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马上道:“你堂堂谢家大小姐,为何如此蛮不讲理,竟容不得我为自己辩解一句,难道是你们故意陷害我,所以才想赶紧将我灭口?”

老媪见阿芜如此说谢宁,当即破口大骂:“什么东西,也配这么说我家夫人?”

谢宁却抬手,道:“让她说完。”

阿芜扫了眼谢宁与闻沉玉的神情,道:“既是人证物证俱全,那可否让我也瞧一眼证据?”

谢宁并不绝情,想着阿芜提的要求也不算过分,便将旧书拿出来,与闻沉玉道:“沉玉,将你看到的与她说一遍,好让她死个明白。”

闻沉玉忍下心中不耐烦,道:“昨日,我去将军府的书房中找经书,恰好碰见阿芜姑娘在翻找东西,等我再进去,谢伯父的遗物便不见了。”

阿芜靠近了闻沉玉一步:“那请问二位,我为何要去偷一本旧书?”阿芜对谢父有所耳闻,不是什么朝廷命官,那书最多也就是大家著作,她犯不着去偷。

闻沉玉:“那本书,是山海图册,记着东夏,西坞,北盛,南阳四国四图,你若拿去献给巫疆圣女,必是大功一件。”

阿芜不由得看了眼那本破破烂烂的旧书,原来传说中的山海图册竟在谢父手里。

阿芜又上前一步,问道:“谢宴谨慎,书房更是戒备森严,恐怕闻小姐进书房时都得被守卫前前后后盘问三遍,若我要进,谢宴岂会不知?若他当真珍视这本旧书,应会在书丢的第一时间发现,然后过来盘问我。怎么现在反倒是你们先知晓此事?”

此话如大珠小珠一般朝闻沉玉砸过来,她道:“谢将军忙于军务,一时不察也是有的。至于我们如何得知,我方才说了,进去的时候,恰好看见你了。”

阿芜姑娘悄悄地往闻沉玉身侧走了一步,看向谢宁:“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如何得到赃物的?”

谢宁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自然是让丫鬟去搜的。”去搜赃物的是沉玉身边的丫鬟茯苓。

谢宁不敢多想,眼前的巫疆女过于聪慧,而自己已经将此事闹到这个地步,断不能再后悔,刚想狠下心叫人把她拉出去打死,就听见女子的惊呼声。

不知何时,阿芜手里拿着小刀,抵着闻沉玉的脖子,冷静得不像个小姑娘,反倒像是常常断人生死的杀手。阿芜道:

“让我走,否则我杀了她。”

闻沉玉只觉得脖子上一片冰凉,她在冼州,也几次差点被人杀死。不过那些都是大宅院里的阴私手段,远远没有现在阿芜拿刀抵着她脖子来的直接。

闻沉玉忽然又想起儿时,她躲在死人堆里,看见那些人拿着刀剑,使劲往人身上捅的模样。

而那个女人,竟然只顾及自己的女儿,丝毫不在意她这个养女。

明明,她也叫了许久的阿娘。

巫疆女,就是这般冷血。

谢宁稳住身形,一边悄悄让人去叫谢宴回府,一边稳住阿芜:“放下刀,莫要伤了沉玉,我这就让人放你走。”

阿芜的刀依旧架在闻沉玉脖子上,她与闻沉玉道:“闻小姐,陷害,是最蠢的办法。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相不相信。”

闻沉玉依旧温柔,像朵浸了毒的白荷花:“你觉得,他相信你,还是相信抚养他长大的姐姐?”

阿芜其实觉得,他会相信谢宁。就算这段时日相处下来,谢宴对她有过心动,可这点心动与亲情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

阿芜垂眸,情蛊尚未成形。实在不行,只能让命蛊召出毒物,应付完谢宴,直接去找楚客。

虽然,她大概率会逃不出长安。

“放手。”

不用回头,阿芜就能感觉到,谢宴站在十步之外,他身上还有今早露气的潮湿味,正敛眸看向她。想必谢宴是刚下朝,就被谢宁赶紧叫回了府,不知他在得知自己府中上演这样一场大戏时,心里是什么滋味。

谢宁朝谢宴使眼色,想要让他杀了阿芜,救下闻沉玉。

谢宴却明白,阿芜的刀虽抵在闻沉玉脖子上,身上却没有杀气,他道:“放了她,本将军只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阿芜看向谢宴,琢磨这句话有几分可信。

他眼眸漆黑,就如玉池的夜,阿芜潜在水底,听见他焦急地喊着——阿芜。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阿芜觉得,自己可以不下情蛊,而是让谢宴心甘情愿地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

可当周围的人围上来,钳制住她时,她才觉得,谢宴此人,非得用情蛊控制住不可。

谢宁虚抱着闻沉玉,温声安慰着她,转头对谢宴道:“杀了这个巫疆女。”

“不可。”谢宴冷着面,道,“此事还未查清楚。”

谢宁来了脾气:“她都敢挟持沉玉了,还要如何查清楚,难倒要她们巫疆女再次杀了我们谢家全家,你才满意吗?”

此话重重地锤在了在场几人的心上。

谢宁想要拉住谢宴,却被他躲开,他道:“长姐,父亲曾与你我二人说过,不可视人命如草芥。若你觉得不满,可以去大理寺,京兆府,甚至告御状。”

谢宁知道自己伤了谢宴的心,也不愿为了这个巫疆女再闹得姐弟二人感情不和,只道:“罢了,反正前因后果我已派人与你讲清楚,你自己看着办,只是沉玉今日在你府中受惊,你必须好好赔罪,今晚花灯会,莫要再推脱了。”

……

谢宴拽着阿芜回了她自己的院子,一路上,阿芜都没有挣扎,直到院门关上,她才慢悠悠地说道:“谢将军,这是要清理门户吗?”

不管真相如何,方才谢宴看见的就是她拿着刀威胁闻沉玉的一幕,男子向来喜欢柔弱没有威胁的,恐怕谢宴的心已经倾向了闻沉玉那一方。

谢宴没有回答阿芜的问题,反而问道:“今日发生何事,从头到尾细细说来。”

阿芜看着谢宴审视的目光,往后退了两步,顺势坐在梧桐树挂的秋千上,就这么倚在秋千绳上,嘴唇上扬,眼睛里却没有笑:“将军为何不去问自己的长姐和小青梅,而是来问我这个外人,难不成真的如将军长姐所说,你对我情根深种?”

谢宴微微俯身,抓住秋千绳,让阿芜被迫直视着他:“本将军没心思和你开玩笑。”

阿芜手里攥着毒蛊,命蛊也在梧桐树上方,等着杀了谢宴,她依旧笑吟吟:“将军这样,是想杀了我吗?”

谢宴却忽然抬脚,后退了一步,道:“杀你,对你来说也太痛快了,本将军可以一辈子把你关在这里,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样,大概就能看出你的身份和实力了。

阿芜却不害怕,而是主动靠近谢宴,道:“今晚团圆夜,我在长安又没有亲人,将军可否陪我去花灯会?”

谢宴:“今夜不可。”

是,方才谢宁也说了,今夜谢宴得去陪闻沉玉,给她压压惊。

阿芜笑道:“那将军记得帮我带一份青团。”

红珠曾说过,长安的青团很好吃。

谢宴只冷笑一声,并未答她的话。

院子外面不多不少,有四个守卫看守,让阿芜出不去,但又不像是在被看管。

守卫们面面相觑,忍不住八卦:

“将军是什么意思,说他护着阿芜姑娘吧,又把她关起来,说他不护着她吧,阿芜姑娘在里面有吃有喝,到还挺自在。”

“要我说,将军肯定就是看阿芜姑娘生得貌美,想要将她纳为妾室。”

“一边呆着去,将军怎么可能被美色诱惑。”

“那你说将军对阿芜姑娘这态度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会知道?”

阿芜也不知道,都说女人心,海底针,那谢宴的心,就是颗马蜂窝,全是心眼子,你若想去探一探,保准被扎的千疮百孔。

好在,情蛊已成。

谢宴终究,逃不过自己的手掌心。

阿芜摊开手,看见上面的跃跃欲飞的彩铃蝶,笑着放在了铃铛里。

*

八月十五,团圆日。

天刚暗下去,就有成千上万盏花灯亮起来,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盏十米长的蛟龙花灯被八个人抬着举过长街,不少人从上面往下抛早就做好的花团,寓意着平安康健,与家人团团圆圆。

今夜不宵禁。

街道周围早就摆好了摊子,卖胡饼,青团,糖葫芦糖人,画面具的,人挨着人,灯挨着灯,满目盛景。

这样的日子,自然缺不了阿芜。

入夜后,门口的守卫开始轮班,阿芜趁机,只是翻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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