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言退了回来。
目光扫过全场,他决定去找乔卓群,卓群姐虽非最理想的人选,与叶以默也非同道中人,但同为婚姻里的过来人,对夫妻相处之道自有心得,若能从这个角度开解,劝其莫要借酒消愁伤了身子,或许能见效。
“你是乔卓成的朋友吧?”他刚要转身,包厢门被打开,那道熟悉的女声止住了他的脚步,“麻烦转告他,我身体不适先回去了,他的好意,改日再谢。”
莫道言身形微僵,转身时连呼吸都凝滞了,眼前的女子约莫三十出头,齐耳波浪卷发衬着细框眼镜,微胖的梨形身材……与雪夜里的身影无一相似,难道那晚真是他看走了眼?或是辨认字迹时出了差错?再不然就是二者皆错?可他在图书馆远远望见的身影,也与这位表嫂截然不同。
说不上失望,只是预想与现实的偏差让他一时恍惚,不知究竟错在何处。
对方见他怔忡不语,以为他不情愿:“算了,我自己和他说吧。”
他慢了半拍才道:“请便,我会替你转达。”
“谢啦。”
“叶小姐……”见她往外走去,他跟上一步,“喜欢喝白酒的话,不妨试试竹叶青。加蜂蜜或冰块调饮,风味更佳,其他酒就别混着喝了。”
“多谢推荐,不过……”她回眸冲他微笑,“我不姓叶,姓程,单名一个媛字。”
她的笑容甜得出人意料,从她钟爱的那些诗词里,他原以为她是个清冷性子:“程媛,你叫程媛?”
“虽然和英俊男士聊天很愉快,但我确实不姓叶,也确实是这个名字。”她看着他手中的银耳茶,歪头笑道,“改日回请卓成时,你一定要来,如果那时你找到了叶小姐,可以带上她。”
“我太太她姓……”想到佟语非也曾姓叶,莫道言不觉失笑,这种微妙的错误不知怎么又忽然全对了,“好,我会带上她。”
程媛翩然离去。
莫道言望着那道消失在大厅转角的身影,脑中混沌如浆,程媛?叶以默?如果她不是叶以默,那真正的叶以默又是谁?为何两人的字迹如此相似?他本欲追上去问个明白,问她是否会跳舞,可有诗词摘抄本?又忽觉不妥,叶以默是何人,本不是他该关心的。
来歌厅是为熄去心火,不料无心之风过处,星火复燃,这让他颇为懊恼。
“道言,知道你不跳舞,好歹赏脸喝两杯。”乔卓成不知何时已搭上他的肩膀,“来了几位老同学,去见见。”
“你表嫂先回去了,让我转告你。”他神思恍惚,被乔卓成半推着往前走,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她叫程媛。”
“我知道她走了,服务员都跟我说了,你跟嫂子聊了什么?竟说了这么久?”
“聊她为何叫程媛,为什么不姓叶?”
“还能为什么?祖上不姓叶呗,你怎会觉得她该姓叶?上次错认表嫂年纪,这回又弄错姓氏,这些念头都是从哪儿来的?”
别人的字画落款都用了印章,她的却用墨水点了片叶子,他当是她的签名,字画意境的一部分,想着是不是她不落窠臼,玩了把新派概念。穿过过道时,他的小腿磕到旁边的桌椅,突然的疼痛才让他清醒了:“姓什么都无所谓,是谁也无所谓。”
“自然无所谓,嫂子再好也是嫂子,何况总好不过佟语非。”
听到“佟语非”三个字,他不由低头看表,九点三十五分了,她还会来吗?
餐饮区觥筹交错,一样人声鼎沸,最热闹的那桌围坐着他们共同的高中同窗,其中几位如今是乔卓成的生意伙伴,众人都知道莫道言所在的新立公司风头正劲,产品刚面市就被掀起了一股热卖潮,回望过去是同窗情谊,放眼现在和未来都门里门外的生意经,有想进军家电市场的,有意图借机械厂或宣传部东风的,都欲与他重塑“深厚情谊”。
莫道言并未被众星捧月冲昏头脑,很清楚这些殷勤,三分冲着陈怀礼,五分冲着他父母,剩下两分才是冲着他,今日是乔卓成的主场,既不宜谈生意,更不能抢了其风头,因而每次有人把话题转向合作,他就会变身美食评论家,从美酒到小料评个遍,轻松地把话题转开。
既是聚会,童兆阳自然也算其中一份子,只是由于童兆阳沉默寡言的性格和那段特殊的感情经历,至今还和他保持联络的同学寥落星辰,就如坐在乔卓成旁边的何同学,本是童兆阳的同班同学,与他俩的关系却更熟络。
而因为那段往事,但凡有关于童兆阳的片言只字,总能引起热议。
何同学多年后第一次见童兆阳,看着他和一个女人寸步不离,陪着对方跳舞又喝酒,一副老学究的语气感慨万分道:“年轻时再为爱痴狂,到了终了,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乔卓成眼白翻上了天:“那是童兆阳的亲姐姐,他找女朋友的眼光还没那么特别。”
另一位赵姓同学则接着话茬道:“你们知道童兆阳是打了谁被开除学籍的吗?”
乔卓成和何同学异口同声:“不是校外的无业游民吗?”
“非也,这位仁兄大家都认识,三班的关飞。”
“关飞,我们班的那个关飞?”何同学瞳孔地震,“关飞是童兆阳的同桌,他最好的朋友,怎么惹他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关飞的父亲早年中风偏瘫,家里还有两个妹妹,就靠她妈妈给人做编织袋养活一家人,他高中没读完托关系进了锅炉厂,烧锅炉挣的钱还是补不住无底洞的钱窟窿,偶尔要借债度日,我做过他几次债主。有一次我们喝了酒,他半醉半醒的提过那件事,说是童兆阳和女朋友刚分手那会儿,他见过那女生,那时候还没攀上高枝,遇到了点困难,他好心去帮忙,钱出了,力气掏了,被童兆阳知道后,却劈头盖脸一顿揍,两根手指都被掰断了,落了个终生残疾,所以说这事吧,童兆阳搭上前途也不冤,太冲动了。”
何同学满腹疑团:“帮的什么忙,童兆阳能因此把人揍个半死?没那么简单吧。”
“别急嘛,未完正续,我也问了,吃醋也不是个吃法啊,兄弟情义就那么一文不值?等打破砂锅才问到底,他才说出实情,帮忙帮到那女生家里去了,到了晚上,那女生穿着短裙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他一时没把持住摸了对方,后来不知怎么被拌蒜加葱告给了童兆阳,就闹成那样了。”赵同学将杯中的酒饮尽,清了清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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