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索从他身前走下电梯,背包挂坠上的颗颗珠子相互碰撞,那是一个危险到近乎擦身而过的距离。

“没想到你还有打听人私事的爱好。”

“我还没那么闲。”谢斯濑跟在后面走了出来。

走廊一时间成了只有两人的空场。

她的眼神停在谢斯濑身上那件拉夫劳伦的毛衣,一如既往的低调简约。内里没有搭配寻常的衬衫来穿,少了点正式,多了点休闲。

郁索终于肯步入正题,眼神对上他毫无遮挡的视线:“你现在有时间吗?聊聊。”

说的轻松,挂坠上的串珠也在逐渐稳定的动作中停摆,空气里蒙上一片死寂。

谢斯濑低头看了眼腕骨上的表:“十分钟,够吗?”

郁索点点头没再浪费时间,把手伸进制服口袋里,两根纤长的手指从中取出一枚戒指。

素圈,经典的男款。

“今早出门发现它掉在了我家门口的瓷砖上,时间紧又怕贵重就先收起来了,中午听西决说你丢了戒指,所以我想应该是你的。”

谢斯濑看着那枚戒指勾了下唇角,摊开右手掌心伸到她跟前,那只白净的手拎着戒指,在落到他皮肤的那刻触感冰冷。

就一秒,立刻收了回去。

他顺势把戒指戴回到手上:“帮我这么大的忙,还你个人情我才能安心,随便开口。”

郁索知道他没有多在意戒指,只是故意用夸张的说辞摊开条件,让两人处在利益关系的天平上。但她也清楚,人和人之间有利益才更稳固,所以并不排斥他这番话,更何况她也确实要用戒指换些东西。

她吸了口气看向他:“我想让你帮我在学校附近找个工作。”

“就这个?”

“就这个。”

谢斯濑摸不清楚她的动机,也不觉得她缺钱到需要用课余时间来打工,毕竟两人所在的这间公寓月租已经高的吓人,她能付得起,就证明口袋很满。

于是他开口道:“工作有什么要求吗?说说看。”

郁索像是知道他会这么问,又或者思考的周密,在接收到问题后立刻给出了答案。

“我想要在学校附近的工作,放学后能步行去上班,至于下班的时间,多晚都无所谓,但是......”

她垂眸犹豫了一会儿,在他的示意下才继续:“但是不能在声色场所,不能用到我这张脸。”

谢斯濑不禁笑她多心,脸上也断然没了刚刚的兴趣:“明天我找人把工作地点的名片送去你们班,你自己去,OK吧?”

郁索听清后抓紧书包的带子想说些感谢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矫情,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谢斯濑没半点犹豫地转身,像他强调的时间一样,多一分钟、一秒钟都没有,等她反应过来时只留下一个背影。

那背影无端生出让人想要探求的欲望,和记忆中的样子已然天差地别。

强烈的好奇心和不安定感悄悄作祟。

郁索看着他,双腿却迟迟没有迈向自己家的方向,最终在他解锁房门的那一刻,洪水彻底淹没理智。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她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

这句话的自负和唐突连她自己都无法想象,甚至在脱口而出的那一刻就开始在后悔中极速坠落。

她让自己走向两人之间的下风,去寻求一个由他主导的答案。

谢斯濑停下动作,回头看她。

新法的绀色制服在郁索这算不上合身,却意外被穿的很对味,额前的刘海儿和纱布遮挡得严实,只有那只露出来的眼睛源源不断灼向他。

她有点窘迫,喘息间已经把头别了过去。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过界的问题。

走廊里的风微弱到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在吹向谢斯濑时却甘愿在发丝上留下拂动的飘痕。他笑的很轻,轻到无法确认。

“我想问的都得抱着才能问,”

“所以不是现在。”

说得很慢,吐露清晰,似在消解她的窘迫,真真假假的玩笑让人分不清楚。

谢斯濑说完后的平静笑容在她回过神时已经消失不见,只看到男人的背影结束在601门后,而那扇门自然撞合。

“嘭”的一声,走廊里只剩下她一个站在原地。

郁索需要反应他那句话,独自站了一会儿后才转身走进自己家。锁门,径直进入浴室,一刻未停。

拧开水龙头,让水流一点点冲进浴缸里,哗哗的水声瞬间充斥在耳边占领所有思绪。

等热水填满的间隙,她边脱外衣边在客厅里踱步,目光不可控地望向岛台上的袋子,里面是满满一袋青苹果。位于上面的几颗因为昨天的磕碰留下了变色腐烂的浅坑,可她还是没心情拿出来消化掉。

郁索调出手机里的音乐丢在沙发,身上已经□□。随手点了根烟迈进浴室的浴缸,里面的水在她身体的缓冲下溢出缸体,打湿了紧挨着的地毯。

她顾不上这些,把后颈靠在边缘的位置,仰头吐出一口白雾。

脑子里全是他刚刚那句。

抱着才能说。

*

次日,强降雪的消息还在持续不断推送进手机。

先是学校广播全面暂停室外活动,再是把放学时间按以往提前了一个小时。

大概是年级小范围出现了请假的连锁反应,学校也放慢了讲课进度。

西决所在的1班就很默契地缺了将近一半的人,就像是提前收到学校的消息一样,仗着减缓进度,彻底在家休假一天。

这事本来没人大惊小怪。

后来紧跟着有2班的同学把教室里空空荡荡的照片发到年级群,附上一句“早知道今天不来了”,大家才对这种不对劲略有察觉。

一直到上午某节课,千禾像往常一样在桌子底下玩手机,突然脱口而出一句“我靠”,引得全班人回头。

班主任因为突如其来的音量折断了手中的粉笔。

一个画到一半夭折的几何图形出现在黑板上。

千禾故作自然地挡住嘴,等所有人的目光回到原来的轨道,默默把拿着手机的手挪动到郁索的桌子下。

屏幕上赫然是裴妍的朋友圈。

纯晒脸那种,精心打扮后躺在别墅的沙发上,脚边是燃着火的壁炉。

配字:不会有人大雪天还在上学吧?

这份挑衅无疑点燃了本就不爱上学,还极其反感她的千禾,导致原本可以咽下这口气的人愣是把气吐了出来。

郁索撑着下巴,眼里多了一份淡然。她轻轻拍着千禾的手臂提醒她把手机收好,然后顺滑地进入到做题的思路里。

过了几分钟,千禾耐不住分享欲又往她耳边凑:“妈的,国际部绝对先知道学校的消息了,不然怎么偏偏是这几个班。”

千禾嘴里的国际部其实就是年级的1、2、3班,与后面的班级没什么本质上的不同,只不过这三个班属于学校和海外盟校的联合项目,课程上会做一些对接国外的细微调整。

学费自然也贵一点。

用千禾的话说,前三个班不是成绩吊车尾的纨绔子弟就是一心想靠留学镀金的后台咖。

让他们做低调的普通人比要他们命还难。

郁索趁老师转过身,轻声说道:“可是他们怎么提前知道今早才通知的消息?”

千禾向椅背上重重靠去,一副要正经给她解释的架势,好巧不巧,刚刚要开口就赶上下课铃响彻教A,夹着的音量很快松绑开。

“与其说国际部知道,不如说一班有人能知道。”

她在郁索投过来的眼神中继续说:“我也是和西决他们玩久了才搞清楚,一班的谢斯濑和新法校董有点关系,所以西决和他那帮朋友总是从谢斯濑身上套学校的一手消息。”

“谢斯濑?”郁索装作第一次听,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

千禾立刻伸出食指摆在嘴边,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在观察周围没人看过来后才放下。

“你小点声,一会儿被别人听到了……”

郁索突然觉得她还挺可爱,配合着点点头。

千禾看她还算识趣,压低音量接着刚刚的话:“新法现在的这块地不是挨着大使馆吗,其实前几年的原址不在这,这地原本是谢斯濑家的私用地,后来他爷爷大手一挥,突然决定把这块地无偿送给新法建学校了……”

“慈善家?”郁索搭腔。

千禾故作玄虚地摇了摇头:“是野心家。”

“虽然无偿送给学校,但条件是把家里的人安插进校董的行列,这几年他家的势力不断扩大,话语权也越来越重,得到的名利不知道比这块地高出多少。”

郁索撑着头的手有些发麻,轻轻甩了甩做出总结:“所以谢斯濑才会什么消息都提前知道。”

“Bingo.”

“那……他家主业具体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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