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敲打着町屋铁皮屋檐,建人把游戏机扔到榻榻米上:“喂,还记得你小学第一个生日会吗?”

健太擦拭棒球的手顿了顿,月光沿着球缝爬进那年的梅雨季。

六岁的健太像株长在仓库阴影里的植物。棒球砸在掌心时沉默,被少棒队孩子王推搡时沉默,连美咲替他缝补撕裂的队服时,针尖刺破手指渗出血珠,他也只是把创可贴推过去,嘴唇抿的紧紧的。

“那傻子...”建人把可乐罐捏出凹痕,“天天蹲后院用树枝画战术图,还以为自己活在无人岛。”

直到生日前夜,美咲掀开健太的枕头——里面埋着全班孩子的合影,每个人的脸都被铅笔狠狠划掉。

美咲的行动在翌日清晨爆发。她解下沾满鱼腥的围裙,穿上压箱底的连衣裙,登记册包上印着帕恰狗的保鲜膜。

“荒巻家恳请各位莅临幼弟生日会。”她在第一家门前九十度鞠躬,刘海滴下的雨水在玄关聚成水洼。

主妇敷衍着“会转告孩子”,关门时嘀咕“单亲家庭真可怕”。

建人趴在便利店窗边,看见美咲在第七户人家被泼了洗菜水。“这孩子只是不太会表达...”她抹去脸上的菜叶,笑容僵硬如放了一个月的饭团。

铁平突然踹开店门,金项链拍在收银台:“要最大的鲜奶油蛋糕!酒钱换的!”

生日会当天,町屋静得能听见金太郎挠门的声音。健太缩在棒球杂志堆里,指甲在“甲子园”三个字上抠出个洞。

“惊喜!!”铁平踹门而入的瞬间,蛋糕盒底突然裂开,鲜奶油瀑布般浇在他精心打理的飞机头上。

门口站着三个浑身湿透的小孩——隔壁拉面店的女儿,柏青哥店老板的孙子,还有曾骂健太“哑巴”的少棒队捕手。

他们盯着铁平头发上的草莓,爆发出惊天大笑。

“笑屁!”铁平把奶油甩向建人,“臭小子快分蛋糕!”

健太被推到餐桌主位时,捕手突然掏出棒球:“喂,接得住就和你玩。”球砸向蛋糕的刹那,健太本能挥臂——奶油炮弹般糊在捕手脸上。

死寂中,花店女孩突然用奶油点健太的鼻尖:“合格了!”

后半夜,町屋地板变成奶油战场。铁平顶着蛋糕托盘当头盔,美咲的裙子上溅满草莓酱。建人把奶油抹在健太睫毛上:“寿星要有仪式感!”

健太突然抓住建人沾满奶油的手腕。

“...哥。”

铁平打翻果汁瓶,美咲的团扇停在半空。

“...谢谢。”

美咲冲进厨房的脚步声比金太郎啃骨头还响。建人扒着门缝偷看时,发现她正用袖子擦眼睛,油锅里的章鱼烧焦成炭块。

月光漫过窗棂,健太转动腕上的护腕——内侧绣线已磨损,仍能辨出「荒巻家四男」的轮廓。

“后来才知道,”建人把可乐罐抛进垃圾桶,“姐那晚跑了二十三家。”

健太的棒球滚到墙角的旧冰箱前,那里曾藏过沾满奶油的生日合照。照片背面是美咲的字迹:“健太的第一次生日派对。”

雨声渐密时,金太郎突然叼来半盒发霉的蛋糕蜡纸。建人用脚拨开狗头:“死狗!这都多少年前...”

健太却弯腰拾起蜡纸,月光照亮一角褪色的蓝——是当年捕手戴的棒球帽颜色。

小野勇树——那个把奶油砸在健太脸上的捕手,生日会后成了町屋的常客。他总在黄昏翻过居酒屋后院栅栏,棒球帽反戴,露出眉骨结痂的伤。

“喂哑巴!”他把手套甩向仓库,“接不住这球就请我吃章鱼烧!”

健太用三指接球的动作像呼吸般自然,球砸进手套的闷响惊飞夜叉丸。美咲从厨房探头:“臭小子!再踩坏栅栏就卖你抵债!”

他们的对话稀少如旱季的雨。小野嘲笑健太画的战术图像“外星密码”,健太沉默着调整他错误的蹲姿。

建人常见两人并排坐在柏青哥店后巷,小野滔滔不绝讲甲子园传奇,健太把饭团里的梅干挑给他——这东京来的孩子嗜酸如命。

裂缝出现在六年级夏末。小野父亲调职东京的通知书,和他被少棒联盟淘汰的成绩单一同抵达。那晚他踹翻町屋的垃圾桶,啤酒罐滚到健太脚边。

“凭什么!”小野把淘汰通知书撕成雪片,“你这种哑巴都能当王牌...”

健太突然拽过他手腕,铅笔在对方掌心写:“控球不稳因为轴心脚偏移3°”。

小野怔住,眼泪混着雨水砸在公式上。健太把珍藏的签名球塞进他口袋——那是铁平用暴走族徽章换的野茂英雄签名。

告别日暴雨如注。健太在车站前等到制服湿透,小野才拖着行李箱现身。他甩来沾满泥的捕手手套:“送你了!反正到东京要用新的!”

手套内侧用油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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