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袁理恪尽职守地拒绝了徐存真,动作平稳地将那盒牛奶悄悄收进了抽屉。
不是想占便宜的意思。
他见过徐存真疼地快要晕厥的样子。
那是在高三,他们现实中的高三。
其实日程差不大多,日子像被设定好的程序,早六晚十,刻板地循环。
唯一不同的是,他两都是班里为数不多的走读生。
为了每天多睡十分钟,他进化掉了早饭,但会在九点多大课间操的时候吃点能量棒之类的维持体力。
徐存真不同。每天清晨六点整,她必定准时出现在巷口“好再来早点”油腻的小马扎上。
一个茶叶蛋、一杯豆浆、一根油条、一个包子。
一成不变的早餐搭配,像她的生物钟一样规律。
“老板,昨天我预约的十一个加肠加蛋的饭团,怎么还差两个?”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
袁理知道,这是她的生意。帮班里那些寄宿生带早饭,赚取每人两块的跑腿费。
他偶尔撞见,总忍不住在心里嗤笑一声。
两块钱?够干什么?
买支笔芯都不够。
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值得牺牲自己的黄金时间?
徐存真数了两遍还是不对,连忙找老板补做,她今天晚下楼五分钟,时间本就不太够用。
来不及吃早饭,打算在早餐铺买瓶李子园就带着预定的饭团撤退。
哪知道……
“老板,真不够!快补两个,我今天晚了五分钟,要来不及了!
她的脚尖焦虑地蹭着地面,一边张望着路口一边看手表,越来越多的学生都不约而同开始小跑起来,她更是着急。
“好了好了!丫头别急!”
老板满头大汗,手忙脚乱地把最后两个刚出炉的饭团塞进她那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
顺手又从冰箱里抄起一盒牛奶塞了进去,“对不住对不住,今天叔叔手忙脚乱,下回给你免单!”
学校边的的餐饮店大抵都是有这种不成文的约定,每逢学生的吃饭时间,会优先给学生出餐。
久而久之,那些常客们,无论是赶早班的大叔还是遛弯的大爷,看到校服,总会默契地让出位置或安静等待。
“老徐家的女儿吧,真有经济头脑啊!”
“成绩也很好呢,老徐以后是要享福喽!”
“哼,现在靠老婆养家,以后靠女儿翻身,这命……啧!”
此刻,几个常坐的食客看着徐存真瘦小的身影背着沉重的包冲进人流,便压低了声音议论开来。
面上鄙夷与艳羡来回切换。
老板听着,默默叹了口气,用油腻的抹布擦了擦手。
他也有个女儿,所以看徐存真这样,心里总不是滋味。
自家女儿总说真真姐有多好,免费给她补课,耐心得不得了。
可谁能想到,她自己的饭钱都是自己靠这一趟趟跑腿赚出来的。
“来了来了!”徐存真几乎是撞开了高三(3)班的前门,胸口剧烈起伏,间隙挤出来一句话。
说完走进来的工夫,早读铃声就响了,只是班主任还没到班。
教室里,十几双眼睛“唰”地聚焦在她身上,闪烁着饿狼般的绿光。
她迅速穿梭在课桌间,把温热的饭团精准投递到一只只急切伸出的手中,同时不忘宣传生意:
“明天是手抓饼加里脊肉,需要的找我预定哈~”
终于分发完毕,她把空瘪下来的登山包胡乱塞进抽屉。
指尖触到那盒冰冷的牛奶时,她才想起好像是老板给她塞的。
凉的?算了,有总比没有强。
她咬掉吸管外的塑料纸,狠狠戳进去,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
“徐存真!”有人惊呼。
咕咚灌下去的代价是撑不到早读课结束,她就疼到倒地了。
嘴唇死死咬着,脸色青青白白的。
“袁理,扶她去医务室,严重的话打电话给家长来接。”
班主任蹲下查看她的状况,估摸着女孩子扶不太动,袁理又是一个楼的邻居,于情于理都是最合适的人选,才开口做了吩咐。
袁理没说话,只是上前一步,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生硬地架起徐存真的胳膊。
“没吃早饭,应该是空腹喝了冷牛奶。”徐存真有气无力地应着校医的问话。
“有胃溃疡,不是月经期。”
袁理听着,愈发觉得她蠢。
为了那点微不足道的跑腿费,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健康是能用这点小钱衡量的吗?
她明明比谁都清楚,对她这样的人来说,除了拼命抓住高考这根救命稻草,最要紧的就是这副身体不能垮。
可偏偏,她就在透支它。
眼界太浅,目光太短。他有些恼火地想。
后来才知道,她完全没有生活费。什么都不做的话也会生病。
“要请假吗?”公事公办。
“不了,我去食堂小卖部吃……”
“随你。”
他瞥见她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清明了些,能自己站稳了。
任务完成。大腿一迈便走了。
甚至懒得听她讲完,一副不愿意陪她浪费时间的样子。
徐存真对他这个德行早有预料,不用猜都知道是嫌弃她这种人苦心钻营,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她慢慢挪到食堂小卖部,买了杯最便宜的桶装泡面。
滚烫的热水浇下去,蒸汽模糊了眼镜片。
她叉子用力戳破盖纸,无声地叹了口气。
跟天龙人说什么呢?
都不是一个世界的。
“真真!”王茗过来拉拉她袖子。
看到她手里的水壶,徐存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走吧。”
她顺手从抽屉里抽出两张纸巾,又看向另一侧正埋头与错题集搏斗的王茗。
王茗头也不抬,只挥了挥手:“你们去,我搞定这题。”
高中可能是有什么校园传说,叫做女生不要一个人上厕所和打水。
基本都是手挽手两个三个的,厕所门口长期聚集着各种形态等人的女生。
等她们打完热水回来,发现王茗一反常态。
她的同桌满脸红光,嘴角拼命压抑着要上扬的弧度,一副“我有天大的八卦”憋得快爆炸的样子。
“怎么了”的话还没问出口,一只手放进抽屉去桃纸巾擦手上的水渍。
指尖却意外碰到一个滚烫的、有些湿湿的纸壳。
她一愣。
而同桌上嘴唇包着下嘴唇,笑得一脸不值钱,相当滑稽。
是热牛奶。
她观察了一下。是她早上塞给袁理的那盒。
包装纸因为内部的热气微微膨胀,带着暖烘烘的、真实的温度。
袁理的座位空着。
“哇,我算是知道了。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
李文锦还在陶醉地演绎。
“好了。小嘴巴闭起来。”她左手做了个捏合的姿势。
对面立刻配合地在嘴边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还夸张地“拉”了三下。
徐存真握着那盒牛奶,热度透过纸盒熨帖着她的掌心,却像捧着个烫手山芋。
她直觉这是个陷阱。
袁理是那种好心人吗?不是。
她昏倒在地那次早就说明了一切。他骨子里透出的那种疏离和居高临下的审视,她感受得太真切了。
这根本不符合她对袁理的认知,非要给个理由的话,就是想吊根胡萝卜在她前面。
好让她傻乎乎地生出些不该有的期待,主动追求他?这样他就能以一种施舍的姿态,轻易完成这次任务。
他一定很享受那种被人追逐、掌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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