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排球日记二十六

体育馆的灯光依旧刺眼，汗水和红土的味道在空气中缓缓沉淀。

市立三中以2:0击败港南商业，观众席上的欢呼还未完全散去，金太郎叼着建人的发带在场边乱窜，像是这场胜利的另类吉祥物。

解说员的扩音器里传出沙哑的声音：“市立第三高校强势晋级县大赛下一轮！让我们请出本场比赛的MVP——荒巻建人，接受采访！”

建人被早川茜推到场边的麦克风前，汗湿的队服贴在身上，发带耷拉在鼻梁上，像个刚从居酒屋端盘子回来的服务生。

他挠了挠头，试图用鼻息吹开发带，失败后干脆扯下来塞进兜里。

记者是个戴着厚框眼镜的年轻女孩，手持话筒，语气激动得像刚喝了三瓶运动饮料：“荒巻选手！恭喜你带领市立三中拿下关键胜利！刚才那记终结扣杀简直像导弹精准制导，能否分享一下你的心路历程？”

建人愣了一下，死鱼眼扫过记者，脑子里闪过前世在便利店门口攥着鲔鱼饭团的画面，又想到美咲姐昨晚缝球鞋时泛红的眼角。

他清了清嗓子，懒洋洋地说：“心路历程？大概就是……盯着中村的屁股，猜他下一球往哪扣。”

话音刚落，观众席爆出一阵哄笑，金太郎兴奋地吠了三声，差点撞翻记者的录音设备。

记者愣了半秒，强行挽回场面：“哈哈，荒巻选手真幽默！你是说通过观察对手的动作习惯，成功预判了他们的进攻节奏？”

她推了推眼镜，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能具体谈谈你的拦网策略吗？尤其是那几次精准读秒的拦网，简直像开了外挂！”

建人抓了抓后脑勺，瞥了眼场边的早川茜。

茜抱着战术板，双马尾晃得像在警告他别乱说话。

建人咧嘴一笑：“策略？多亏茜姐的战术板，上面画满了中村的‘屁股轨迹图’。还有我弟健太，他说我的拦网很强，给了我点信心。”

他顿了顿，低声嘀咕，“其实就是靠直觉，外挂时灵时不灵，雨天好使点。”

观众席上，健太坐在角落，手里攥着颗棒球，听到“很强”两个字，嘴角上扬0.3秒。

美咲站在后排，围裙上还沾着章鱼烧酱汁，手里的应援牌已经举得发酸。

她朝场内喊：“臭小子！少贫嘴，赶紧说正经的！”铁平叔醉醺醺地附和：“对！提一提夜叉罗二代目的丰功伟绩！”

常客“胡子大叔”拍桌子：“建人，告诉他们你是怎么从厕所爬到赛场的！”

记者被这阵仗搞得有点懵，赶紧转向下一个问题：“荒巻选手，你的拦网被解说员称为‘铁壁’，有粉丝甚至给你取了个外号‘狗爪终结者’，你怎么看？”

她指了指观众席，那里几个市三中的学生举着临时写的横幅，上面歪歪扭扭写着“金太郎之爪，砸烂港南！”

建人一愣，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瞥了眼金太郎，那只杂种犬正叼着发带在场边打滚，尾巴扫出一片尘土。

他干咳一声：“狗爪终结者？还行吧，起码比‘厕所男孩’好听。金太郎是我们家的吉祥物，它盖章的对手，基本没跑。”

观众席再次炸开笑声，美咲翻了个白眼，朝铁平叔低声骂：“这破外号肯定是你教的！”

铁平举杯嘿嘿一笑：“老子当年可是夜叉罗，这外号有我一半功劳！”记者强忍笑意，

继续问：“听说你来自一个很有故事的家庭，能否分享一下你的成长经历？是什么让你在比赛中这么拼？”

她的话筒往前递了递，眼神里满是好奇。

建人沉默了两秒，掌心的老茧仿佛在提醒他那些裂缝里的故事。他低头看了眼脚上的破球鞋，鞋底的软垫是美咲用旧围裙缝的，带着一股章鱼烧的焦香。

他慢悠悠地说：“我家……就是个大垃圾桶，装满了没人要的东西。我姐美咲，居酒屋女王，菜刀比战术板还狠；我弟健太，甲子园的机器人，天赋高得像作弊；还有铁平叔，暴走族出身，现在开出租车，醉了也能给你讲一堆人生哲学。”

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我小时候被捡回来，没见过爸妈，但他们让我觉得，垃圾桶里也能活出点光。”

场内安静了一瞬，记者的眼镜后闪过一丝湿润。观众席上，美咲的手一抖，应援牌差点掉地上，她赶紧低头假装整理围裙，眼角却红得像刚剁完洋葱。

健太攥着棒球的手紧了紧，低声自语：“哥，拦网真的很强。”铁平叔醉醺醺地举杯：“臭小子，说得比老子当年还煽情！今晚居酒屋加菜！”胡子大叔拍桌子：“美咲，酒钱明天还，这局我押建人赢，赚翻了！”

记者深吸一口气，换了个轻松的问题：“那你今天的表现，有没有什么特别想感谢的人？”

她朝场边瞥了眼，试图捕捉市三中队员的反应。

建人抓了抓头发，咧嘴一笑：“谢茜姐，她的战术板比美咲姐的锅铲还吓人；谢田中，他滑铲救球跟地板谈恋爱似的；谢西园寺，他的防晒喷雾让我看清了中村的屁股；还有润哥，假发掉得再离谱，也给对手添了点心理阴影。”

他顿了顿，目光扫向观众席，“最谢美咲姐，她做的章鱼烧虽然是地狱级难度，但每次吃完，我都觉得自己能再拦十个球。”

早川茜在场边冷哼一声，战术板敲得“啪啪”响：“少拍马屁！下一轮不练接发球，我把你发带绑在金太郎尾巴上！”

田中哈哈大笑：“建人，你这马屁拍得比我滑铲还顺！”西园寺推了推眼镜，低声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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