人心下一颤。
越雨张望了一下,手握紧了缰绳,“不会是打仗了吧?”
她低头看向裴郁逍时,眼底带着怀疑。
唐或开口问:“少将军,此时应是擢锋营在训练,我们要不要过去?”
裴郁逍面色倏然一僵。
他忘了今日的训练项目是泅渡。
校场的水潭一次性容纳不了数百人,于是有个天才便想了个好法子,麒嵘山中有一湖泊,足以响应水上作战需求,直接让他们到湖里游就解决问题了。秋日露霜重,这批新卒体质不够好,所以添上一项耐寒训练,从秋抓起,逐步落实。这就需要全体士卒卸下轻甲,赤着上身。
裴郁逍想起来了,这个天才是新来的参谋,他给裴郁逍看过新卒训练路线,新卒绕山跑至湖边,很快就会从前面岩石后的岔道穿过。
士卒每日都有进行基础练习,每个人几乎都比入伍时的体魄强上两三分,若是这些光着膀子的男人忽然成群出现……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宇微凝,“我们抓紧时间回去。”
唐或不懂怎么突然要赶路,但下一刻他之前疑惑的问题就得到了解释。
裴郁逍单手撑住马鞍,跨上了马背,大手绕过了越雨的身侧,错开她的手握在缰绳上。
唐或刚才还在想,为什么少将军不和少夫人同骑一马,难道是走路好玩,拖延回去办公的时间?像这种私人问题,唐或很有原则,只敢在心里想。现在一看,裴郁逍果真是拖延时间,怕被大部队看见出来抓捕一无所获,他便着急忙慌要回去了。
唐或想是这么想,身体却很诚实,裴郁逍话音刚落,他就坐到了马上。
两人动作一气呵成,裴郁逍上马时几乎没有妨碍到越雨。直到他坐定,越雨的肩胛骨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时,她才流露出一丝僵硬。
虽然只有一瞬,但越雨却感觉到了他高大身躯靠近时,无端带来的压迫感。
身后之人自觉拉开了点距离,话音从背后传来,近得像在耳边低语,“坐稳了。”
十分清晰的三个字,越雨下意识攥紧了缰绳。
与疾驰的冲击感一同袭来的是一片黑暗,兜帽被人挑起兜头罩下,过宽的帽檐遮盖一切视野,也挡住了周身传来的狂风,有一缕漏网的风自下吹来,拂过下巴颈项,吹起漆黑的帽檐。
就目前而言,越雨有点凌乱。
越雨干脆低眸看着缰绳,她两只手紧紧贴在一起,与缰绳交叠的掌心被勒得透出一丝红,而旁边紧挨着的是少年骨节分明的手。他单手自她腰侧环到身前,持着缰绳一端,骨节嶙峋,手背上浮起青白的筋脉。
虽然越雨紧攥缰绳,但无论是缰绳、马,还是前行的方向,甚至连在他宽大身影笼罩下的她,都恍若尽在裴郁逍的掌控之下。
越雨缓慢出声:“我想知道眼下是怎么一回事,该问吗?”
那阵成百上千人踏出的重响已经离得很远,裴郁逍仍是回头望了一眼,平坦的绕山路上只有方才马蹄踏过卷起的飞尘。
“方才的动静是擢锋营在训练,虽然这片地不在铁翎营训场范围,但倘若让你看见士卒训练的内容,我可是要受罚的。”裴郁逍平静道,“轻则降职罚俸,重则割耳黔刺。”
说到最后时,他轻飘如玩笑的语气一变,拖长的尾音像染了点示弱的意味。
越雨理解了,她属于家眷的范畴,无关人员不可观训的基本道理她还是懂的。
而且——
若是他这张脸毁了,确实有点可惜。
越雨用保证并强调的口吻回道:“你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她立马两眼一闭,就着兜帽下的狭小空间养神。她被控在方寸之间,忍着小腿的酸麻,不敢乱动。否则要么是会破坏掉二人刻意分开的距离,要么就是有可能会从他空出一只手的那侧滑落马下。
安静许久,裴郁逍像是用右手累了,换成左手抓缰绳,只是换手的时候似是不经意碰了一下她的手肘,力道像挠痒痒一样,越雨便不予理睬。
接着,她又听到他倏地喊了她的名字。隔着布料依旧清晰地传进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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