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锈味的货轮底层。
逼仄的空间,污浊的空气。
突然,粗鲁的呵斥和铁链拖拽的刺耳噪音炸开,几个面目模糊的凶徒闯了进来,目标明确地抓向角落里一个瘦小的身影。
“不!”裴桉想冲过去,身体却千斤重。
一个熟悉的身影扑上去,撞开拉扯女孩的打手。
老陈:“快跑!”
混乱爆发!
拳脚相加,闷响,惨叫。
老陈死死堵在狭窄的通道口,用身体构筑屏障。裴桉看到寒光一闪。
匕首精准地没入老陈的后心。
他身体一僵,暴突的双眼充血,死死地钉在了裴桉的脸上,“走……快走……”
温热粘稠,带着浓重铁锈味的鲜血,从他背后喷涌而出,溅满了裴桉的视线,染红了整个黑暗。
“啊!”
裴桉尖叫着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睡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冰冷的战栗。
眼前还残留着那片刺目的血红和老陈定格的眼神。
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进微弱的光,勾勒出卧室熟悉的轮廓。
裴桉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向衣帽间。
拉开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抽屉,摸索到深处一个冰凉的小药瓶。
没有开灯,她熟练地拧开瓶盖,倒出两片小小的白色药片,甚至没有去接水,就这么干咽了下去。
翌日。
片场。
布景是精心搭建的破败城池一角,焦木断垣,硝烟似乎还未散尽。
道具组准备了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Action!”导演的声音透过喇叭传来。
裴桉身着染血的银甲,踉跄着走到白布覆盖的“尸体”旁。
镜头对准她,她跪了下去,冰冷的石板硌着膝盖,她伸出手,指尖离那粗糙的白布只有一寸。
就在这时,白布下微微隆起的形状,让她眼前一花。
那形状那轮廓,好似不是道具,而是……记忆中老陈倒在血泊里的身体。
她伸出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完全不受控制。
剧本要求的悲痛呜咽卡在喉咙里,变成了短促而恐惧的抽气。
她的眼神不再是将军的悲怆,而是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惊惶和闪躲。
“Cut!”导演的声音带着困惑,“裴老师?状态不对,你此刻是悲愤交加,是失去至亲战友的痛苦,不是恐惧。眼神要定住,手要稳,再来一次!”
裴桉回过神,冷汗浸湿了内衫。
她用力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胃液和狂跳的心脏,“对不起导演,麻烦再来一次。”
第二次尝试。
裴桉努力集中精神,试图将自己代入角色。
可,当她的手再次靠近那块白布时,那刺目的白色在无限放大,扭曲成货轮底舱冰冷的灯光,老陈惨死的画面再次强行插入脑海。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身体细微地战栗着,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僵住,眼神彻底涣散。
“Cut!”导演的声音已经含上几分无奈,“裴老师?您……是不是没休息好?眼神飘忽,动作完全不对。要不您先下来休息休息,调整一下?我们先把后面的群戏挪上来。”
整个片场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裴桉身上。
“我没事。”裴桉起身,“可能是有点走神,抱歉导演,耽误大家了。我调整一下就好。”
杨静快步上前,扶住她的胳膊,“桉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要不要跟导演说今天先不拍了?”
“没什么。只是走神了。让我自己待会儿。”
-
拍摄结束后。
“你先回去吧。”裴桉对杨静说,“我约了朋友。”
杨静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好,桉姐,那你注意安全,早点休息,有事随时给我电话。”
裴桉点点头,目送杨静离开后,迅速上了自己的车。
驶往位于大学城附近,以氛围感著称的清吧。
推开清吧的木门,裴桉穿过拥挤喧闹的人群,走向角落一个相对安静的卡座。
卡座里,一个年轻的身影已经等在那里。
俞濯清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外面随意套了件宽松的格子衬衫,头发柔软地垂在额前。
整个人透着一股干净清爽的大学生气息,与周围灯红酒绿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正无意识地划着手机屏幕。
看到裴桉走过来,他立刻抬起头,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飞快地垂下眼睫,白皙的耳根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红,“你来了。”
裴桉在他对面坐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嗯,等很久了?”
“没有,刚到一会儿。”俞濯清摇摇头,动作自然地拿起桌上的酒水单递给她,“想喝点什么?这里的‘橘子洲’据说调得不错,或者‘今夜不回家’?”
他念出酒名时,眼神飞快地瞟了裴桉一眼,又像是被烫到般移开。
裴桉没看酒单,直接对跟过来的侍者说:“今夜不回家。”
侍者离开后,他才问:“你看起来,很累?”
裴桉扯了扯嘴角,“拍戏,有点耗神。”
她不想多谈,目光落在俞濯清干净清俊的脸上,他的眼眸,像清澈的湖水。
酒很快送了上来。
裴桉端起那杯粉色的液体,难怪叫今夜不回家,调出来的酒都是暧昧的颜色,“最近生活怎么样?”
“嗯,还好。课业有点重,但习惯了。只是,”俞濯清顿了下,“会想你。”
裴桉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
她伸出手,越过小小的桌面,指尖轻轻碰了碰俞濯清放在桌上的手背。
俞濯清的脖颈不由染上了一层薄粉。
酒吧里的音乐换了一首更慵懒暧昧的蓝调。
“濯清。”裴桉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酒意,指尖在他手背上若有似无地画着小圈,感受着他皮肤下细微的紧绷,“你知不知道,你害羞的样子……特别让人想欺负。”
俞濯清下意识地舔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嘴唇。
“再来一杯?”她晃了晃空杯,眼神有些飘忽,“今夜不回家?”
“或者,”裴桉凤眸一眯,“回你的家。”
-
龙庭小区。
俞濯清躺在裴桉的旁边,他侧着身,借着昏暗的光线,目光描摹着裴桉在黑暗中模糊的轮廓。
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让他心跳依旧无法平复。
刚才的激烈和失控还历历在目,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快要触碰到她散落在枕边的发丝时。
“砰砰砰——”
粗暴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俞濯清瞬间坐起,眉头紧锁。
敲门声还在继续,甚至变成了用拳头捶门,伴随着一个含糊不清、带着醉意和哭腔的女声:“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啊!”
裴桉也坐起身,薄被滑落,她看向门口的方向,“不去看看?听起来像是找你的?”
俞濯清音调清冷,“不用管。邻居,喝多了,经常走错门。”他伸手按住了裴桉的肩膀,想让她躺下,“睡吧,她敲一会儿没人应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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