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江尧就变成了一个可恶的黏人包,天天黏在陆瑾身侧,批奏折的时候要能看到师尊,噬灵蛊惹得头疼时要能抱着师尊,吃饭的时候嫌御膳房没本事,伺候不好师尊,还是自负的觉得自己做的最好了……
看师尊一口一口的吃下自己做的饭菜感到满足的不行,一定要目不转睛地盯着才好,还要傲娇的问今日的饭菜与昨日相比哪个更好吃,而陆瑾自然知道他的小心思,往往莞尔一笑,江尧最喜看师尊这样笑容。
“阿尧……做的最好吃……”陆瑾坚定地满足江尧的小期待。
“师尊什么都知道。”江尧眨巴着眼睛傻笑。
仿佛又回到了渡世山的日子……这是他们在临江的第四年,他们好像又回到了曾经的美好。
三年天下大定,江尧收了江郯(一个偏远宗室)的遗孤为自己的太子,这幼子颇有仁心,和江尧当年上无渡山时一般大,倒是有点少年江尧的模样……江尧对他也很满意。
天下分久必合,如此如画江山让天下英雄竟折腰……所以他也亲自培养这孩子,但江尧还是黏着师尊让他帮忙一起教导这个小孩,这小孩叫江沅,这倒是引起了江尧的恶趣味,"江汉汤汤,武夫洸洸",虽然读音不同,但是好玩!他就喊这孩子小汤圆,还把这个好玩的叫法嘻哈哈地告诉陆瑾,陆瑾觉得这个做小名实在有点可爱,所以也跟着叫。
到有点妇唱夫随的意味在。
江尧现在特别能理解当年父皇怎么那么早就让自己忙活这忙活那的,实在是情势所逼,既心疼但也无奈,他望着陆瑾嗔怪他对小汤圆要求太严了,他也是笑笑。
“师尊……教小孩就是这样的,要有人唱白脸!”说罢又咬了口糕点乐呵呵起来。
小汤圆要学的东西很多,好在这个孩子和江尧也有不像的地方,就是踏实,也有像的地方,就是执拗,这么一结合真是非常的好啊!
……
春深时,宫墙内的紫藤萝爬满了回廊,细碎的花瓣簌簌落在青石板上,像铺了层淡紫色的雪。江尧托着腮坐在窗下,看陆瑾握着江沅的小手描红。
宣纸铺在紫檀木案上,陆瑾的指尖悬在江沅手背上,腕间玉镯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碰出清越的声响。“横要平,竖要直,”他的声音温沉如浸在溪水里的玉,“你看这‘安’字,宝盖头要像屋檐,才能护住下面的‘女’,笔锋收处要轻,才显得稳妥。”这孩子啥都好,就是字写的狗爬,没有江尧小时候写的好。
江沅十三岁,穿着一身月白锦袍,领口绣着小小的云纹,是江尧让人照着自己小时候的样子做的。他握着狼毫的手还在发颤,墨汁在纸上洇出个小小的团,像粒没长好的黑豆。“先生……”他仰起脸,眼睛亮得像含着露的星子,“我总写不好。”
陆瑾放下手,取过湿巾替他擦了擦沾墨的指尖:“慢慢来。”他转身去取砚台边的清水,江尧忽然从后面凑过来,胳膊往案上一搭,手里还捏着块没吃完的茶酥煎糕:“小汤圆,朕当年学字,太傅罚我抄了三十遍《论语》呢。”
江沅眨眨眼:“陛下也会被罚吗?”
“那可不,”江尧咬了口糕点,碎屑沾在唇角,被陆瑾伸手拭去,他顺势往陆瑾肩上靠了靠,声音拖得长长的,“当年上课贪睡,被师尊打完手板还要抄十遍《符经》呢!”
陆瑾无奈地看他:“这也好意思说,别带坏孩子。”
“师尊~”江尧蹭了蹭他的颈侧,鼻尖蹭到陆瑾衣襟上的栀子香,心里软得像化了的蜜糖。江沅在旁边看得直笑,手里的狼毫“啪嗒”掉在纸上,墨点溅到了陆瑾的袖口。
“哎呀!”江沅吓得脸都白了,慌忙去擦,却越擦越脏。陆瑾按住他的手:“无妨。”他卷起袖子,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江尧忽然凑过去,在那片肌肤上轻轻啄了一下,惹得陆瑾肩头微颤。
“陛下!”江沅捂住眼睛,却从指缝里偷偷看,被江尧抓了个正着,伸手揉乱了他的头发:“小不点,看什么呢?明天就考你策论!”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在陆瑾的发间镀上层金边。他重新铺开一张宣纸,对江沅道:“再写一遍。”这次江尧没捣乱,只是支着下巴看,看陆瑾的指尖如何轻拢着江沅的手腕,看墨痕在纸上缓缓流淌,看江沅咬着下唇,小眉头皱得像只攒紧了翅膀的小蝴蝶。
忽然有片紫藤花瓣落在宣纸上,江沅伸手去够,笔锋偏了,竖画歪歪扭扭像条小蛇。陆瑾的声音沉了些:“写字时要专心。”
江沅的眼圈红了,捏着笔的手更紧了。陆瑾也有点心疼了,小汤圆求情的小眼神,却被陆瑾递来的眼神锁住了。江尧取过那纸字,叠起来放在案角:“再写,写到像样为止。”
江沅吸了吸鼻子,重新蘸墨。这次他写得很慢,笔尖在纸上顿了又顿,额角渗出细密的汗。江尧看着他小小的身子坐得笔直,忽然想起自己当年在渡世山,也是这样被陆瑾盯着画符,那时候总觉得师尊太严厉,直到后来在实战上,方懂师尊苦心……
江沅写完最后一笔,怯生生地把纸推过去。陆瑾拿起看了看,指尖在“安”字的宝盖头处轻轻一点:“这次不错,屋檐护住了下面的人。”江沅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小灯笼,转身扑到江尧怀里:“陛下!我写好了!”
江尧接住他,把人举得高高的,转了个圈:“我们小汤圆果然像我!”他忽然想起什么,抱着江沅往膳房跑,“走,陛下赏你吃,昨天让御膳房新做的,桂花蜜藕,甜糯得很。”
陆瑾看着他们的背影,拿起案上的字纸,阳光透过纸背,能看见两个重叠的影子——一个是江沅稚嫩的笔迹,一个是自己方才握着他的手时,不经意留下的浅痕。他忽然笑了,原来时光真的会绕圈。
傍晚时,江尧拉着陆瑾去看江沅练剑。演武场的青石地被夕阳染成金红色,江沅穿着短打,手里握着柄像缩了水的小剑,跟着侍卫长扎马步。他的腿抖得像风中的芦苇,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湿了,却咬着牙不肯动。
“小汤圆,不行就歇会儿。”江尧靠在廊柱上,手里抛着颗玉珠。
江沅摇摇头,小脸憋得通红:“陛下说过,习武要能吃苦。”
江尧挑眉,看向陆瑾:“听见没?这可是你教的。”
陆瑾站在他身侧,晚风掀起江尧的衣袍,露出腰间系着的有裂纹的玉佩——是当年的那块归墟玉。
“习武不是为了吃苦,”他笑着道,“是为了有能力护住想护的人。”
侍卫长教江沅劈剑,小家伙力气小,剑刃挥出去时摇摇晃晃,差点打到自己。江尧刚要上前,却见陆瑾已经走了过去。他握住江沅的手腕,引导着他沉肩、转腰,动作行云流水,带着种说不出的韵律。
“手腕要稳,”陆瑾的声音在晚风里散开,“剑是手臂的延伸,不是负担。”他带着江沅练了三遍,松开手时,江沅的剑稳了许多,虽然还是有些踉跄,却已有了几分模样。
“师尊,你当年教我练剑,可比这凶多了。”江尧走过来,从背后搂住陆瑾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那时候你让我拿着那个竹剑劈三千下,手都磨出血泡了。”
陆瑾侧过头,鼻尖蹭到他的脸颊:“那是你总想着走捷径,而且……我哪有那么……残忍。”他顿了顿,声音软了些,“后来你自己偷偷在夜里练,缠满布条的手握着剑,比谁都认真。”
江尧想起那个晚上,月光洒在渡世山的剑修场,自己对着木桩一遍遍地劈,血泡破了又结,疼得钻心,却不敢让陆瑾知道。后来陆瑾还是发现了,沉默着替他上药,指尖的温度透过药膏传过来,比月光还要暖。
演武场的角落里,江沅正和侍卫长对练,小剑“叮叮当当”地撞在侍卫长的剑鞘上,像串碎掉的银铃。江尧看着他,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这孩子眉眼其实还是更像陆瑾,但性子却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执拗里带着点天真,让人忍不住想护着。
“再过几年,他就能独当一面了。”陆瑾轻声道。
江尧嗯了一声,握紧了他的手。暮色四合时,远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三响,不多不少。这是他定的规矩,临江城的更声要准,就像这天下的法度,一分一毫都不能差。
夜里,江沅被嬷嬷带去睡了,江尧却拉着陆瑾去了御膳房。灶上还温着汤,是江尧下午让人炖的,用了新采的菌子和山鸡,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香气漫了满室。
“我来盛。”江尧抢过汤勺,却被烫得缩了手。陆瑾无奈地接过,盛了两碗,递给他一碗:“慢着点。”
汤碗里飘着几粒枸杞,红得像玛瑙。江尧吹了吹,喝了一大口,鲜得眯起眼睛:“还是我做的汤好喝吧?御膳房那群人,总把盐放多了。”
陆瑾浅啜了一口,眉眼弯弯:“嗯。”
江尧得意地扬眉,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给你的。”里面是几块麦芽糖,裹着油纸,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我偷偷出宫买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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