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桐桦看向柜面上放着的黄铜小香炉,炉内的香灰很满,看起像是有人日日在供奉什么。
她翘起脚去看矮柜上方与周围摆设格格不入的木架子,上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你在找什么?”
在那边研究碎片的云岫凑了过来,见她在那里翘脚,也跟着拔脖往上瞅。
“可是有什么发现?”
梁今越也走了过来,看像是某种鸟类的两人,忍不住有些疑惑。
“这上面之前好像有东西。”
赵桐桦小声道。
梁今越走进架子,以她的身高,刚好能看见那上面的景象。
“什么也没有啊?”
她伸手去抹了一把,连点浮灰都没看着。
“等会,这个是什么?”
赵桐桦从她伸过来的手指上拈起了几根细长的红褐色毛发。
“这是……?”
云岫接过将毛发举到油灯下。
一旁被临时唤来的老仵作凑近一看,脸上的血色瞬间尽褪,嘴唇哆嗦着:
“这颜色是狐狸的毛啊!听说咱长平县那个狐狸洞,就是一窝红狐狸!”
她惊恐地看向那个装着“肉干”的盒子,又看看空空如也的架子,恍然大悟:
“他供奉的是狐仙!这些盒子里装的都是贡品!”
老仵作言之凿凿:
“现在他被挖了心,定是因为狐仙享用完了祭品觉得不够,又或者是他哪里得罪了狐仙被被反噬了!”
“行了!”
赵桐桦打断了老仵作,
“子不语怪力乱神,张仵作身为公门中人,岂能妄言鬼神?”
她转头吩咐着门口的衙役:
“送张仵作回去休息!她年纪大了精神不济,这里的现场也看得得差不多了,让她中午回去好好睡一觉,莫要再胡思乱想。”
“县令大人……”
老仵作还想说什么,却被两个衙役客气地搀扶了出去。
诡异恐怖的气氛一散,赵桐桦松了一口气:
“梁同年,此处空有供奉之实,却无供奉之物,只有这几根毛发,这绝对是有人刻意为之,利用鬼神之说来制造恐慌,以便混淆视听!”
赵桐桦之前被案子折磨得疑神疑鬼,但她也有成长,在关键时刻头脑清醒,立场坚定。
梁今越点点头:
“县令所言极是,鉴定这毛发我们可是有行家的。”
她看向云岫。
云岫将那毛发凑到鼻尖嗅了嗅,又用指甲轻轻捻了捻:
“没有野兽的骚膻味,又太软太细,只是用凤仙花染的猫毛。”
这“狐狸”肯定是人扮的没跑了。
“你们看我刚才发现的线索。”
云岫见梁今越随手掏出一摞卷宗,疑惑道:
“你怎么把这些都给带来了?”
梁今越:“刚才来的着急,顺手就带过来了,反正也没多沉。”
赵桐桦身后的衙役们震惊地倒吸一口气,这么老多卷宗,这人的手是多有劲。
梁今越把自己的发现指出:
“师姐,我想拜托你帮我走访一下这个人。”
“……年龄不详,籍贯不详……体表无明显致命外伤,唯胸口有巨大贯穿伤,尸身腐败,面目难辨,但据发现尸体的乡民最初描述,死者生前口不能言,被唤作‘哑娘子’……”
读到这里,云岫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也是口不能言?”
她直起身,活动活动肩膀,
“知道了,这事交给我。”
*
长平县某巷口茶摊前
“听说了吗?摘星楼里又死了一个。”
有人不解:
“可这‘狐妖’不是被找着了吗,咋还能出来?”
“‘狐’是找着了,后面作‘妖’的人还没抓到呢!”
云岫一屁股挤进了方圆几里最热闹的茶话圈。
“尝尝,我家里姐姐新给寄来的炒得瓜子,香着呢!”
云岫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大把瓜子放在桌上。
她自己也抓了一把,熟练地地盘起一条腿,晃着脚,咔嚓咔嚓嗑起来,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谁都不认识她。
“哎呀,这瓜子真香,这季节竟然一点都没潮。”
一个胖大叔笑得见牙不见眼,接过瓜子就嗑,
“你是怎么炒的。”
“我那姐姐住在山里,平日里最爱鼓捣这些。”
云岫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我投奔亲戚刚到这长平县没多久,刚听婶子们好像在说这‘狐妖’的事,摘星楼那事发生时我在场,就忍不住插了一嘴。”
她话锋一转,一脸神秘:
“你们猜猜,我在那听到了什么?”
众人好奇地看向她:
“我听到了……”
云岫压低了声音:
“这被挖心的,不是十一个人,而是十二个。”
“什么!”
“十二个?”
众人摆着手指头一顿数,就是没数明白到底缺了哪一个。
云岫见他们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眼睛弯了弯,
“我也只是听了个话音,”
她清了清嗓子声明道:
“那里的大人们都在提什么……‘哑娘子’?这名字听着怪可怜的,是咱们县以前的人吗?”
提到“哑娘子”,原本热闹的气氛凝固了一瞬。
众人互相看了看,表情有些唏嘘。
“唉,原来是那哑娘子啊……”
最先接话的胖大叔叹了口气,压低了些声音,
“那孩子也是个苦命人,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她不会说话,噫噫呜呜的,谁也听不懂她说啥,看起来痴痴傻傻的。大家看她可怜,家里有口剩饭,有件不要的旧衣裳,也都给她。。
“是啊,”
另一个干瘦的娘子接口道,眼神同情,
“不过她心里头可明镜似的,从来都不白拿,总会想法子帮点忙还回来,谁家有点啥活儿,搬个重东西啊,扫个门前雪啊,都不用招呼,她自己就闷不吭声地来帮忙,手脚可勤快了。”
“就是冬天那会儿特别冷,河面冻得能跑马车,哑娘子突然就不见了。大家伙儿开始也没太在意,寻思着可能是躲哪儿猫冬去了,毕竟她那破窝棚四面漏风,确实待不住人。”
“结果第二年开春雪一化……”
干瘦娘子脸上有些后怕,
“有人在城外乱葬岗那边的沟里发现了她,胸口好大一个血窟窿!”
她用手比划着大小,心有余悸,
“当时都大家都说是让饿疯了的野狗或者狼给掏了,冰天雪地的,饿急眼了的畜生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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