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死翘翘
乐言藏起嘴角的弧度,慢慢从梯上下来。踩到一半,她低头,一张白净的俊脸撞进眼底,顿时心情大好。
杨羡文见人停下,还以为她害怕踩空,把住梯子的手又紧上不少:“没事的,你下来吧,我扶……”
一个突如其来的吻降临下来,落在他唇上。
又是大庭广众之下,杨羡文还是没有学会强装淡定。他羞得耳根泛红,瑟缩一下,别过脑袋去看屋里其他人。
好在郝正正向小六顺儿问话,三人围在一起,没人在意身后的动静。
跃过郝正的肩头,隐隐约约看见一抹淡蓝色踮起脚,悬在半空的红色稍稍向上,不与相碰,似捉弄似调戏。待衣袖的红沿着指尖滴到地上那人的脸颊,她才大发慈悲又落下一吻。
郝正转身时,乐言恰好落地,杨羡文的脸已然熟透,郝正觉得奇怪,却没心思问缘由,只道:“说是房梁会定期打扫,但应当不会有人上去弄出这种奇怪的痕迹。出事之后,宋夫人下令将这屋锁了起来,期间也没谁碰过。”
乐言:“难道说,出事那晚,真有人藏在房梁上伺机行凶?”
“那晚,捕快应该也没有查过房梁。说不定那时,凶手就在上面看着,等人走了才逃出去。”郝正说着,左肩忽而一烫。他侧头,接住乐言目光中的审视。
乐言无法不疑惑。她让郝正别管,但他却一直顺着她的话讲。
她隐隐觉得,郝正身上藏的事儿,不仅仅是被摸屁股那么简单。
无妨,总之结果不会变。
乐言盯着猎物再次靠近:“秀才,我突然觉得,我们办案的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
杨羡文手一顿,不知她这句话当记不当记。
“不记了。”见他犹豫,乐言一个箭步上前把笔扔开,拍拍他的脸,“听我说就好。”
“你当日说,若宋思礼真有冤情,你会竭力救他出来,是不是?”
杨羡文点头:“是。”
“可是吧…”乐言抱臂踱步,“我们这段时间一直在找凶手是谁,你难道不觉得这根本就是个死胡同吗?”
“如果凶手真不是宋思礼,而是那晚藏在房梁上的某人,我们上哪儿去找凶手呢?他杀了人便溜之大吉,谁也不知道逃到哪儿了。难道说,找不到凶手,就没法给宋思礼脱罪了吗?秀才,不是这个道理吧?”
“作案动机不明、屋里可能有其他人,这么多的疑点…”乐言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我们该做的,应当是证明宋思礼作案证据不够有力,对不对?”
杨羡文呆呆道:“疑罪从无么?”
“嗯!”乐言立马给他戴高帽,“不愧是读书人,我在这儿啰里八嗦一大堆,抵不过你说的四个字。”
当日小六提起捕快并未细致勘查案发现场,杨羡文便埋下一颗疑惑的种子。可又是密室,又是当场抓获,证据当前,他只当那是无关痛痒的过错。
如今这根房梁悬在脑袋上,叫他如何不动摇?
乐言若有所思道:“有些人喝醉之后当真会不省人事,你说是吧,秀才?”
“嗯…?”杨羡文终于回过神,忆起醉酒那日的片段,又开始红脸,继而点头以示赞同。
可光有痕迹,也不能证明就是案发那晚弄出来的,同样不能证明就是凶手。
心知肚明的两人又陪杨羡文在宋府摸了圈,询问近日府上是否有不寻常的动静,亦或者有贵重物品失窃。
答案均是摇头。不过顺儿说,茅厕旁的那棵树前几日掉了好些树枝,但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因它长在茅坑边便会脆弱些。
一到饭点,月儿准时出现。可三人中没一个有吃饭的心思,于是又还了三个摇头回去。
乐言问道:“月儿,你们是不是要去送牢饭了?我们刚好要去,顺便帮你们送了吧,也省得再跑一趟了。”
月儿言谢:“不过今日是春棠去送。”
杨羡文不解:“春棠?”
那个恨不得杀了宋思礼的春棠?
“我们也奇怪呢。不过想想,兴许...”月儿将手挡在嘴边,压低声音道,“是她想看二老爷落魄的样子解气呢,我们瞎猜的哈,几位听个乐子就好。”
截住春棠时,她神色的确不大对劲。若说她往饭里下了毒,杨羡文也相信。
“风大,天冷,少一个人受冻总是好的。”杨羡文望了眼她拎着的食盒,“春棠,我们替你送吧。”
春棠一脸警惕,不肯放手。
乐言哄着:“是啊,我们替你送,你好生照顾你家夫人。”
春棠怫然:“你们最好让他全都吃下去!”
“好...”杨羡文弱弱应下。
某个路口,郝正与二人相背而行。
杨羡文朝手上的食盒多看了眼,惶惶不安道:“乐言,牢房应当有验毒的东西吧?比如银针之类的?”
“怎么了?”乐言笑着挑眉,半截眉毛跳入帽中。
杨羡文替她把揉进帽沿的一缕碎发拨出来,才回答道:“我有些害怕,总感觉里边不止饭菜这么简单。”
“噢,你怕春棠下毒啊?”
“嗯嗯。”若是刚发现疑点宋思礼就死翘翘,岂不是太悲惨了。
“不知道有没有银针。”乐言耸肩,“不然你让他吃吃看,死了就是有毒,没死就是没毒。”
杨羡文还算聪明,并未听取乐言的建议,反倒真弄来一根银针。
宋思礼见他拿一碟验一碟,好比验尸的仵作,冷冷道:“哼,可是谁想我死?有本事过来与我当面对质,我吃给他看。”
杨羡文埋头苦干:“没人要害你,只是吃进肚里的东西,验一验总是稳妥些。”
验完两层,银针未变色。杨羡文松了口气,暗暗谴责起自己的多疑。他抬手往最后一层伸去,还未见着菜式,先闻见一股血腥味。
抽出碟子一看,竟是一大块浸在血水中的生肉。
杨羡文皱起眉头,疑惑道:“这是......”
“你找死!”宋思礼脸色骤变,猛然愤起扑向杨羡文,死命掐着他的脖子,怒喝道,“谁干的?!哪个畜生干的?是不是你?!说话!是不是你想害我!”
杨羡文被压倒在地,脸涨成猪肝色,几近窒息:“宋...唔...”
他想不明白,宋思礼分明对下毒说也只是戏谑,眼下一块生肉而已,一场戏弄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竟比死还害怕?
“宋公子,再掐下去你真要背上人命了!”乐言忙不迭拉他,也不知是劝架还是挑拨,“就一块没熟的肉罢了,吃不死人的。你不知道,有些地方专门吃生肉。厨子定是觉得你活不长了,这才想让你死前多体验些新鲜玩意儿啊!”
宋思礼双手仍在发力,横眉瞪眼道:“谁想害我,谁想看我笑话!是谁知道我怕血的?告诉我!我要杀了...”他一瞬失力,伴着一张苍白的脸,直直栽在杨羡文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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