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陆泊云此举,不过是明面上的安抚。扬州魏氏那场婚宴办的不比金陵这边的冷清,魏翎治水有方,还给国库狠狠节省了一笔银子,陆秉大悦生了他的官职。这魏翎现在在扬州如日中天,好比哪里的土皇帝。
一场婚宴办下来,整个扬州的子民都知道了,魏大人娶的那位姑娘名唤墨竹,有人猜测是当年魏翎被退婚,旧情难忘找了个替身,也有人说他娶的就是当年那位,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消息闹得沸沸扬扬,传到陆泊云耳朵里时,他当即差点摔碎一个珐琅瓶,只因顾及陆宁刚刚睡下,他只能忍着怒火,把苏墨竹拉到另一个屋子发泄。
这位老情人对她念念不忘,陆泊云很是吃味儿,一定要苏墨竹给他补偿。
“混账!他是何居心?!”东宫里,陆泊云的怒火几乎要掀翻屋顶。
苏墨竹闻讯心头亦是一紧,涌上无限的担忧。前世她为他人替身,受尽冷眼苦楚,她深知作为替身是何等的悲哀和凄凉,她绝不愿自己的胞妹也沦为他人情感投射的替代品。
可如今她已不再是那个可以快意恩仇的大理寺卿杨瑜,她只是东宫里必须低调隐忍的太子妃苏墨竹。她能做的,唯有按住自己翻涌的情绪,上前轻轻抚上陆泊云剧烈起伏的胸膛,声音刻意放得柔软:
“稍安勿躁,你怎么不说当年我与魏翎是怎么退婚的?太子殿下可没少从中推波助澜。”苏墨竹摆弄着手中的虎头鞋,轻笑着接着说,“再者说了,他娶了陆影在我意料之外。有唤她墨竹,我只怕影儿和我当年一样,为人替身。但不管怎么说,我只有影儿一个妹妹,你生气归生气,但不能迁怒于她。”
苏墨竹说到底还是怕陆泊云意气用事,给魏翎苦头吃,硬要说的话是她苏墨竹对不起魏翎,她不愿因为重生的侥幸建立在魏翎的受苦上。
陆泊云猛地转身,瞪着她:“你还替他说话?你心里就只有你妹妹的幸福!怕不是还怜惜他情深?!”醋意和怒火交织,让他口不择言。
苏墨竹被他噎得心头猛地一跳,她心知陆泊云并不会真的责罚魏翎或者给他小鞋穿,但她下意识地维护只会让陆泊云更加愤怒,思及于此,苏墨竹放下手中的活计,走上前从背后环住他安抚道:“我心里不止有影儿,还有你。我与魏翎有缘无分只是心有愧疚,你又何必与他计较?要怪就怪我,只以为太子坚无不催,忘了他也是个醋坛子。”
陆泊云看着她刻意低垂顺眼的模样,心头那股邪火无处发泄,最终化作了更深重的憋闷。沉默了片刻,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是了,魏翎娶个替身又如何?真正的苏墨竹,永远在他陆泊云手里。那人再怎样作态,也不过是痴心妄想。如此一想,那份强烈的占有欲和胜利感终于压倒了醋意和怒火。
他看着苏墨竹温顺的样子,心头又泛起一丝酸楚的怜惜,将她揽入怀中,闷闷道:“罢了!你既替他求情,孤看在你的面上!只是这妹夫……呵!”
话未说完,苏墨竹讨好似的吻上了他的双唇,怀着陆宁期间,陆泊云憋的上火,生产完了苏墨竹又整日围着摇篮转,他更是无处发泄。现下好不容易遇到她这么主动的一次,陆泊云瞬间将烦心事抛之脑后,弯腰将她抱起放在书桌上。
苏墨竹勾人的嗓音萦绕在他的耳边:“官人,别这么急啊。”
陆泊云当真是动作缓了下来,苏墨竹生产完还未完全恢复,他当真是顾及着怕她受伤。
“好墨竹,你快快好起来,何时再给我生个儿子,嗯?”
话音刚落,二人瞬间陷入干柴烈火,旁的侍女见状退出房屋,守在门口。
后宫的暗流涌动、前朝的无端风波,最终都在东宫厚重的宫墙前暂时平息了。然而这种平静,带着窒息感。苏墨竹的日子越发像困在琉璃罩子里的蝶,华丽却束缚重重。前朝是杨瑜施展抱负的天地,这后宫,只是金玉砌成的牢笼。青城山乔寒剑的信件带来的山野清风,是唯一的慰藉,却也让她心底那份对自由的渴望,变得更加清晰而灼痛。
这日午后,她刚费力地描画完最后一道压低眉尾的炭痕,指尖还残留着黑灰,心腹侍女轻手轻脚地奉上一封薄薄的信函。信封是普通的青竹纸,上面没有具名,只画着一柄简略的、寒光四溢的小剑——乔寒剑独有的标记。
苏墨竹精神微微一振,原本沉静如死水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极微弱的光。她屏退了旁人,只余下心腹守在门口。拆信的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信纸薄脆,字迹却力透纸背,带着写字之人特有的、几乎要破纸而出的锋芒,就连字迹透露着一股自由向上的感觉。
“墨竹吾主:
青城山色,果然不负盛名。山气空蒙,青翠欲滴,恰如当初所言。属下如今在玉清观旁赁了一间草庐,每日晨起登峰采气,午间或听观中老道论经讲古,或看山间松鼠争食松子,倒也得了几分野趣。山中不知岁月,唯见云卷云舒,花落花开。竟比在京中案牍劳形、听那些嗡嗡蝇蝇顺耳些。”
他似乎在轻描淡写地描述悠游生活,但字里行间那股挣脱樊笼后的不羁与疏朗,几乎要跃然而出。苏墨竹几乎能想象出他身着洗得发白的青衫,倚在草庐门边,对着连绵无尽的青山,一副“我笑世人看不穿”的模样。一丝极淡的笑意终于冲破了她刻意维持的恭谨表情,悄然爬上被炭笔描画得平庸的唇角。能摆脱京城那潭浑水,于他而言,是莫大的幸运。
“听闻宫中繁花着锦,烈火烹油。那陆泊云……哼,想来是将你捧在掌心护着?只盼他记得诺言,莫教你困死在金玉囚笼之中。若委屈了,信到即来,山野虽清贫,总有属下一剑之地,劈柴担水也是营生。另:宫中可安?宁儿安否?念念。”
落款竟是一只肥厚的猫爪印,看着爪印的面积,苏墨竹猜测雪梅应该是又胖了。
信不长,甚至有些潦草,却像一泓清冽的山泉,瞬间冲淡了这深宫闺阁中的沉闷和压抑。
苏墨竹反复看了两遍,指尖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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