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玥一本正经道:“我这就让人将西苑的厢房收拾出来。”

言外之意,他得去住客房。

百里聿风眼神一眯,露出了些许幽怨之意。南宫玥忍不住笑道:“开玩笑的,怎好意思让你睡客房呢?”

说着起身牵着他的手往外走,穿过东西苑交界的垂花门,来到她出嫁前居住的院落。

院落主屋便是她的闺房,推门而入,一股清雅的幽香扑面而来,屋内陈设素净,却处处透着精心布置的不俗品味。

入门时百里聿风的脚步有一瞬缓滞,这是她不曾对自己展露的过去,安静得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怕扰了这份独属于她的气息。

雪萤送来了蒋翼从将军府取来的衣物,身后跟着几个婢女提着热水进了净室,哗啦啦一阵水声后,又默默退了出去。

净室里水汽氤氲,将一室空气烘得暖融融的。南宫玥想着他奔波数日,一身风尘,正想开口让他先去沐浴解乏,没想到百里聿风却先说道:“夫人累了一日,早些沐浴歇息吧。”

她本想推辞礼让一下,可见百里聿风似乎精神十足,反倒是自己真的累得困乏了,索性也不再推辞,颔首道:“那将军稍坐,我很快便来。”

“不急。”百里聿风取过桌上的栉巾,交与她手,好整以暇提醒道,“今夜有的是时间。”

一双漆眸笑意深沉,摄人心魄。

南宫玥心间仿若被羽毛勾了下,耳朵也不自觉发热起来,她垂着头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他们本就是夫妻,虽说也不是第一次共寝,但相比之前仅有的两次意外,今夜是他们互通心意后,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共处一室,他这句话很容易让人想歪。

百里聿风偏着头看向她的脸,故意问道:“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南宫玥退开了两寸,清了清嗓子道,“我……我先去洗了。”

说完调转方向,藏起了气血充盈的脸颊,直奔银丝浴屏后的净室。

百里聿风嘱咐道:“夜色已深,春夜濯发易受寒,夫人简单洗洗便可。”

“知道了。”

屋内静谧温暖,屏风上绣着的缠枝莲影影绰绰,被水汽洇得有些模糊。净室内水声极轻,偶尔溅起一两滴,落在青石板上,便听得格外分明。

百里聿风靠坐在书案前的圈椅上,单手抵额,随意翻看着桌上的书籍,时不时抬眸看向浴屏后的身影。

“可要唤雪萤进来伺候?”见里头人影半天不动弹,连水声都没了,他开口问道,“夫人?”

屏风后的人影滞了滞,方缓缓动了动身子:“在呢。”

声音喑哑还带着点迷糊的睡音。

竟然睡着了。

百里聿风眉心一蹙,起身朝净室内走去。

南宫玥恍然睁眼,温热的汤水抚平身上的寒意和乏累,暖洋洋的无比惬意,本想闭眼好好休息下,没想到竟睡了过去。

见百里聿风靠近浴池,她不自觉往下滑了滑,将身子藏在了淡乳白色的花露汤里,只露出了莹白的脖颈和肩膀。

“将军,你怎么进来了?”

百里聿风扯过一旁案几上的浴巾,伸手将她从水里捞起,语气柔和道:“我再不来,夫人便要在这桶里过夜了。”

她一张小脸被热水烘得似初绽桃花,莹润生光,整齐的发髻微微散落一缕湿发,贴着雪白的颈线,妩媚动人。

百里聿风用宽大的浴巾拥着她,抱至榻上,正欲动手为她擦净满身温凉的水渍,却被南宫玥一手扼住了手腕。

“那个……我自己来吧。”

百里聿风笑了声,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道:“夫人这么见外?”

这是见不见外的问题吗?南宫玥脸颊顿时燥热起来,连着耳尖都在发烫。

她拢了拢身上的浴巾,低声道:“将军别这么看着我。”

百里聿风担心再拖下去,水渍入体真受寒了,便不再坚持,起身放下了纱帐。

“那夫人要快些擦干,收拾妥当再睡。”

说着,拿起床头案几上的素色中衣放置在她身旁,这才转身往净室走去。

方才婢女们多备了好几桶热水,但百里聿风并未传人进来换水,一阵窸窣的脱衣声后,浴屏后隐约可见高大精悍的身形没入桶中。

水声淅淅沥沥间,南宫玥换上了素白寝衣,青丝如瀑垂落腰际,隔纱静坐在床榻上,撑着下颌又想起了一些零零散散的问题,譬如此次全城本来无药可解的疫症,实际是禁丹引起的,那百里聿风身上的未解毒会不会也与禁丹有关?还有兄长,当年他也是意外中毒而亡,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毒,如今想来,这一切……难道都与二叔有关?

想到此处,她已脊背发寒,仿若无形中有一把利剑正对着心口,自己却后知后觉。

百里聿风穿着一件雪色长袍,带着浑身水汽搴开纱帐,坐至她身侧。

“在想南宫明的事?”

南宫玥侧首看他:“你都知道了?”

也是,二叔的行踪是蒋翼探查而来的,他当然知道。

百里聿风微微抬手,朝她张开了双臂,南宫玥往前挪了挪,靠进了他怀里,直至两颗心彼此贴近,她的不安才渐渐褪去。

“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此次疫症应是南宫明和司徒莫一手策划的,当年军械被劫一案,南宫明恐也牵涉其中。”

百里聿风垂下眼帘,缓缓说道,“只要找到南宫明炼制禁丹的证据,便可真相大白。”

“二叔行事极为谨慎,想要找到证据可不容易。”

“总会有办法的。”

静默半晌,南宫玥缓缓开口道:“我想去一趟昭成寺。”

“昭成寺?”

南宫玥从他怀里坐了起来:“其实除夕那日,我在昭成寺见到了二叔。二叔虽是礼佛之人,但城外寺庙众多,况且我们南宫氏与昭成寺并无渊源,他为何会出现在那里呢?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里一定有他在意的事物。”

百里聿风轻声应答道:“好,我陪你去,不过此刻还有最紧要的事要办。”

“何事?”南宫玥脱口而出道。

百里聿风眉睫浓密的双眸微眯,凑近道:“属于你我之间的事。”

说罢,他撑着榻沿俯身向前,南宫玥被他的身形压得向后倒去,手指不自觉抓住他的衣襟。

在脑袋即将磕上床榻之际,百里聿风伸手稳稳托住了她的后脑勺,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下。

两人一上一下对望,南宫玥一颗心扑通扑通在胸口直撞。

百里聿风凝望着她瞬间飞霞的脸颊,嘴角有一丝笑意,而后扯过床榻后方的锦被盖在她身上,曲肘躺在她身侧道:“来日方长,今夜先让夫人好好休息。”

南宫玥总感觉自己似乎又被戏弄了一番,侧首瞪了他一眼。

“怎么?不想睡?”

百里聿风长眉一挑,好看的眸子含着缱绻的笑意。

“想!”南宫玥生怕神思遐想之下再发生点什么,忙不迭闭上了眼,不消片刻,便沉沉睡了过去。

春宵帐暖,美人在侧,百里聿风眸底轻浅的涟漪逐渐消弭,一股诡异的绯红浮上眼角。

他悄然掀开纱帐,起身下榻穿上外衣,动作极轻地打开房门,寒月清辉映射下,脸色苍白,透着血色的红唇格外醒目。

东方渐白,晓风拂窗。

南宫玥再睁眼时,身边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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