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齐雁话别后,没成想魏长嘉才一出客栈,便碰见了许久未见的裴琅。

那日后她将裴玥的话放在了心里,也去了几趟裴府,但不巧的是几次下来裴琅皆不在府中,也不知是在躲着她,还真是在忙些什么,故而她便想着待这桩案子尘埃落定过后再另作打算,却没曾想今日却在这坊里遇上。

四目相对,许久未曾与裴琅说过话的魏长嘉难得觉得几分不自在。

裴琅倒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如既往,只径直唤道,声音却有些沙哑:“绥绥。”

魏长嘉自然也躲不掉,踌躇片刻,才上前走了几步,喊了声:“裴侍郎。”

裴侍郎?

裴琅从未觉得如此稀松平常的一个称呼在她唤来竟这般刺耳,他敛下眸中苦涩,低声念道:“绥绥如今见我便要如此生分了么?”

少时娇俏的小女娘总围在他身侧裴子瑜长裴子瑜短地叫,长大了知晓些礼数了后比虽也不再似从前那般唤他裴子瑜,可到底也会叫一声脆生生的二郎又或是子瑜,可眼下却只唤他一句裴侍郎,何等生疏。

紧接着他又问道,情绪却显然已比适才低落了几分:“你在此处作甚?”

魏长嘉迟疑了会,只道:“我来...见个朋友。”

“朋友?你何时有过京都的朋友住在客栈?”裴琅叹气,顿道,“是见那位敲登闻鼓的齐雁娘子吧。”

本想瞒住裴琅却不想一下被说中,魏长嘉登时觉得生了几分难掩的尴尬。

见女娘发怔,裴琅直直盯着她:“绥绥,你只告诉阿玥,又令阿玥瞒着我。我在你心中可还有半点位置?”

魏长嘉只觉着今日的裴琅有些奇怪,却没预料裴琅会这般想,怔愣不解,张了张唇:“不是...我只是觉着若你知道了,恐会令你为难。”

“这桩案子并不似表面上的那般简单,你如今为东宫谋事,行事需谨慎小心些,我瞒着你不过是担心你知道后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若是你因我而牵扯到旁人的利益引起些不必要的争端,我才要心怀愧疚。”

裴琅在她心中便如同阿兄一般,她实在不愿令他为难。

“绥绥,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的事在我心中又何曾算得上为难?”

似又想到什么,裴琅自嘲一笑,质问道:“那谢三呢?”

“你分明与他关系不善,为何便是宁愿找他,也不愿来寻我?那你可知道,谢三分明已经查明此事真相,却依旧瞒你?”

闻此言,魏长嘉正要辩解,听到后半句却是顿住,这下当真觉得讶然。

瞧女娘的茫然神情,裴琅却是阴翳可耻地生出一分难言的喜悦,想来眼下情状也并未他想得那般糟糕,绥绥并未对这谢三生有旁的情愫。

裴琅松了口气:“走吧。”

“去哪儿?”

“听闻礼泉坊新开了家酒楼,生意很是不错,”他总算轻松几分,甚至自我揶揄道,“裴侍郎请客。”

二人并肩同行,魏长嘉一路心事重重,她实在想不明白,这谢三究竟有何理由瞒她?难不成谢弥寒与此事也有些关联?可为何他如此尽心尽力探查此案?

进了无人的雅间,一直顾忌隔墙有耳的魏长嘉这才开口问道:“你这般说,可也是知晓了些什么内情?”

裴琅给她斟了盏茶,娓娓道来:“此事与皇族有些瓜葛,说来那人你倒也不陌生。”

魏长嘉接过茶水,闻言蹙眉,心里却是猜出几分,脱口而出:“临兰?”

临兰是圣上的第四个公主,与魏长嘉素来不对付,二人在京都中一直针锋相对,平日里逮着机会便会为鸡毛蒜皮点小事斗个嘴皮子,魏长嘉也并非未曾怀疑过临兰,只是临兰这人虽恨极了她,但胆子极小,也就在斗嘴上有些能耐,在她看来,临兰实在不像是会敢做出买凶置她于死地的人。

可裴琅这么一提点,她与宫中其他几位素来没什么交集,见了面唤声名号的事儿,她魏长嘉倒也不至于碍眼到那些个皇子公主非要她死的境地。

“我知你不告诉阿玥另有歹徒想取你性命,是怕阿玥担心。可你瞒得住阿玥,难不成还瞒得住我吗?”眼下党派之争,波谲云诡,朝野四下怎又会没有东宫的眼睛,而裴琅身为东宫的谋士,有些风吹草动若无心要藏,他又如何能不知晓?

裴琅点头:“春日宴凤阳阁虽无异动,但偏在你回京后,临兰公主身边有个宫女突然暴毙,如此巧合我心觉奇怪,细细追起那宫女的踪迹,后得知那宫女数日前曾出宫一回,彻夜未归,仔细追查起来,便就印证下来那宫女便是买凶杀人的雇主不错。”

“可后来我寻起那宫女尸首,却发现那具尸首如今已并不在乱葬岗,绥绥猜在何处?”

魏长嘉若有所思,想明白后却只觉得一阵发冷,她异常镇静地抬眼望向裴琅,道出了心中答案:“大理寺。”

若不知此事与临兰有些瓜葛,她也猜不出谢弥寒为何要瞒着自个儿。先前与临兰几次争执曾被谢弥寒碰见,彼时那素有铁面无私之名的谢少卿偏是去头掐尾地站在临兰一侧,二人一唱一和,倒真是尽显得她无理取闹。

几番回忆,原来这谢弥寒那时竟就对临兰怀了这等心思,如今真相如何还不清,他竟便为了临兰掩盖罪行而做到这番境地,可还真是小瞧了谢三。

裴琅知她已猜出个首尾,点头道:“绥绥自小聪慧。”

“此事时至今日,已过去了半月,以他谢三的能力,难不成还查不出个丫鬟的出处?谢三分明在故意瞒你。”

“如今已查出元凶,对临兰如何处置,绥绥心中可有想法?若是无法狠下心来动手,便全权交于我就是。”

魏长嘉摇头:“你能助我至此已然足矣,余下的我自己来。”她与临兰的恩怨,断不该令裴琅掺和进来。

魏长嘉这般说,他便由着去了,绥绥向来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娘。

京都人都说魏家女娘娇蛮任性,四处结仇,不知哪日兴许就会令魏府惹祸上身,可他却清楚,魏长嘉自小便爱憎分明,是非善恶比谁都分得清,可她极有分寸,该有的礼数半点不会少,不该管的事也断不会引火烧身,所谓的娇蛮任性无非便是些个攀龙附凤的人为自己生怕触怒纨绔而找的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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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忽地传来一阵骚动,乐舞声渐起,弦鼓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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