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内水汽蒸腾,如袅袅白雾,遮掩住紧紧依偎的二人。
一别半年,周宗璋比之前瘦了许多,愈发衬得那张脸英气俊美,他也黑了几分,紧窄的腰腹上多了几道深浅不一的伤痕,让沈鲤感到心疼的同时,又忍不住觉得口干舌燥。
她抚上伤疤,轻声问:“还疼么?”
周宗璋手臂支在池沿上,眉眼舒展,“疼,阿鲤帮我揉一揉就好了。”
沈鲤撩起眼,唇角弯起:“好啊。”
她盯着他漆黑幽邃的眼睛,手指下移,他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放松。”
她坐在他腿上,低头笑看着他,这几日他忙着赶路,下颌与唇上的胡须尚未刮剃,不难看,反倒多了几分粗犷的野气。
“你知不知道,我来将军府头一回见到你的背影,是怎么想的?”
“嗯?”周宗璋的气息微沉,有些不稳,他手掌摩挲着她的后腰,“阿鲤难不成对我一见倾心?”
“噗,”沈鲤嗤笑出声,“不要这么自恋,我当时只看到了你从房里离去的背影,颀长挺拔,宽肩窄腰,瞧着不太像五大三粗的武将。”
“阿鲤这是心存偏见。”他的手指下移。
沈鲤点头:“话虽如此,但我除了在戏文中,也没在其他地方见过将军呀,这也不能怪我。”
周宗璋喘息渐促,低头吻她的唇,“后来呢,阿鲤认为我如何?”
“唔,长得很好看。”沈鲤坦诚道,“这张脸这幅身材,我都很喜欢。”
她说话期间手指未停,帮他纾.解一回后,本以为可以专心沐浴,却不曾想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她便被掉转身子。
“嗯?”
周宗璋伏在她身后,滚烫的薄唇落在她白嫩的耳垂,“看来阿鲤对我还是不够了解。”
沈鲤闷哼一声,有些不太适应,周宗璋俯身亲吻她的敏感处,察觉到她的动情,他低笑一声,抱着她踏出了浴池。
不远处便是宽敞的床榻,他躺了上去,黑眸目不转睛地看着沈鲤。
如玉般白皙莹润,肌肤上水珠滑落,她乌发犹湿,湿漉漉地垂在颈侧,红唇微张,吐气如兰,低而媚的声音溢出,无比惑人。
周宗璋喉结剧烈滚动,他低喘一声,狠狠按下了她的腰……
二更天,他将人抱着回了房间。
直到天色将亮,他方餍足,与沈鲤手脚相缠相拥而眠。
沈鲤醒来时已是晌午,外面秋日的太阳明晃晃的,不似夏日那般炙烤,反倒是暖融融的。
她穿衣下床,身上仍有点酸痛不适,来到明间,见周宗璋正与女儿在地上玩。
岫姐儿渐大,床榻上施展不开,沈鲤便让人用旧衣裳塞些棉花做了一张大软垫,将外间的桌椅挪走,腾出地方来铺上,小姑娘可以在垫子上随意撒欢儿。
此时父女俩一左一右坐在垫子上,拿着几个布制玩偶、圆润的小茶杯在做游戏。
岫姐儿已经八个月大,能够稳稳地坐在垫子上,她小手紧抓着一只兔子玩偶的耳朵,小嘴微噘,嗷呜一声将兔子丢了出去。
她力气很大,兔子被她丢到了门口,若非被门槛拦住便飞到外面去了。
周宗璋拍手称赞:“宝贝真厉害!”
岫姐儿听懂人在夸她,骄傲地扬起了小脸,她一扭头看到了沈鲤,便着急忙慌地两手着地,如一只小圆球般爬到了她跟前,奶声奶气地叫着“娘”。
她会说话比较早,发音也很清楚,已经会叫爹、娘和奶奶了。
周宗璋挑眉:“她已经会说话了?那刚才怎么不跟我说。”
沈鲤脱掉鞋子也坐在垫子上,摸着女儿肉乎乎的脸蛋,笑道:“可能我们岫姐儿有点害羞不好意思。”
周宗璋伸手将女儿抱在怀里,盯着她乌黑溜圆的大眼睛,一字一顿:“叫‘爹爹’。”
岫姐儿眨了眨眼,看向沈鲤,发出疑惑的小奶音:“娘……”
周宗璋不放弃:“宝贝,叫‘爹爹’、‘爹、爹’。”
岫姐儿:“呜呜呜……娘……”
沈鲤在旁边乐开了花。
努力教学半个时辰,周宗璋也没能听到想听的。
他有些失落,但在见到沈鲤熟练地给岫姐儿换尿布、擦身、换衣服、喂饭时,他又觉得十分愧疚。
阿鲤十月怀胎、辛苦生产,又无微不至地养育照顾女儿,女儿跟她亲近难道不应该么?
而他对女儿的付出十分有限。
周宗璋被愧疚感淹没,西北艮族没有七王爷财力物力的支持,很快就被齐老将军打得落花流水,他无需再奔赴相助,皇上暂时也未指派他去别处任职,他可以清闲一阵子了。
接下来几天周宗璋都尽可能多地陪伴女儿,跟沈鲤学着如何给她喂饭、换尿布。
一开始颇为笨拙,做了两次之后便渐渐娴熟,李素莲和孙嬷嬷见了,都忍不住夸:“做得真是有模有样。”
宋香云也看得真切,她不禁想起自家女儿小时候,那时她尚未入府做乳娘,整日窝在房里照顾孩子。
她也是初为人母,许多事都不懂,又慌又急,叫孟孝来帮忙,他嘴上答应着,做起事来却又慢又乱,非但没帮忙,反倒添了不少乱。
在那之后,她便不让他帮忙了。
之前她以为是男子粗心笨手笨脚才做不好,如今看来,那只不过是他偷懒耍滑的借口罢了。
思及旧事,宋香云眼眶酸涩,正欲转身回屋,却见不远处立着的玄羽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跟前。
身材高大的青年脸色有点红,他急匆匆看了她一眼又挪开目光,小声道:“宋姐姐,这是我从市集上买的糖炒栗子,还热乎着呢,我请姐姐吃。”
他宽大的掌心里捧着一只油纸包,鼓囊囊热乎乎,散发着香甜的栗子香。
宋香云笑了笑:“多谢你,香姐儿正嚷着说要吃这个,我正打算下午托人去买呢,多少钱,我拿给你。”
玄羽连连摇头:“不用,就当是我请香姐儿吃好了。”说罢,他将栗子塞到她手上,飞速转身跑了。
宋香云:“……”
近来,玄羽似乎总是隔三差五地给她送东西,或是一小包糖渍梅子,或是几卷颜色漂亮的彩线,有一次还送了她一匹质地极好的绸布。
宋香云不是傻子,也曾经喜欢过人,尽管玄羽什么都没说,但眼神不会说谎,那炽热直白的爱慕神情早早地便诉出了他的心事。
平心而论,玄羽各方面都比孟孝好,年轻,身材高大健硕,脸也长得十分端正英气,性子活泼,办事靠谱,双亲已故,只有一个年纪相仿的大哥。
他若是愿意,庐阳城内不知有多少姑娘愿意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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