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蔓枝心绪复杂,她委实对李庭聿这个代表皇权的上位者生不出什么好感,而就在刚刚,她得知李庭聿曾对她动过杀心以后,更生恐惧。
她站在养心殿外,殿内烛火将窗棂照的影影绰绰,看不清里面人的这面目,姜蔓枝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这是李庭聿失忆后,姜蔓枝第一次恭敬行礼。
李庭聿面色一怔,眸色渐深,似乎是要发作,姜蔓枝心下一紧,李庭聿此刻难道是恢复记忆了?
谁知下一刻,李庭聿便走下榻,把姜蔓枝从地上拉起来坐在圆凳上,然后塞给她一个葫芦环。
姜蔓枝:“······”
“你脸色不是很好,是生病了吗?”李庭聿说着就把手背抚上蔓枝的额头,蔓枝下意识的侧头躲开,李庭聿的手顿在空中。
姜蔓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李庭聿却不紧不慢的收回手臂,手肘放在桌在上用手背撑着脑袋,眼睛里似有不解:“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对我?”
姜蔓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如何像一个心智只有十岁的人解释她是奴才,本来就是要请安行礼的,从前种种才是冒犯。
李庭聿接着道:“皇后娘娘将我领回景仁宫的时候,我很开心,因为我终于有自己的母妃了,可是突然有一日,她变得和你今天一样,对我不冷不热。”
他口中的皇后娘娘应当就是如今的太后吧,姜蔓枝低下头,自己何苦跟一个心智只有十岁的孩子置气,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动手解起了葫芦环,这葫芦环只解了一半,姜蔓枝完成了剩下的一半。
她将零件递给李庭聿,并朝他示好般的笑笑,这一幕和她小时候跟村子里跟吵架的小伙伴别扭的冰释前嫌有些相似。
姜蔓枝道:“陛下现在还是十岁吗?”
李庭聿道:“十二岁了。”
姜蔓枝笑着点点头道:“陛下现在想杀我吗?”
李庭聿蹙起眉:“不。”
“那如果我跟陛下说二十三岁的你有过想杀掉我的念头呢?”姜蔓枝看着她的眼睛道。
李庭聿眼睛黯然一瞬随即脱口而出道:“不可能。”
“为什么这么笃定,未来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测。”姜蔓枝道。
李庭聿眉头紧锁急于为自己寻找证据,最后瞄准了腰上的玉佩,他解下自己腰间的白玉轻轻的放在姜蔓枝的手掌心:“这是我亲生母亲留给我的遗物,现在给你了,玉在人在,人亡玉碎,玉碎人亡。”后面因玉毁而亡的内个人是他自己。
她鼻息微颤,难以置信李庭聿把这白玉给了她,这块白玉色泽光滑如冬日初雪,一看便是被主人时长把玩的,且从城门口守卫军的反映就可以看出这块玉是一个极其稀罕的物件,当初不知道它究竟是何来历,如今知道了玉却被自己握在手心里了。
“为什么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姜蔓枝把玉递回去,李庭聿没有收回。
他轻声道:“这是我给你的承诺,你拿着它,不管我年龄几何都不会杀你。”
“好。”姜蔓枝这才算吃了定心丸,她也只是想活着,等一切尘埃落定,等她离开京城的时候,她会把玉佩还给他,十几岁的李庭聿讨人喜欢,二十岁的李庭聿却是个讨厌鬼。
长夜漫漫,养心殿的烛光却始终亮着,与以往通晓处理国事不同,这一夜天下之主肆意的与一个小婢女一起摆弄自己喜欢的机关术数。
*
相府的探子带来密报,睿王这几日都会在相府做客,李庭俨听罢后笑道:“那李庭聿果然是傻了,他让李院判给他开的药方尽是治疗头脑糊涂的。”
李庭俨眯着眼,意味深长的看着裴炎清道:“裴相的细作真是无处不在,如今都打通到太医院了,不过您还是太大胆了,连直接给当今圣上下毒这事都做的出来。”
裴炎清虽然恶事做尽,但他也不想背不该有的骂名,不悦的看着李庭俨道:“睿王殿下这是在说什么?我何时给圣上下过毒?”
“不然呢?那李庭聿刚喝了药就吐出来了。”李庭俨摊开双手道。
裴炎清冷哼道:“睿王殿下太看得起我了。”他只安插了皇帝养心殿的洒扫太监去打探李庭聿的私事,偷看李庭聿的药方。
“好好好,不论是不是您干的,李庭聿现在都已经不配当大周的皇帝了,那齐昀仗着天子近臣进来独断专行,莫不是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李庭俨极具暗示性的道。
裴炎清不动声色继续听对方说下去:“您可是两朝老臣,怎能允许江山基业毁在一个傻子手里,我知道,裴相手里有禁军的调兵权。”
“你待如何?”裴炎清喉头滚动,话拥在嘴尖,李庭俨全部帮他说了出来。
“古往今来,有多贤臣帮助陛下肃清奸佞,您可以成为其中一个,名垂千古。”李庭俨就差把清君侧三个字说出来了。
裴炎清道:“可是有谁会相信陛下现在失智了呢?有谁相信齐昀现在是在摆弄一个傀儡皇帝呢?”
李庭俨道:“今日陛下可就罢朝了,长此以往,都用不着,不出三日,只待本王放出一点风声,朝廷内部就能大乱!”
裴炎清看着他,李庭俨接着道:“到时候还希望由丞相大人出面主持大局、肃清朝堂。”、
“那就借你吉言。”
*
姜蔓枝借齐昀的马车出了宫,自从听说李月情病了以后,她就迫切的想要见公主一面,但如今临到阵前反而情怯了。
情怯的原因无他,姜蔓枝怕李月情还在怪她。
平阳长公主府的侍从对她可不陌生,不动声色的放水让她进了门。
这里的景致与过去一般无二,可蔓枝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她走到了李月情的寝房,与端着药碗的琉璃迎面撞了个正着。
琉璃眼中闪过惊喜,蔓枝忙比了个禁声的手势,琉璃扬扬眉毛把药碗递给蔓枝,姜蔓枝接过,对她欠身表示感谢。
蔓枝低着头走进屋内,苦涩和草木的气息混杂着扑鼻而来,这间屋子不知道被药浸泡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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