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裴桉?!”
裴桉站在门口,打量着眼前的林妙,又越过她,落在那一片狼藉的客厅。
她没有说话,直接绕过林妙,走了进去。
林妙终于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关上门,抱着孩子跟过来,“你,你来什么?!”
“来看看你。”裴桉走到客厅唯一还算干净的沙发前坐下,双腿交叠,身体微微后靠,“看看你抢来的好日子,过得有多精彩。”
“裴桉,你别太过分!网上的事……”
“网上的事?”裴桉打断她,她抬起下巴,帽檐下的眼睛含着霜,“是指你偷拍我照片放在网上,买黑子、水军铺天盖地造谣我有精神病、是疯子的通稿?或者,是指你指使人往我车上泼血水?”
每说一句,林妙的脸就白一分,抱着孩子的手抖得厉害。
“不是,我没有!”
林妙试图否认,声音却虚弱得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没有?”裴桉嗤笑一声,“林妙,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蠢。你自以为能清理干净,就什么都查不到了吗?”
“你赢了!你满意了?!”林妙被她的笑声刺痛,“热搜撤了!词条没了!邱文亭那个王八蛋也骂我!你手段通天啊!你又赢了!”
“费尽心机抢走邱文亭,嫁给他,就为了把自己困在这金丝笼里,每天对着哭闹的孩子、发馊的奶瓶、还有……”
裴桉唇角讽刺弧度加深,“丈夫的冷脸?”
“你闭嘴!你懂什么?!”林妙目眦欲裂,“你裴桉生来就什么都有!最好的家世,最好的资源!凭什么?!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是你的?!凭什么我林妙就只能给你当陪衬?给你提鞋?!凭什么女一号只能是你?!就凭你有个厉害的爹吗?!”
她嘶吼着,眼泪混着脸上的污迹流下,配上她扭曲的表情,狰狞无比。
“家世?”裴桉静静地听着她的控诉,脸上波澜不惊,她抬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运动服的袖口。
“林妙,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从你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跟在我身后,求我带你进圈子开始。我给你的资源,少吗?我介绍给你的人脉,不够你起步吗?”
“你走到今天,靠的是什么?是靠你自己的本事?还是靠踩着我的肩膀爬上去,再反手捅我一刀?还是靠爬上男人的床?”
“靠造谣、抹黑、用最下作的手段,试图把我拉下来,好让你觉得自己能和我站在同一个高度?结果呢?”
裴桉视线环顾屋内狼藉一圈,又回到了林妙怀里的婴儿身上,啧啧叹道:“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
林妙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裴桉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血淋淋的事实。
林妙突然往前一步,怀里的婴儿被她的动作带得哭声更惨烈,“裴桉,裴桉我错了,你放过我,看在,看在以前的情分上!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只是一时糊涂,被嫉妒冲昏了头,文亭他不管我们母子了,我没办法,我……”
“情分?”
裴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跟我谈情分?当年是谁,像个可怜虫一样扒着我,求我带你进这个圈子?是谁,在我和邱文亭还没分手的时候,就爬上了他的床?林妙,我只是懒得跟你们这种臭水沟里的虫子计较。我以为你们抱团取暖,能在我脚底下安安分分地活着,就是你们的福气。可你偏要跳出来,用你那点肮脏的心思,使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她的语速不快,可每一句都让林妙的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
“是你毁了我!你抢走了我的一切!没有你,文亭不会这样对我!没有你,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逼我的!”
林妙失控地尖叫起来,怀里的婴儿吓得直抽气。
裴桉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眼里尽是漠然。
等林妙的尖叫稍歇,只剩下婴儿压抑的呜咽时,她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想让我不起诉你,也行。”
林妙猛地抬头,难以置信道:“真,真的?你放过我了?!”
裴桉轻蔑道:“放过你?你觉得捅了马蜂窝,说声对不起就能拍拍屁股走人?”
林妙刚升起的希望瞬间被浇灭,脸色灰败:“那,那你想要什么?钱?我,我现在……”
“钱?我缺你那点东西?”裴桉再次打断她,“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一件只有你能做到的事。”
林妙:“什,什么事?”
裴桉:“邱文亭突然成了《幻境归虚》最大的投资方。他打的什么主意,你心里清楚吗?”
林妙一愣,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摇头:“我,我不知道,他很久没回家了,他的事……”
“不知道?”
裴桉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林妙,别跟我装傻。就算他现在厌弃你,把你当空气,你终究还是他户口本上的邱太太,是他女儿的亲妈。你住在他的房子里,花着他给的钱,他身边的事,他最近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甚至是他手机里不小心让你瞟到的信息,总有些碎片,是你知道的。就算现在不知道,你也有办法知道。”
裴桉凤眸凝视着抽噎着的婴儿,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尤其,你现在唯一的筹码,就是这个孩子。邱文亭再凉薄,对孩子总还有几分在意。利用好这个筹码,接近他,观察他,套他的话。”
林妙倒吸一口冷气,“你要我监视他?当你的眼线?不!这不可能!我做不到!他要是知道了我就完了!”
“他知道的后果,会比现在让你进去吃牢饭更严重吗?林妙,想想清楚。”
裴桉笑了下,“造谣诽谤,情节严重,证据确凿,进去待个两三年不是问题。你进去以后,以邱文亭的性子,你觉得他会等你?还是会立刻找个年轻漂亮的新妈妈,来照顾他的宝贝女儿?你费尽心机抢到手的邱太太身份,最后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而你,在里面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林妙抱着孩子的手不由收紧,孩子不舒服地又哭了起来,她却恍若未闻,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现在,告诉我,”
裴桉的话语像是带着诱惑,“是选择进去坐牢,失去孩子,失去一切,眼睁睁看着邱文亭和别人组建幸福家庭?还是选择做我的眼睛,留在孩子身边,至少还能保住你邱太太的位置?就算是个空壳子,也总比一无所有强,对吗?”
林妙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内心在极度的恐惧和挣扎中煎熬。
她看着怀里孩子哭得通红的小脸,又想起邱文亭无情的挂断电话,想起自己摇摇欲坠的生活。
最终,求生的本能和对失去孩子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我做。你要我怎么做?”
裴桉的嘴角,终于勾起了满意的弧度。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崩溃的林妙,“我会联系你。记住,你孩子的未来,在你手里。别耍花样,林妙,后果你承担不起。”
说完,她迈开长腿,走出大门。
-
京城迎来了入冬后最大的一场雪。
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将整座城市裹进一片迷离的白色之中。
More酒吧。
“有心事?”
裴桉回过神,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她没看霍昭,望着吧台后琳琅满目的酒瓶上,“你们男人,过生日,最想要什么礼物?”
霍昭挑眉,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意外,随即玩味地笑了:“车,表。”
他又意有所指道:“你送人,不从来只送这两样硬通货?怎么,这次破例了?谁要过生日?”
“容廷裕。”
霍昭怔住了。
半晌。
“裴桉,你认真的?”
裴桉当然听懂了霍昭的言外之意。
他在问她,是不是对容廷裕动心了。
裴桉没有回答。
她移开视线,恰好看到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信息弹了出来。
【在忙吗?】
裴桉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敲击,回复得简洁:【在More。】
霍昭将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没再追问,只是端起自己的酒杯,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
凌晨时分,雪势更大了。
裴桉推开More的大门,一股裹挟着雪粒的寒风猛地灌入,吹得她清醒不少。
霍昭紧随其后,皱着眉替她挡了挡风。
风雪中,一辆黑色轿车静静地停在路边,车顶上已积了薄薄一层雪。
驾驶座的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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