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系:“据我所知,人只有淹死才会在水里沉尸。”
县令恭维道:“小侯爷英明,就是淹死,那湖颇大,天又黑,什么都看不见,于是到了第二日清晨才开始打捞,小侯爷有所不知,那时正值三伏天,热死个人,捞到第三天时,还是尸体自己浮上了水面,这才找到。”
正说着,县丞拿了卷宗进来,江不系与崔拂雪翻看了一遍,过程与县令说的基本无差。
再看仵作验尸的记录,脑后有碰撞伤,疑为落水时撞在了石块上,死因溺毙,但因在水中泡的浮肿,尸体面目全非无法分辨,经人辨认,身上的衣服和配饰为秦啸死前所穿戴,因此判断死者为秦啸。
“尸体面目全非无法分辨……”崔拂雪看着这一行字喃喃。
出了江宁县,崔拂雪道:“小侯爷,你说,死的那个有没有可能不是秦啸?”
江不系:“再去问问程袁梅。”
程袁梅见到二人,搓着手问:“二位大人,可是抓到凶手了?”
江不系摆摆手:“程班主,今日前来,为的是秦啸的案子。”
听到秦啸的名字,程袁梅猛地一怔,表情略显得不自然:“秦,秦兄的案子?那个案子不是几年前就结了,怎么又……”
江不系看都没看他,大喇喇地坐下:“本公子既然查了,自有本公子的道理,无需与你多做解释,我问,你只管回答问题。”
程袁梅手搓的愈发厉害,弯着腰:“是,是。”
江不系掀起眼皮瞄了他一眼:“说说你与秦啸掉进湖里的情况。”
他坐着,程袁梅站着,头都不敢抬,像极了做错事正挨训的孩子。
程袁梅吞咽了一口:“事情有些久了,我有些记不清……”
江不系不说话,只瞟了他一眼。
程袁梅立刻改了口风:“小人,小人尽量回忆……那天好像,对,那天就我们俩,晚上收了戏随便找了家小食肆,因为那阵子戏班生意不错,我们俩都高兴,秦兄便提议喝点酒……”
他偷看了江不系一眼,继续道:“但想着第二天一早还要起来看着那帮孩子练功,我就没敢多喝,秦兄倒是喝了不少,走的时候腿都有些打飘,我记得傍晚下了点小雨,我们路过湖的时候,地上泥打滑,秦兄一个没站稳便要摔下去。”
江不系突然打断他:“你们在哪家喝的酒,当时住哪,又是掉进了哪个湖?”
“我,这,食肆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华林班那时还没搬进城里,就住在牧马湖旁边不远,回去正好路过牧马湖。”
江不系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程袁梅像是被江不系的提问扰乱了思绪,顿了半晌才道:“秦兄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掉进湖里,我忙伸手去拉他,哪知泥地实在太滑,非但没将他拉住,连我都被拽的踉跄,跟着他一起跌进了湖里。”
“那岸边都是石块,我们两个失了平衡,身子不受控,我瞧见他先是摔了一跤,头磕在了石头上滚进了湖里,之后自己也被磕晕了脑袋,摔了下去。”
江不系手指点着桌面:“你是说,你们俩都被撞晕了?”
“是,可能是不凑巧,我是躺着掉进湖里,而秦兄是……是趴着掉进湖里,因而才……”
江不系不听他这些猜测之词:“说你醒来之后的情况。”
“我醒了之后湖面上已经看不见秦兄的身影,我吓坏了,想着秦兄定然遭遇了不测,沉入湖中,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爬上岸,跑到县衙报了官。”
江不系眯起眼凑近他:“没看到人你怎么就敢肯定秦啸淹死了?怎么就不能是他先你醒来,走了?”
“不可能,”程袁梅说的斩钉截铁,“秦兄若是先我醒来,断没有丢下我一人离开的道理,他必定会救我。”
“有道理。”江不系似是赞同地点点头。
“县衙的人赶来后说天太黑,晚上没法捞,让我回去等第二天天亮再捞,我求了半天也没人愿意下水,实在没辙,只能先回了戏班,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便去了湖边。”
崔拂雪看着程袁梅的手,微微蹙眉。
“可是一连捞了三天,都只鞋都没有捞上来,我还有一些庆幸,是不是秦兄没沉入湖底,其实他先醒了,自己爬上了岸,可他若没死,为何不回戏班?正想着,听见人喊湖中央有东西浮上来了,捞近了一看,泡的人都肿了,不过他身上穿的就是秦兄那日穿的衣裳,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还有他手腕的珠串,那是双儿攒了压岁钱给他买的,成日戴着从不离身……”
程袁梅说着,抹了把眼泪:“要是我能早些醒过来,或者拽他的时候站稳些,许就不会……”
江不系“嗯”了声,拍拍腿站起来:“成,今日便问到这里,程班主,我还会再来的。”
说完,背着手出了门。
程袁梅送到门口,只见秦双站着,红着眼睛,看见来人是江不系,转过去偷偷擦掉眼泪。
她转回来:“二位大人,我爹……我爹的死和荣鹤鸣、范心儿被害也有关系?”
崔拂雪淡淡地看着她:“眼下还不知道,不过,查清楚了总没错。”
她搓着手点头:“是,我爹死的冤,二位大人费心了。”
说到爹,秦双与之前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判若两人,眼泪婆娑的倒有几分惹人怜。
程袁梅过去揽着她的肩:“双儿莫哭,别叫你爹担心。”
秦双点点头,靠在程袁梅肩头:“多谢程叔。”
两人出了门,江不系才冷笑出声。
“这个秦双,还真是演戏的好料子,分明对程袁梅不满,也能做出一副父女情深的模样。”
崔拂雪没应,脑子里还在想方才的画面。
江不系跟着她半晌,她才开口:“小侯爷,有没有可能秦啸没死?”
江不系嘻嘻笑:“你可终于说出来了,我等你这句话等的都憋死了。”
从头至尾,能判定湖底浮上来的那个人是秦啸的证据只有衣裳和珠串,可这种东西想作假太容易。
崔拂雪:“但是,我还有好多问题没有想明白,秦啸若是没死为何不回戏班?若他觉得当初不是意外落水,而是程袁梅故意想杀他,为何不报官,如今不找程袁梅报仇,却放心地将女儿留在程袁梅身边?若这次的案子果真与他有关,他的仇人该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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