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的人陆陆续续被带回府衙,经每个人的回忆,荣鹤鸣被割首时,程袁梅确实在戏台侧面,事出后,他也出来的很晚,有足够的时间处理凶器。

王知权一拍桌案:“本府早看他贼眉鼠眼的不像个好人,想不到这个程袁梅,不,应该是秦啸,藏得竟这么深。”

崔拂雪问:“府台大人从前可见过秦啸本人?”

“还真见过,”王知权回忆道,“一位同僚家中办喜事,请了华林班在家中唱戏,当时我还觉得秦老板是个实在人,倒是程袁梅,比他圆滑世故的多,看来,果真人不可貌相。”

崔拂雪不想戳穿王知权这一番前后矛盾的话,抿着唇忍笑。

左右搜捕令已经发下,程袁梅的脚程无论如何比不上官府的马匹,料他出不了城,仔细搜,总能将他抓出来。

卸下了重担,崔拂雪可算回了秦淮炊烟。

卫泉俨然已经将自己当做了秦淮炊烟的人,每天开门、打烊比谁都准时。

见崔拂雪拿了抹布,忙上前抢下来:“崔娘子,这种事怎么能让您做,往后您只需要往柜台后面一坐,收收银子就成,其他的杂事交给我,想要什么只管知会一声,我给您拿,您呐,就轻轻松松做个老板娘。”

崔拂雪疑惑地看向蓝田,田儿好手段,这才几天就将卫泉收拾的服服帖帖。

崔拂雪远远冲蓝田竖起大拇指,蓝田摇着手,口型似乎在说“不是”。

南京守备攒了个饭局,王知权和江不系都在受邀之列,江不系吃到戌时末回家,喊了嗓子“口渴”,没得到回应。

这才想起来卫泉这几日都在秦淮炊烟忙活,嗤笑了声:“臭小子,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主子。”

看了会子书,门外有动静,卫泉回来了。

江不系斜了他一眼:“哟,怎么还垂头丧气的,跟媳妇儿吵架了?还是在秦淮炊烟累着了?泉儿,这可不成,既然要表现,就多使使力。”

卫泉立在江不系面前:“不是,主子,小的后半生的幸福可全都系在您身上了。”

“说什么胡话,”江不系嫌弃地冲他挥手,“找你的蓝田去。”

卫泉嗅嗅鼻子:“蓝田说若想和她在一起,我就得留在南京,咱们迟早要回京师,可,可她不愿与我进京。”

“为何?”江不系一指凳子,“坐下说。”

卫泉:“因为崔娘子不愿进京,蓝田说她这辈子不会离开崔娘子。”

江不系愣了愣:“她可说了拂雪为何不愿进京?”

“好像说儿时在京城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她没说明白,总之是崔娘子对京师有不好的回忆。”

卫泉说的对,他们迟早要回京师,若按卫泉所说,崔拂雪不愿进京,他们主仆俩怕都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难怪崔拂雪对他若即若离。

江不系的的信心被打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强撑着:“这才哪儿到哪儿就打退堂鼓,诚意呢?用你最大的诚意打动人家姑娘,没到最后一刻都不能说放弃。”

“我没放弃,”卫泉嘟囔,“这不每天都在秦淮炊烟泡着,我就是想……就是想……”

“想什么?”

卫泉小心翼翼地看了江不系一眼:“就是想着主子若是能打动了崔娘子,小的与蓝田的问题不就顺理成章地解决了。”

江不系抄起桌上的水杯作势要砸他:“好你个卫泉,不说替主子解决烦恼,倒还想着借主子的东风,想的美,日后,我便与拂雪说,让她给蓝田另选佳婿,嫁得远远的。”

“主子……”

说归说,江不系到底心里有了数,只不过,什么用诚意打动崔拂雪,说起来简单,到底要怎么做,他也实在心里没底。

……

阿芦已经好多天没见到崔拂雪,这回看见她高兴地腻歪在她身边。

“对了,崔姐姐,上回我敲窗,后来开窗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武昭侯小侯爷江不系?差点被他发现我,吓死我了。”

“其实……”崔拂雪想说江不系和其他当官的不太一样,阿芦不必那样害怕,想了想还是没说。

“崔姐姐有什么烦心事?”

崔拂雪点了她的鼻尖:“倒是有一桩事要麻烦你替我打听。”

“崔姐姐每次都这样,说什么麻烦,姐姐尽管开口。”

崔拂雪想了想:“你可知道金陵城里有无一类会替人易容的人,就是将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模样,要能够以假乱真的那种。”

“啊?将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我的天,”阿芦一口应下,“成,我一会就去问。”

……

一连两天,卫泉倒是每日准时出现在秦淮炊烟,江不系却不见人影。

崔拂雪几回想问卫泉江不系去了哪里,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人影瞧不见,进出时却总看见一串泥脚印从巷口一直延伸进江不系家里。

崔拂雪还没碰到江不系问他到底在忙些什么,王知权派人赶到秦淮炊烟,急急忙忙将她叫回了府衙。

“府台大人,何事如此匆忙?”

王知权围着案桌来回转:“小侯爷怎么还没回来,留个人给小侯爷带话,其他人不等了,跟本府走,”出了府衙门,他才道,“崔娘子,你说这叫什么事,江宁县衙来报,牧马湖边村子的废屋里发现有人自缢,一查发现自缢之人正是府衙正在追捕的程袁梅,不,应该是秦啸,赶紧报了过来,也不知道他何时出了城。”

“程袁梅自缢?”崔拂雪惊讶。

都已经逃出了城,何必自缢。

紧赶慢赶到了牧马湖已是申时。

“崔娘子,小侯爷不在,这里就拜托你和老贺了。”

虽说眼下天气不热,但是到底过了好几日,已经可以闻到尸体腐败发出的尸臭味。

王知权退的老远。

贺文章拿出两个面衣:“崔娘子,这是小侯爷自己做的,比起以往的面衣,更贴面,夹层里加了干芫荽和薄荷,,口中再含一片姜片,能抵挡尸臭。”

崔拂雪已经被熏的脑仁疼,忙含了姜片带上面衣。

虽不能完全阻隔尸臭,好歹在可以忍受的范围。

其实以前在义庄时,是闻惯了尸臭的。

崔拂雪在心里笑话自己,过了几年的好日子,如今倒矫情起来了。

没有江不系挡着,崔拂雪进门便与一具吊在屋梁上的尸体来了个面对面。

尸体她不怕,但爬满了苍蝇、蛆虫的尸体着实恶心。

她干呕了一声,压下胃里的不适在屋里看起来。

另一边,贺文章在几人的帮助下已经将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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