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衬衫男人停下脚步,不耐烦地回头看了一眼:“急什么?刚弄回来的,还没处理过,老大现在要的是现货!先把这小东西送过去!”

他晃了晃手里如同破布娃娃般的小女孩。

另一个男人显然是被说服了,没再说话。

花衬衫男人拖着小女孩,大步流星地走出牢房。

沉重的铁门在他们身后“哐当”一声关上,落锁。

然而,仅仅过了不到半分钟。

一声凄厉到非人的、属于少女的惨叫声,穿透厚厚的铁门和墙壁,狠狠扎进了牢房里每一个人的耳膜。

“啊——”

它持续的时间很短,仿佛被什么东西强行掐断,只剩下尾音在空气中颤抖,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响。

紧接着,是几声更加微弱的抽气声。

然后,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门外只剩下那两个看守粗野而麻木的谈笑声。

牢房内,死一样的寂静再次降临,但这一次,寂静中充满了粘稠的血腥味。

裴桉旁边的女人身体一颤,再也控制不住,喉咙里溢出压抑到极致的的呜咽,温热的泪水无声地浸湿了裴桉肩膀处的衣料。

裴桉闭着眼,一动不动。

她维持着侧卧装睡的姿势,半边脸颊贴着冰冷肮脏的地面。

旁边女人压抑的呜咽已经变成了无声的颤抖。

牢房里其他人,如同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生气。

连那两个依偎在年长女人怀里的孩子,都停止了细微的啜泣,年长女人枯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更紧地搂住了孩子。

门外看守粗野的谈笑声和脚步声偶尔传来。

不知又过了多久,也许是几个小时,时间在这里完全失去了刻度。

裴桉感觉到旁边女人的身体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极其细微的气流拂过裴桉的耳廓。

裴桉的心猛地一跳。

她没有动,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但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那一点。

然后,一个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贴着裴桉的后颈,艰难地挤了出来。

“你……也……醒着……对吗?”

-

落地窗外,莫里亚岛的夕阳正将海面染成一片熔金,但室内的气压却低得如同暴风雨前夕。

容廷裕站在巨大的观景窗前,背影挺拔却透着寒意。

他第三次看向腕表,晚上八点十五分。

距离裴桉拍摄结束已过去近三个小时。

他派去主街接她的车和保镖,已经在那片区域反复搜寻了两遍,一无所获。

“容爷,”助理推门进来,“拍摄团队确认,夫人是在下午五点十分左右独自离开的,婉拒了他们相送。我们的人调取了写真馆附近商铺的监控,看到她最后出现在奥古巷的入口,时间是五点三十分左右。之后,就失去了踪迹。”

奥古巷?

容廷裕的眉头锁得更紧。

那是老城区深处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游客不多。

怎么会去那里?

“她电话呢?”

“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最后有信号的位置,也在奥古巷附近。”

助理递上平板,上面显示着裴桉手机信号的最后定位点,一个闪烁的红点就在奥古巷区域。

关机?独自深入偏僻巷道?

这绝不是裴桉的行事风格。

容廷裕心中的不安迅速膨胀,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

出事了。

“查。奥古巷及周边所有巷道,翻过来也要找到线索!走访所有店铺、住户,悬赏!”

“明白,容爷。”

-

“你……也……醒着……对吗?”

裴桉睫毛微颤,静默片刻,以气声回应:“嗯。”

“我……我叫苏珊……跟我的丈夫,来蜜月的……昨天下午集市……不知怎么,我们走散了,然后我就……”

苏珊也同为华人,说着标准的普通话,她继续哽咽说着:“我知道你……你,你是裴桉对吗?”

裴桉又嗯了声。

“这里,究竟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大家都被关在这儿……这是,人口……人口贩卖吗?”

“恐怕是。”

虽然自己心中早已笃定,可当真真切切听到时,苏珊还是忍不住发抖,她学着裴桉的样子蜷缩,努力平复。

-

天刚蒙蒙亮,潮湿阴冷。

裴桉和苏珊,一同被粗暴地驱赶出牢房,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反绑在身后。

她们像待宰的牲口一样被推搡着,穿过狭窄肮脏的巷道,来到一个隐蔽的小型货运码头。

一艘锈迹斑斑、吨位不小的老旧货轮停靠在泊位上,船体上模糊地印着看不懂的外文船名。

船舷离岸有些距离,搭着一块摇摇晃晃的跳板。

“赶紧进去!磨蹭什么!”

一个穿着油腻工装裤,满脸横肉的壮汉站在跳板旁,操着口音浓重的英语,不耐烦地挥舞着手中的橡胶棍。

他身边还有两个同样凶神恶煞的看守,正是昨晚牢房里的花衬衫和另一个。

花衬衫看守粗暴地推了最前面一个妇人一把,“快走!找死吗!”

妇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她旁边一个皮肤黝黑的女孩试图扶她,却被另一个看守用棍子戳开:“少管闲事!滚开!”

裴桉和苏珊被夹在中间。

苏珊脸色惨白,脚步虚浮,全靠裴桉用肩膀暗暗支撑着她前行。

裴桉的目光快速扫过货轮和码头环境,试图记住每一个细节。

“看什么看!低头!”花衬衫看守注意到裴桉的目光,恶狠狠地呵斥,橡胶棍带着风声扫向她的后背。

裴桉闷哼一声,剧痛传来,她顺势低下头,做出顺从害怕的样子。

“动作快点!耽误了船期扒了你们的皮!”工装裤水手在跳板那头吼着。

一行人跌跌撞撞地走过危险的跳板,登上了这艘散发着铁锈,机油和鱼腥混合恶臭的货轮。

她们并没有被带到甲板以上,而是被驱赶着,沿着仅容一人通行的金属舷梯,一路向下。

越往下走,光线越暗,空气也越发污浊沉闷,引擎的轰鸣声透过钢铁船体传来,震得人耳膜发麻。

“下去!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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