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便搜吧,就怕你不来。

林怀音暗暗发笑。

鱼丽烹煮新茶,唤她过去喝,主仆俩欢天喜地坐到一处,饮下劫后余生第一碗茶,四目相对,逐渐干瞪眼。

鱼丽躲在后厨一整天,林怀音关键时刻昏迷不醒。

蟹鳌不在,她俩对于今日之事,两眼一抹黑,竟凑不出一场完整戏码。

恰巧这时,先前那名老仆妇前来回话,直说蟹鳌、黄姑姑等人被浓烟呛坏脑子,成了废人,业已送去城外庄子,闲闲养起,干些粗苯活计,慢慢发卖。

林怀音和鱼丽心疼落泪一番,又问今日到底发生些什么,听闻太子殿下来过,好似格外喜爱沈兰言,快讲来听听。

老仆妇支支吾吾,讳莫如深,只说初九死了,旁的一概不知,匆匆告了退离去。

林怀音和鱼丽无奈,只能继续吃茶,庆贺蟹鳌离府、初九归西。

吃着吃着,林怀音惊讶发现——她手上覆盖老茧的薄膜,竟不知道何时脱落,明晃晃露了出来。

“呀!”

她心下一凛,茶水洒到手背。

方才在祠堂冲沈从云撒娇求抱,还好沈从云没搭理,否则被他发现就遭了。

射箭是君子六艺,沈从云绝对一眼就能看出她本事,林怀音小心脏惴惴,立马和鱼丽重新熬胶敷盖。

——

书房。

沈从云正在写字。

暗卫回报:“主子,袁解厄已经送回袁府,清音阁未见异常,八十万两银票藏在林氏床下的木箱之内。”

“床下的木箱?”

沈从云眉头微微一蹙,横笔思索:林怀音学会藏东西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什么木箱?”他问。

“是个与床等长,宽至半臂,大得出奇的木箱,还上了锁。”暗卫细细禀报:“属下仔细检查过,箱中除了银票,就是林氏手抄的佛经,大都是求子之类。”

听言,沈从云默然无语。

在床底下藏佛经求子,的确是被他玩儿坏了的林怀音能干出来的蠢事,看来那些银票当真是许给观音菩萨了。

“主子,”暗卫见他沉默,小声询问:“需要属下取走银票吗?”

“不急。”

沈从云缓缓落笔,默默思忖。

今日种种,平阳是母亲邀来,兰言是自愿献舞,初九是代在渊就死,苏景归是林淬岳阻拦。

每件事,都干干净净,清清楚楚,与贱人林怀音无关,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她中了迷药,昏倒在正堂,母亲没管她,太子殿下也视而不见,就连她的贴身丫头都不明就里,没去找她。

林怀音还是那个一无是处,无人在意,在沈府讨生活的贱人。

既然不是她做的,姑且再留她几日,利用她掏空林家,才是正事。

沈从云头也不抬,吩咐道:“从现在起,你就是初九。”

暗卫稍稍一愣,揭下黑纱面罩抱拳:“谢主子抬举。”

——

平阳公主府。

太子萧执安亲自送平阳公主回府。

临到要下车,萧执安拉起平阳公主的手,轻声说道:“我召了司天监,待袁步天占卜出南征吉日,我会封你一个平南大将军,你和林拭锋一道,去南疆看看。”

闻言,平阳公主面色一僵,怀疑萧执安还是顶不住二王庙的事,要把她驱赶出京。

“我不去。”

她扭头使性子,不看萧执安。

萧执安以为她怕南疆路远,不愿吃苦受累,虽然心疼,但也丝毫不改初衷。

此去南疆,平阳是代表皇室,既能震慑敌人又能鼓舞士气。

现下因为二王庙事件,平阳名声受损,但她若能平定南疆,犁庭扫穴,凯旋回京之日便是另一番光景。

最最重要的一环,是灭除倭国之后,萧执安要再建一个崭新帝国,平阳是他唯一的亲妹妹,便让她做个女帝,又有何妨。

他早就计划好一切,为平阳铺路。

林拭锋是林家次子,文武双全,尚未婚配,平阳若能瞧得上,他也乐见其成。

南征不易,战场刀剑无眼,但是有些苦头必须平阳自己吃,否则难以服众。

心念到此,萧执安耐心又坚定地劝说:“南方倭国屡犯边域,截杀我大兴商贾百姓,我决意将其彻底铲除,永绝后患。有林拭锋护着你,我放心你去,我希望你能亲眼去看看,亲手拿下那片疆域,日后那就是——”

“我不去。”

平阳公主打断萧执安,抽回手,深深看他:“皇兄压不下二王庙的事大可以明说,该治罪就治罪,现在就查封我的公主府好了,我绝不让你为难。”

说着她脸子一甩,当即跳车,萧执安拦腰捞回来,无奈地继续解释:“这与二王庙无关。平阳,我说过我有的你也要有,你必须要历练,才能——”

“皇兄你别说了,既然无关二王庙,那我哪里都不想去。”

平阳公主轻轻覆上萧执安的手背,道:“母后不在了,父皇厌弃我,普天之下,我只有皇兄你一个亲人,我不能离开你。“

平阳公主凝视萧执安,眼中有百般眷恋,千种哀愁。

萧执安心底万分不是滋味。

当年的事,错在父皇,他何尝不想报复父皇,为平阳和母后出口恶气,可是父皇缠绵病榻,萧执安想出手,却不知道该拿个将死之人怎么办。

萧执安肩上扛着整个大兴帝国,但他心里唯有一个妹妹。

妹妹黏着他不想长大,只想躲在他身后安享太平,他却不愿一世如此。

身为皇子,萧执安看多了后宫女子相互倾轧、艰难求生,母后早亡更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他不愿他的平阳仰男人鼻息,活不出人样。

公主终究只是皇族缀饰,身不由主。

比起庇护一世,萧执安更想给平阳坚实稳固的权力,他希望她快速成长,能撑起属于她自己的帝国大厦,与他并肩站立。

只是平阳太娇惯,被他宠坏了。

罢了,平阳还小,且再宠她几年。

南征有林拭锋,大局可定。

萧执安无奈叹气,道:“好,就留在皇兄身边,哪里都不用去。”

“嗯。”

平阳公主转忧为喜,把着萧执安的手臂缓缓下车。

转身登阶之际,她眸色深沉,决定在九名高僧之外,额外追加一批刺客。

七日后的浴佛节,她要让萧执安永永远远闭嘴,再也说不出驱逐她离开的话。

她要将萧执安押在身边,像他对待她一样,高兴了宠,不悦就冷落,她要萧执安看她的脸色,求她疼爱。

——

清音阁。

林怀音和鱼丽熬到深夜,愣是没凑出白天的全貌。

两人左等右等,不见蟹鳌潜回来报平安,也就各自睡下。

躺在床榻,借着月光,林怀音掰手指头,从一数到七。

距离浴佛节只剩七天,眼睛一闭一睁,明早起来就变作六天。

她记得前世太子遇刺,是在为圣上祈福之时。

刺客是来自民间的九位高僧大德。

太子一定要保。

问题是林怀音只有一把弓、一个蟹鳌,她干不过对方。

是时候了。

林怀音唇间诵出那个地址——“镇江坊西巷,增华书坊。”

诏狱里,太子殿下拧痛她耳朵,指引她方向:“你去找玩松山人、穆展卷,暗号是:野鹿衔花。”

一座书坊,不知道太子殿下在那里藏了什么秘密。

林怀音决定去看看。

至于借口,当然还是为了腹中骨肉,为了她亲亲的好夫君。

打定主意,林怀音毫不迟疑,闭上眼睛养精神。

次日醒来,府中死气沉沉,林怀音深知昨日风波未平,安安静静度日。

三日后的子时,蟹鳌终于潜伏回来,摸到林怀音床边。

原来她和黄姑姑等人被送到庄子上,前面三天依旧被严加看管,确认他们是真疯、还会乱挥王八拳打人之后,庄户主就不再招惹,任他们自生自灭。

林怀音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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