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格瑞曼怎样想,都猜不到汐会给出这个提议。因而,当下每个字落在耳边,砸进浮浮沉沉的心里,她却像是没听懂,只愣愣地望着汐。

“可是,我的事迹您清楚。我的母父二人再怎样,都不会轻易容许我离开。”说到这儿,格瑞曼隐隐有些失落,想要得个法子,然而唯一可行的却是她最不敢,也不愿实施的那一个。

“你的天赋亲和度很高,反应也格外灵敏,想必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过修行吧?”汐静静地看着格瑞曼,轻轻抬起一只手来,这话一出无形中给格瑞曼增添不少勇气。

“我真的有那么出色,值得您另眼相看,甚至再三挽留吗?”格瑞曼倚住背后的杨树,回忆起往日的形景,一双眼透露出的灵光仿佛在霎时间被黑暗吞噬,望不到底下。

火红的夕阳烧穿整片天,橙黄和淡紫色云承接一望无际的森林。饶是枝叶繁多,伴随光影变幻,天光也不过由灼热通明到无法让人忽视,逐渐带了几分温柔的意味。它透过缝隙撒在清透的水潭中,只望过去的那一瞬,恍若被金色的浮光牵引走向另一个国度,一切都被点亮。

明明已快入夜,天却依旧是透亮的。自顾自呢喃着,格瑞曼忍不住抬起头来重新与汐对视,一面又道:“其实,我还是挺不错的,并没有他们说的那样不堪。或者说,我这么久的努力是有回报的。对吗?”

“你不比任何人差。”一行说着话,汐瞥向另一侧的不远处,正在采摘药草的那两位学生,“与他们在一处,你可有感受到什么?”

闻言,格瑞曼拿不准汐指的是哪一处的感觉,只得先琢磨起来。

见状,江宁莞尔,“大家都拥有独立的灵魂、坚定的意志,以及一颗散发出光彩的心。他们或有在某些地方较为出色,但并不代表你就是差劲,各人各有长处,过多去用自己的短处对比他人的长处,处于漫长的纠结和怨愤之中,反而会伤了自己。有些话听听也就罢了,有些话甚至可以不用听。”

格瑞曼的眸子紧紧盯住江宁和汐,似在衡量这话于自己而言是否适用。

这时,听到纪沅补上这一句,“日久天长,慢慢成长就好,总有一天你也能掌握他们所学的技艺。在有限的时间,有限的环境里,想要什么都抓,很是困难。”

格瑞曼轻轻点首,欲答话,先顿了顿,过后才缓缓开口,“赫那罗老师请给我五天时间作为思考,过后我再亲自给你答复,好吗?”

答案不出所料,汐亦点到为止,含笑应下。

过后忙完历练剩下的事,因各自仍有要事在身,江宁和汐分别。

至于纪沅,他搬去了临近伊特诺西庄园的宅子,平日走动更为容易,便时不时前去拜访。他与江宁,两人坐在一处,都在处理堆积的公务,或是起草方案,或是敲定决策,大小事就没断过。得了空两人互相看了看,都是一副被案牍折磨得不轻的模样,纷纷笑出声。

一连忙下来已经过去了三天。

是日,汐应邀前来。三人闲谈几句近日事,江宁想起格瑞曼,问道:“她可有给你答复?”

“今日来正要说这个呢。”说着,汐取来一个信封,拿出内里的卡纸,“你们收到邀请函了吗?”

“墨菲家送来的那一封?”一面问道,江宁从汐手中接过瞧了一瞧,“我这封是今早送来的。听西里非说,他们为着举办宴会,一早就将拟定好了宾客名单,并把邀请函给发放了。我才回阿伊格,那方现下是个什么光景也不大清楚,去了也无什益处。”

“对了,他们办这场宴会是为了什么?”

“对外公布格瑞曼的身份。”汐把信封搁在桌面,静静望着挂在墙上的那张肖像画。

上面的人是珂曼拉密,她捧住一束天竺葵,笑容清浅,带有锋芒的双眼仿佛在看向画框外的人,或是坐在她对面的画家。不难看出这副画历时多年,但它被保存得很好,因此岁月的沉淀恰好赋予了它新的色彩。

知江宁是个身子已在向前走,心还留在原地的性子。与珂曼拉密分离这么些年,她虽然不再常挂在嘴边,心里大约还是很想念她吧。

汐一时失神,待听到江宁轻声呼唤,这才匆忙问起什么事。

江宁并未着急说,先给汐递上一杯清茶,因见她恢复平静,这才开始表达自己的疑惑,“前几日得空时我问过西里非几句,她说格瑞曼也是自小走丢,于四月前被墨菲家的人找回来,怎么拖到当下才办认亲宴?纵然是讲究门面,只等着教导得不出错,周全得了礼仪体统,也用不了这样久吧。”

汐叹息一声,“这就是问题所在。他们对格瑞曼说是重视,又不见得。毕竟格瑞曼丢失后的第二个月就重新领养了一个孩子,平日总是在小女儿面前念叨大女儿走丢多么痛苦,好不容易找着了,结果当天两个人都不见人影,还是养女带着家下一干人等接风洗尘,道些温言软语的。”

闻言,江宁沉吟不语,良久才道:“宴会的时间就是在两日后,她把时间预留得这样巧,想必是要再观望观望母父的态度如何。你我们去捧个场吧,到时怎样都看她了。”

汐点首应下。

当天,到达墨菲家的宴会厅,三人找了一圈都没瞧见格瑞曼,只得先逛逛。

汐与各位世家的家主交谈,期间仍是宠辱不惊。江宁则认认到她跟前问安的几位索寞里世家的执事人,聊上好一会儿城中的事宜,谈妥之后便脱身去接踩点到的瑞索茜。

谁知刚到宴会厅就听见管家向众人致歉,称自家小姐身体不适,现下家主忙不过来请诸位自便。

三人对视一眼,瑞索茜命亲信留下,若有情况前来报信,随即拉了江宁,招呼着另一边的纪沅一同绕去花园散散心。

“本是当个休闲日,就等着你和汐引荐新秀,谁知还是绕不过海阔天空地长谈,还不如到个安静地儿歇歇。”瑞索茜坐在安置的椅子上,因见不远处有位端着托盘的侍者,唤来之后取走三杯果酒浅尝。

“并非家宴,此事再正常不过,我才回来也是躲都躲不及呢。至于人,只能劳姐姐再等等了。”将一只手搭在瑞索茜所坐的椅子的椅背上,江宁观赏着手中的果酒,而后与身边的纪沅平齐碰杯。

这时,瑞索茜原要说些什么,因听见草丛传来异响,当即收住口。站在两人中间的江宁容色镇定,捏住法诀隐匿住他们的身形,随后也看了一眼。

起先只瞧见一人,她的眼圈泛红,不过一句话都没说。后来随着另外说着话的两人走动起来,终于看清他们的模样。

这两人正是格瑞曼的母父--墨菲家族的家主和她的伴侣兰卡斯特先生,只是他们之间相处得不怎么愉快。

“埃莉丝,我奉劝你最好规劝一下你的姐姐。我和父亲哪里对不住她?一回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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