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洞口处人影不断逼近,金碎青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里。
她不停战栗,却仍旧逼着自己睁大眼睛去看。待她能看清那身影脊背挺拔,身形精健,是个男子时,金碎青绝望地闭上了双眼,用力扯下来绳子。
弯曲的树枝瞬间绷直,瞬时推力驱动锐利的木箭划开空气,在“咻”地破风声中,朝那男子飞去!
男人被射中,发出一声闷哼。这声闷哼化作金碎青起跑的讯号,她立刻蹦了起来,拔腿朝着山洞外跑去!
她还未踏出山洞,男子坚实臂膀横捞,金碎青双脚悬在了空中,她害怕极了,尖叫着胡乱蹬腿。
可金碎青用尽力气的挣扎于男子而言不过跳蚤抚发,他用力一拐,金碎青便毫无回旋余地的被贯进他怀中。
“放开我!放开我!”金碎青惊恐,被迫蜷缩在他怀中,她下意识地用力锤他的胸口:“混蛋!放开我!”
他却没有放开她,贴在她后背的手收得更紧,用力裹着她。
等金碎青挣扎累了,慢慢安静下来,他抬起受伤的肩膀,托住金碎青:“是我,是哥哥,别怕。”
金碎青停止了挣扎。
金时玉感受着她的战栗,用拇指细细密密地摩挲她后颈安抚:“对不起,我来晚了。”
金碎青陷在金时玉怀中,流着泪小声唤:“哥?”
“嗯。”金时玉下颌蹭了蹭她的发顶,“是哥,哥哥在。”
一瞬,金碎青脑子空空,只剩两眼泪流个不停,她在金时玉怀中,看不到他的脸,却能嗅到他身上很多味道。
有她熟悉的如同庙宇内焚烧的乳香;有男子蒸腾出的热乎乎的汗水;有夜露裹着杂草,落在衣料上的清香。
还有浓厚的血腥气。
在这血腥气里,金碎青脑子转得很慢,混乱的想法兜着圈子在她脑子里晃。一会儿害怕,一会儿是觉得委屈,一会儿又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浑身上下都疼……
金碎青赖在金时玉怀中,仿佛回到了儿时,她缠着他,闹着要哥哥抱,因为金时玉体温微凉,怀里很舒服,隔开四季,冬天不会冷,夏天不会热。
金碎青抽噎渐缓。
折腾这么久,她很累,开始犯困,头有些重,搭在了金时玉肩膀上。
金时玉皱眉,金碎青压在了他伤口上,泄出痛呼:“呃……”
瞬间,金碎青醒了。
她恍然惊醒,现在金时玉受伤了,被她布置的陷阱伤到了。
她从金时玉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受伤的肩膀,尖利的木枝扎得很深,鲜血咕咕地直往外冒,染红了半个肩膀。
金碎青张张口,说不出话。
金时玉低头,望着她红肿的双眼,喉结滚了滚,仿佛知道她想说什么似得,脸颊微红:“没关系,不疼。”
胡说,金碎青知道他很疼。
金碎青抽噎得更厉害,将将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外溢。她再清楚不过,为了好感,她应当立刻表示关心,做出一副心疼金时玉的样子,并笑着感激哥哥能来救她。
可金碎青笑不出来,她揪着金时玉衣袖,她哭得咧开了嘴,金碎青完全变成了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捂着眼睛嚎啕大哭。
到头来,来找她救她的。
居然是她最不抱希望的金时玉。
金碎青重新撞回金时玉怀中,抱着他失声痛哭:“哥,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金碎青眼泪断了闸:“我怕死了,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
金时玉梦到过妹妹。
他无数次梦到过手刃金碎青。
一开始,梦中他双手沾满妹妹的鲜血时,金时玉似笑非笑,会恍然梦醒,周身冷汗尽湿,睁着眼睛,再难入眠。
到后来,金时玉逐渐习惯那样的梦境,他会在梦中找个温暖的地方,抱着妹妹冰冷的身体,慢慢等待梦醒。
醒来了,金时玉会去看看妹妹。
不像小时候那般没有隔阂,妹妹长大了,锁了门,不让随意他进门,金时玉贴在窗上,仔细去找妹妹的呼吸声和呓语。
金碎青落崖后,金时玉不顾他人阻拦翻下山,宛如无头苍蝇般扑入密林。他最恨别人将他称做狗,此时却恨不得真做一条狗,闻嗅金碎青的踪迹。
他知道,这个名为金时玉的哥哥生了癔症,裂成了两半,一半的他要恨妹妹,一半的他要在乎妹妹。
发现血迹时,金时玉被在乎金碎青的那一半灵魂夺舍,也就是这一刻,金时玉终于明了久久纠缠在他脑海中的那句话。
哥哥就是为妹妹死的。
一半灵魂逼迫他找妹妹,如午夜梦回时,他贴在金碎青窗前窃听,听不到她的呼吸,他会瞬间坠入冰窟,周身冰凉,慌乱不堪,守在金碎青房门前直至天光大亮。
此时,金时玉的肩膀分明在流血,他却觉得身体在回温,金时玉柔声宽慰金碎青:“我没事。”
金碎青缓和了些:“对……对不起,没认出来是哥哥……肩膀真,真的没事吗?”
金时玉摇了摇头,他真的还好,身体温暖,脉搏跳动。
因为找到了金碎青,就像每晚贴在妹妹房间的窗户上,听到了她的呼吸才会离开。
听不到,他就会一直等,等到天亮妹妹睡醒,在被窝里发出最娇憨的低吟。
金时玉当然不会说,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变态,他将波涛汹涌的疯欲遏制在柔情下,用拇指轻蹭金碎青眼角的血渍:“受伤了?”
金碎青本想摇头,一想到那无名女子的叮嘱,不能暴露血迹真正的主人,金碎青点了点头,指着右脚踝:“跌落山崖时划伤了,右脚踝也脱臼了。”
金时玉哽了一下,他有些急道:“疼吗,还能走路吗?”
“我接上了”金碎青自豪地挺起胸膛,胡说道,“现在脚踝一点也不疼。”
金碎青说完,见金时玉愣了片刻,以为怎么了,刚想开口询问,就见金时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用力拔出肩膀上的树枝,温热的血液溅在了她嘴唇上。
金碎青短短地叫了一声,金时玉看了她一眼,食指抹了她嘴唇上的血,背朝她蹲了下来:“上来。”
金碎青没动,她盯着地上沾血肉的短枝,咽了咽口水,怯怯开口:“哥……哥哥不痛吗?”
她在削那节树枝时,特地学着羽箭模样削出几根倒刺,贸然拔出只会阔大伤口,加剧疼痛。
现在,那几根倒刺上不光有血,似乎还有几丝皮肉组织。
“不疼,”金时玉说,“上来,我背着你回家,那样速度更快。”
金碎青撇了撇嘴,金时玉说得对,现在不是她矫情的时候。
若金时玉说可以,那便可以吧,他也需要看郎中。
金碎青小心翼翼避开金时玉的伤口,趴在了他背上,怎料到金时玉拖着金碎青大腿向上一托,将歪斜的金碎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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