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默默燃着,赵存真呆呆盯着面前的棋盘,再没接话。痛苦化作一池漆黑的潭水,他沉入其中,越陷越深,无力挣扎,只能看着自己的灵魂一点点消亡,就要他觉得自己要溺死在这一片暗无天日的深海时,赵宸玉的声音忽然响起,如神祗降临,将他唤醒。

“兄长,玉儿很爱你。此生,还能再见到兄长,玉儿真的很开心。”

赵存真双眼倏地闪起星光,他破涕而笑:“那兄长就永远陪着你,再也不离开了。”

赵宸玉轻轻“嗯”了一声,又像前脚闹脾气后脚马上和好的小孩子一般,再坐回他对面。他们的这局棋还没下完,赵宸玉看着棋面稍稍思索了一下,忙取了一子小心翼翼地落下。

“砰砰砰......”

门外响起了叩门声,接着便传来了雪禾的声音:“夫人,将军来接您回去了。”

宁淮川来了?赵宸玉先是一惊,随后才望望窗外。天气愈发的凉,日头也愈发的短,她陪了哥哥一日,不知不觉日光已经西斜。这一日,京城翻了天,宁淮川怕是也忙活了一整日,可他倒还没忘了来接自己。

赵存真不作声,却忽然伸出手,在她眉心轻轻刮了几下:“眉头别皱着,你是不是真的开心,他看得出来。”

“嗯?”赵宸玉被他吓了一跳,这才手忙脚乱地在自己脸颊拍了拍,随后露出个标准的笑容。

宁淮川迈着大步走进来,直到双眼映出她的笑脸,一身的阴霾才一扫而空,还没等赵宸玉起来迎他,他便不假思索地一屁股坐到了她身边,一手自然地搂上她的腰。

“呦,你们兄妹俩倒有闲情逸致,还下上棋了?让我看看......”宁淮川往棋盘上扫了几眼,随后才啧啧几声,“夫人呐,好好一局棋怎么叫你下成这样,兄长再走几步,你可就要输了。”

赵宸玉不服气哼唧着:“谁说的,我才不会输呢。”

“好好好,我们不输,为夫帮你看看。”宁淮川毫不避嫌地又往她身边贴了贴,下巴亲昵地支到她肩头。

赵存真见状,既是好笑又是无奈地摇摇头:“算我输了行吧?你们两口子也太腻歪了......玉儿,快收拾东西跟他回去,别老在我眼前晃悠。”

宁淮川“哧”地笑了起来:“兄长也太小气了,都到饭点了还赶人走。”

“嗯,就是。”赵宸玉也连连点头附和。

赵存真看着他们,心里泛起不知是喜悦还是苦涩的涟漪。

宁淮川忽然扯了扯赵宸玉衣袖,提议道:“要不,咱们今日就在兄长这里用膳怎么样?”

自打赵存真搬出宁府,赵宸玉还真是鲜少有机会能和哥哥一起用膳,宁淮川这个提议正是说到了她心坎里,于是她笑吟吟地点头应下。

谁料,宁淮川在说罢那句话后,笑意忽然带了几分尴尬,只见他略有羞涩道:“那,要不就辛苦夫人去吩咐一下厨房,准备几个你喜欢的菜可好?”

赵宸玉的笑容忽地僵住。兄长回来那日,宁淮川为了试探他们,故意支开她去厨房,自己单独见了他,她都知道,但也只能装作不知道。这次,又是同样的借口,赵宸玉忽觉心头一热,一种难以言说的伤感涌了上来。

宁淮川自知理亏,忙抓耳挠腮地补充了一句:“我正好有几句话想问问兄长,不方便叫夫人听。”

“哦。”赵宸玉撅着嘴,气呼呼地将紧挨着自己的他推到一边,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外。

赵存真被勾起了好奇心,忙不迭地问:“妹夫有事找我?”

宁淮川目送她远去后,才倏地拧起了眉,一副严肃的模样:“是啊,兄长还记不记得我曾写信问过你的事?兄长回信说,需要大量用到麻黄的丹药,是一种叫‘还阳’的壮阳药?此事,兄长可确定?”

原来他为的是这件事。赵存真当初接到这封信时,还不知道怀璧寺里的事,只当他在问自己的私事,还一度替他惋惜来着,不过现在,他总算不用再为此事发愁了。至于怀璧寺,赵宸玉的意思是,他们只一点点放消息,所有需要出面的事,都去引宁淮川来做。

他郑重地点点头:“实不相瞒,我修道这十余载,也学过不少炼丹之法,只是这种丹药,早就是道家禁药,我也只在书中见过,仅凭你的描述,我也只能推测一二,若想确认,还需我亲自去一趟怀璧寺才行。”

“嗯,也好。那就劳烦兄长亲自跑一趟了,不过,还需要再过几日。”

“为何要过几日?”赵存真有些奇怪。

宁淮川忽然带些愧意地笑笑:“过几日,华阳公主会到怀璧寺抄经祈福,到时候,怀璧寺除了主殿还正常接待香客,其余各殿都会由禁军把守。所以那些人应该会早早躲出去,我是想趁着那个时候,好好查一下怀璧寺的底细。”

赵存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早就听闻你与华阳公主从小一同长大,感情甚好,只是想不到她的皇兄失势,她恨玉儿入骨,但还愿意帮你......”

!!!

宁淮川仿佛听到“啪”的一声,有人响亮亮地扇了自己一耳光。

他冒着一身的冷汗,连声解释道:“兄长误会我了!我,我承认是我叫华阳去怀璧寺的,但我们真的不是兄长想得那样。我也没想到,她会给玉儿下药,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玉儿,但我对玉儿的心,日月可鉴。兄长,你若不信我,我可以对天起誓!”

说着,他便竖起几根手指,正要一本正经地发誓,赵存真“噗嗤”笑出声来。

“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瞧把你吓得。”

宁淮川板着脸:“这哪里像玩笑了?兄长你在我面前说说就罢了,可千万不能在玉儿面前提这事儿!”

赵存真忍着笑:“行行行,我不说。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个妹妹主意太正,这件事她谁都没有商量,就自作主张喝什么避子汤,确实是她不该,你也不必把所有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以后她犯错,你该罚就罚,该骂就骂,别像我爹娘似的,把她宠得无法无天。”

“那我可舍不得。”宁淮川羞赧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边暗笑,一边耳根又烧成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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