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南宫玥一连数日都未再见到百里聿风,就连朝会上都不见其人影。
借着将雪魄丹交给蒋翼的机会,她才知道百里聿风奉命前往西南平定乱党。
日子一如往常地过着,上朝,炼丹,操持族务,白天到黑夜,行程满满当当,可她心里却始终感觉空落落的。
说不清,道不明的郁闷。
正月末的京都不甚平静,刑部天牢失火,烧死了不少死囚重犯,连同定罪待斩的司徒游都尸骨无存。
此事在朝中引起不小的动荡,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立春,冰消雪尽,乍暖还寒。
民间出现了一种极为罕见的病症,起初是因京都最大的青楼天香阁中有姑娘发烧咳嗽,身上起疹,但没人当回事,客人照样进进出出,没过多久,整条花街的人都病倒了。
原本这等风雪场所的人,病了也就病了,横竖不过是多添一具薄棺,草草埋了便是,可这病却似长了眼睛,专挑那些锦衣玉食的恩客们攀附,不少富贵人家公子都中了招,却不敢声张。若不是户部侍郎家的小公子流连烟花柳巷多日,意外在天香阁病发身亡惊动了官府,只怕众人还意识不到此症的厉害。
这日夜里,雨水瓢泼,陛下急召丹鼎司司监入宫。
宫灯晦暗,油伞低垂,南宫玥在一小太监的引领下踏着积水疾步而行,穿过重重宫门,停在了青阳宫外。
四皇子的寝宫。
那小太监和守卫的禁军交谈了几句,验了腰牌,便领着南宫玥朝里走去。
深夜被传召,南宫玥本就有些惊慌,隔着雨幕,远远瞧见了四皇子寝殿外乌压压站了一群人,太医院的御医们个个身着官服,在廊下挤作一团。
人虽挤挤,却寂静无声,看此形势,恐大事不妙。
南宫玥心底更加不安了。
见她到来,御医们立刻如潮水般分开,让出了一条道来。南宫玥刚一收伞,皇帝的贴身内侍李英立刻出来迎她。
“司监大人可算来了,快随奴才进去吧。”
引路的小太监眼疾手快地接过了她手上的伞,退向一旁。南宫玥略一顿足,低声询问:“这是发生何事?”
李英往前凑近,压着声音道:“四殿下染了急症,整个太医院上下都瞧不出是何病症,陛下这才让人请您过来看看。”
闻言,南宫玥心下一沉。
太医院这么多医术高超的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症,她一个炼丹的能瞧出什么?
“哐当”一声,殿内传来茶盏落地的声响,南宫玥和李英皆是眼皮一跳,只听陛下怒而问道:“荒唐,亏你还是院首,竟敢跟朕说没法子?今日四皇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太医院的脑袋都别要了!”
南宫玥听得倒吸一口凉气,进殿的步伐都不自觉颤了颤。
殿内烛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夹杂苦药味的浊气,萧绎负手而立,眉宇间压着雷霆之怒,太医院院首张太医俯首跪在他面前,抖如筛糠。
南宫玥有种感觉,自己是来送死的。
萧绎见她到来,一个摆手免了她的礼,开门见山道:“爱卿来得正好,太医院的人说四皇子的病症实属罕见,无药可治,你来看看是否有不同见地?”
南宫玥稍一侧首,隔着纱屏只见寝榻上的人影一动不动,周围黑压压跪着好几个宫女太监,噤若寒蝉。
她咽了咽嗓子,踌躇开口道:“陛下,臣虽通丹道,但医术根本不及张院首分毫,他都瞧不出来的病症,臣恐怕……”
话未说完,张院首抬头道:“司监大人莫要自谦,听闻南宫氏藏书上万册,关于奇症怪疴记载颇多,或许真有解决的法子也说不定。”
萧绎亦道:“不错,你精通丹道和药理,是朕最后的希望了。”
最后的希望?
完了,陛下这是要赶鸭子上架,死马当活马医了是吧?
南宫玥垂首弱声道:“臣自当尽力。”
话音刚落,萧绎示意李英领着她进寝室,又冲着张院首道:“愣着作甚?还不跟进去?”
张院首反应过来,一骨碌爬起来,连连道:“是,是。”
转过纱屏,那股阴郁的病气更加浓重,四皇子的身影映入眼帘——
素来意气风发的年轻皇子,此刻正仰卧在榻上,面色灰败如纸。素白寝衣半敞,露出心口处蔓延的红色斑纹,如同毒蛛吐出的丝网,正一点点蚕食他的生机。
其生母兰妃坐在榻沿处,掩面而泣。
南宫玥眉心一蹙。
此症状看起来的确凶险罕见。
张院首在一旁道:“五日前,四殿下突发高热不退,又浑身起风疹,下官为其开了治疗麻疹的药方,连服了两日本是有了好转,但不知为何第三日身上的风疹又起,演变成了大片红斑,且扩散速度极快,寻常汤药服下都无济于事。”
南宫玥凝神听着,片刻后道:“张院首可曾为殿下宽衣检查上下?”
张院首答道:“查过。”
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道:“殿下腹股处有硬块损伤之相,下官一开始怀疑是……是民间流传的花柳病。”
他说话的声音极轻,但还是被兰妃听了去。
兰妃严肃道:“张院首慎言!吾儿一向举止端正,前些日子又在军中操练,怎会染此脏病?腹股处的伤口分明是骑马磨伤所致。”
“这……”张院首一时语塞,复又解释道,“娘娘息怒,下官起初是有此怀疑,但四殿下的症状虽与花柳病相似,但发作速度却快多了,几日时间便危及性命,下官翻遍太医院的医册都未能找到相似病症。”
闻言,南宫玥眉心紧拧。
不论兰妃所言真假,四殿下这病确实与坊间近日流传的病症有些相似,此病由烟花柳巷传出,若四殿下确诊此症,只怕丧了性命不说,死后都要遭人指点。
她自认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看过的丹药典籍都能熟记于心,但任她怎么回想,脑中也没有任何关于此病的记录。
兰妃看向她,问道:“司监大人既知吾儿病症,可有破解之法?”
南宫玥思忖片刻,答道:“回娘娘,臣也未曾见过此病。”
兰妃身形骤然一跌,单手撑在榻沿处,泪如雨下。
“不过……”南宫玥仔细想着,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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