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叙魔幻的一天,是从踏入霞府的电梯开始的。

电子门打开时,席琢珩正对着玄关镜调整领带。

灰调孔雀蓝色西装衬得他肤色冷白,一贯清冷的眉眼融着暖意。

陈叙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老板额角。

那道昨天被老爷子用砚台砸出的伤口,此刻被几缕精心打理的碎发完美遮掩,只隐约透出一抹淡红的痕迹。

“上午的日程都调整好了?”

“全部重新安排到下午。”陈叙答。

昨晚十点,老板打来电话,言简意赅地要求取消今天上午所有行程。

之后,又像是带着克制的炫耀,跟他说今天要跟时小姐去民政局登记。

陈叙虽然讶异也不敢多问,只握着电话说明白了,却被老板冷冷地打断:“你不想问点儿什么吗?正常人不都该有点好奇心?该问的不问!”

说完啪地挂断,陈叙举着手机僵在原地,额角沁出一层汗。

不多久,迈巴赫停在地铁站周边的老小区。

晨光漫过的银杏树下,时从意已经等在那里。

她穿着简单的米色连衣裙,发尾微卷地披在肩上,轻盈的裙摆随着她来回踱步轻轻晃动。

席琢珩摇下车窗,时从意看到他的瞬间怔了怔,随后拉开车门坐进来,第一时间看向他的额头。

“头上还疼吗?”

“没事。”席琢珩简短回答,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脸上。

时从意却在这个时候心生退意,跟他商量,“要不……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她昨天回来之后,整个脑瓜嗡嗡的。甚至在早上接到席琢珩的信息之前,还不停地掐自己的脸颊。

席琢珩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在长久的沉默后,时从意终于败下阵来:“那……好吧。”

十点三十一分,民政局门口的台阶上,陈叙看到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

时从意盯着手里的红本有些出神。

阳光照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浓密的睫毛垂在眼睑,整个人透着种如梦初醒的恍惚感。

相比之下,席琢珩虽然面色如常,但陈叙看见他拿着结婚证的手,正不停摩挲着上面的字。

陈叙突然灵光一现,一个箭步上前拉开了后座车门,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老板老板娘请上车!”

这个称呼让时从意一个趔趄,差点在台阶上绊倒。

身边的席琢珩眼疾手快地伸出手,虚扶了一下她的手臂,又很快收回。

随后他看了陈叙一眼,那一眼让陈叙瞬间觉得自己胸前红领巾又鲜艳了一些。

坐到车内,时从意翻开红本又看了一遍,像是在确认这不是幻觉。

照片上她呆滞的表情和席琢珩微扬的嘴角形成鲜明对比,怎么看都像是被拐卖的良家妇女。

“我怎么看起来这么傻。”她捏着小本本皱眉。

席琢珩侧目瞥了一眼,“不傻,很美。”

时从意:……

到底是谁教的他睁眼说瞎话?

席琢珩从她手中抽出结婚证:“这个我来保管。”

“也对。”想了想,时从意点头:“要是哪天被我妈翻到,我可能真的要被发射走。”

听到她形容,席琢珩嘴角微扬,问:“接下来什么安排?”

“先回家收拾一下,等会儿去老宅看看张女士。”

“我让司机送你。”

“别!”她猛地转头,“偶尔蹭车说得过去,专程送被人看到我会‘死’的。”

说完她自己先愣了一下,似乎意识到在“领证”当天说这个字有些不太吉利。

席琢珩却低笑出声:“那我晚上回老宅。”

“不用,我就是去看看张女士的脚好了没。”她连连摆手,“你忙你的。”

席琢珩目光微动,没再坚持。

没过多久,车停在时从意租住的小区门口。

斑驳的墙面上爬满常春藤,老旧的单元门漆皮掉的左一块又一块。

席琢珩看了眼时间,刚要开口,陈叙立即提醒:“老板,因为上午压缩了日程,秘书处中午安排了午餐会。”

席琢珩的眉皱了起来,时从意却这时像抓到救命稻草,飞快道:“我中午去吃张女士的饭,你好好工作。”

就这么简单一句话,陈叙眼睁睁看着老板眉头又舒展开来,轻轻“嗯”的那一声,尾音都比平时柔和三分。

这就……哄好啦?

陈叙咂舌。

时从意下车后席琢珩目送她走进小区,直到身影消失才收回视线。

“去公司。”他声音里的温度降了几度,又变回那个冷淡的老板。

但陈叙透过后视镜看到,他右手一直放在西装内袋的位置。

那里装着两本结婚证。

当迈巴赫缓缓驶入金融中心地下车库时,陈叙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昨天老板不叫医生,坚持先去老夫人那里。

这位向来算无遗策的席总,怕是早就算准了时小姐会心软。

想到这里,陈叙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没想到平常这么一个冷心冷面的人,居然也会用苦肉计。

难怪人家有老婆。

另一边,时从意回到租住的小公寓,利落地换下早上为拍照特意穿的白色连衣裙,随手套了件浅蓝色衬衫和米色休闲裤。

她站在穿衣镜前,将长发随意扎成马尾,又小心地把腕间那只翡翠镯子取下来收好。

这只镯子她戴得格外小心,席琢珩似乎对它也特别在意。

转念一想也是,毕竟是老夫人给的,自然要多上心些。

到达老宅西院时,张如芳正坐在藤椅上指挥园丁王师傅整理花架。

她右脚套着复健靴只能慢慢挪动,却不妨碍她精神十足地挥着手里的喷壶:“左边那盆兰花往右挪点!对对,就是那儿!”

“妈!王师傅!”

时从意刚叫完人,就被抓了壮丁,张如芳看到她眼睛一亮:“来得正好,帮我把这些花盆都擦一遍!”

时从意边擦花盆边叹气。

周砚给的这三天假,没一天是闲的。昨天在修罗场里维护和平,今天莫名其妙领了证和擦花盆,不知道明天还有什么。

当时从意擦完最后一个花盆,王师傅笑呵呵地告辞了,张如芳这才有空打量女儿:“怎么突然过来了?昨天不是去看老夫人了吗?”

“嗯,老夫人气色挺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131xs.xyz】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