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桉乖乖坐到他身边。

沈翊舒从怀中取出个锦盒,打开竟是枚羊脂白玉的平安锁,锁上缠着五彩丝线,底下坠着三颗金铃铛。

“这是我出嫁时,父亲给的。”沈翊舒将玉锁系在弟弟腰间,“保平安,也保……”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早生贵女。”

沈翊桉羞得去解那锁,“我不要这个!”

“必须戴着。”

沈翊舒按住他的手,“明日礼成前都不许摘。”

说着,沈翊舒又从袖中掏出个小瓷瓶,“还有这个。”

瓷瓶触手生凉,里头装着淡粉色的膏体,散发着淡淡的茉莉香,正是那日沈翊舒给他的“闺房秘宝”。

“兄长!”沈翊桉差点把瓷瓶扔出去,“这个我已经……”

“新做的。”沈翊舒凑到他耳边,“加了安神的药材,不会疼。”

沈翊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却听沈翊舒忽然叹了口气,“其实……”

他轻抚弟弟的发顶,“我原想着,若你嫁的是寻常人家,我定要千叮万嘱,教你如何持家、如何侍奉公婆。”

沈翊桉抬头看他。

“可你要嫁的是姬昱。”

沈翊舒眼中漾起温柔的笑意,“她看你的眼神啊……”

他摇摇头,“我只需告诉你,别太由着她胡闹。”

沈翊桉想起绣楼招亲那日姬昱的无赖样,耳根更热了,“我、我才不会……”

“是么?”沈翊舒挑眉,“那是谁半夜偷偷给她开窗?又是谁……”

“兄长!”沈翊桉羞愤交加,“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沈翊舒笑而不语,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自然是长姐告诉我的,不过你放心,母亲和父亲都不晓得。”

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你那窗棂该修修了,每次嘎吱响,西厢的嬷嬷都听得见。”

沈翊桉绝望地把脸埋进掌心,兄长真是……

窗外忽然传来雀鸟归巢的声音,沈翊舒起身告辞,“我先回我院子去休息了,明日还要早起送你出嫁。”

沈翊桉送他到院门口,晚风拂过,带来一阵海棠花香。

沈翊舒忽然转身,紧紧抱了他一下,声音有些哽咽,“我的桉儿长大了。”

沈翊桉鼻尖一酸,“兄长……”

虽然他并非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但他能切实的感受到身边这些人对他的在意。

“好了,不许哭。”沈翊舒捏了捏他的脸,“明日眼睛肿了,世女该心疼了。”

回到房中,沈翊桉将沈翊舒送的小衣裳一件件收进嫁妆箱。

最底下那件红肚兜上绣着只憨态可掬的小老虎,针脚略显凌乱,想来是兄长久不做女红,刚拿起针线绣出来的手艺。

“公子,该沐浴了。”

绿绮在门外轻唤,沈翊桉应声过去,“好。”

浴桶里飘着安神的茉莉花瓣,水汽氤氲中,沈翊桉侧头看了看悬挂在一旁的外袍,上头还坠着那枚玉锁,金铃铛在烛光下泛着微弱的光,像是某种隐秘的期许。

“公子,”红袖一边替他擦背一边偷笑,“听说靖王府的浴池比咱们这儿大十倍,是引的温泉活水呢。”

沈翊桉掬起一捧水泼他,“再多嘴,明日不带你过去。”

红袖吐了吐舌头,忽然压低声音,“公子,大公子给的……那个……要带上吗?”

沈翊桉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瓷瓶,顿时连脖颈都红透了,“当、当然要!”

说完,沈翊桉又羞又恼地又补充,“我是说……以备不时之需……”

纵然他才智过人,也算得上是两世为人,可毕竟上辈子的世界和现在所经历的是截然相反的,如今换他侍奉姬昱,他自然是有些手足无措。

红袖和绿绮对视一眼,双双抿嘴笑起来。

沐浴完毕,沈翊桉换上寝衣,忽然发现枕边多了个锦囊,是姬昱昨日偷偷塞给他的,说必须今晚才能打开。

指尖触及锦囊的瞬间,外头突然传来喧哗声。

“怎么了?”

沈翊桉推开窗,就见一个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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