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年……

这一年他没再寻过师尊,只有在每月十五时偷偷在玉环宫挨着陆瑾床榻的墙边猫一夜,这样能让他睡个好觉……

而那案上每日都有温热的凝神汤……但他再没出现过,陆瑾则缄默的在玉环宫从瑞雪看到春花,春花到夏华……他一年四季都能在窗外闻到飘来的阵阵栀子清香,和廊崖一样的味道……又到深秋了,那时他们还在竹亭水榭,这一切都还没发生……

……

雨夜。

雪驼岭。这个名字如同冰锥,深深扎进江尧的脑海,带着安弦初濒死诅咒的寒意,在每一个不眠的深夜里反复回响。他派出了最精锐的玄甲卫,如同撒网般扑向那片位于北境与醪关故地交界的、终年风雪肆虐的险峻之地。然而,回报的消息一次比一次令人窒息。

“回禀陛下,雪驼岭主峰及附近山谷已仔细搜索完毕,除了一些废弃的猎户木屋和野兽巢穴,未见任何人类大规模活动的痕迹。”

“陛下,深入雪谷的第三小队遭遇暴风雪,损失三人,仍无所获。”

“雪线以上冰川区域探查完毕,无异常灵力波动,无人烟……”

“废物!一群废物!”江尧将最新的密报狠狠掼在地上,纸张在冰冷的金砖上散开。他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猩红的戾气几乎要喷薄而出。安弦初那张扭曲嘲弄的脸仿佛就在眼前,无声地讥笑着他的徒劳无功。“掘地三尺!朕说了掘地三尺!找不到,就提头来见!”他对着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传令官咆哮,声音在空旷的殿宇内回荡,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

挫败感如同毒藤,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北境的“饿狼”依旧在边境线上神出鬼没,每一次袭扰都像一把钝刀子,缓慢地切割着西临的国力和民心。南疆的阴影则愈发浓重,朝堂上的暗流涌动几乎成了公开的秘密。他安插的暗线传来更令人心惊的消息:工部负责修缮北境几处关键隘口城墙的款项,出现了巨大的、难以解释的亏空;户部调配给南境驻军的粮草,在途中屡遭“山匪”劫掠,损失惨重,而当地守军却总是姗姗来迟。

蛀虫!硕鼠!江尧的手指深深掐进紫檀木的扶手里,指节泛白。他需要一个突破口,一个能撕开这层层迷雾、揪出幕后黑手的突破口。雪驼岭是空的,安弦初的嘲弄成了现实,但这反而印证了其背后势力的狡诈与庞大。他们需要一个更显眼、更“合理”的靶子来吸引他的怒火,从而掩护真正的巢穴和计划。

就在江尧被狂怒和焦躁灼烧得几乎失去理智时,一份来自南境边陲小镇“栖霞关”的密报,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丝微弱火星,落入了他的眼帘。密报来自一个不起眼的边军小校,字迹潦草却透着惊惶:

“……近日关内数名富商及守军低级军官离奇暴毙,死状诡异,全身无外伤,唯舌尖一点乌黑,七窍渗出黑血,尸体迅速腐烂发臭,引来的蝇虫竟也莫名暴毙……乡野间有传言,乃‘腐心蛊’作祟……卑职斗胆,疑与南疆秘术有关,且死者生前皆曾与一游方‘药商’接触频繁……”

腐心蛊!

江尧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站起身,在殿内急速踱步。南疆奇毒秘法众多,但这“腐心蛊”尤为阴毒隐秘,中者初期无甚异状,一旦蛊毒发作,顷刻毙命,尸身带剧毒,极难追查源头。这是南疆某些部族控制细作、灭口的惯用手段。更重要的是,这手法与之前截获的、关于南疆使者向北境输送毒物秘法的情报隐隐吻合!

栖霞关!一个边陲小镇,为何会突然出现如此阴毒的南疆蛊术?那些死去的富商和低级军官,他们接触的“药商”是谁?这绝非孤立事件!这很可能就是南疆势力向北境渗透、建立秘密据点或传递网络的一个关键节点!甚至,可能是他们与北境残余势力勾结的一个中转站!

安弦初和雪驼岭的烟雾弹,差点让他忽略了这近在咫尺的毒瘤!

一个大胆而狠戾的计划瞬间在江尧心中成型。他需要一场迅雷不及掩耳的清洗,不仅要拔掉这颗毒牙,更要顺着这条线,揪出隐藏在朝堂之上的内鬼!他要打草惊蛇,更要顺藤摸瓜,将那些藏在阴暗处的蛇鼠一网打尽!

“传令!”江尧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秘调‘影鸦’精锐三百,即刻秘密潜入栖霞关及周边!给朕盯死所有可疑人员,尤其是行踪诡秘的药商、僧侣、行脚商人!发现任何使用南疆秘术或与北境有异常接触者,格杀勿论!但务必留一两个看似‘意外’逃脱的活口!”

“影鸦”是他登基后亲自组建、只对他一人负责的终极暗卫,如同他藏在阴影中的利爪。

“同时,”江尧眼中寒光一闪,“给朕查!彻查工部、户部近三月所有与北境、南疆相关的钱粮调拨、工程文书!特别是涉及栖霞关方向的!所有经手官员,从侍郎到小吏,全部给朕秘密监控起来!朕倒要看看,是谁在吸食朕的国祚,喂养这些毒虫!”

一场无声的猎杀与反猎杀,在栖霞关的阴影和朝堂的暗流中,骤然拉开了序幕。

栖霞关的行动,比预想的更加血腥,却也更加“顺利”。“影鸦”如同最精密的杀戮机器,在短短数日内,以雷霆手段拔除了三个隐秘的联络点,斩杀南疆细作及与其勾结的北境探子二十七人。行动中,按照江尧的旨意,刻意制造混乱,让两个看似“身手不凡”的南疆蛊师“侥幸”负伤逃脱。

消息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引爆了暗流。

两日后深夜,一份加急密报送抵江尧案头。上面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却带着令人心悸的腥风血雨:“鱼惊,线动。户部张侍郎府,后院偏门,寅时三刻。”

寅时三刻,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江尧站在御书房巨大的窗前,望着王城沉寂的轮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残忍的笑意。户部侍郎张谦,一个平日里谨小慎微、甚至有些懦弱的中年官员,竟是蛀进西临骨髓的一条大蛀虫!好,很好!

他没有动用大队人马打草惊蛇。寅时初,他只带了四名最顶尖的“影鸦”,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悄然潜入了张侍郎府邸的后巷。空气中弥漫着露水和陈旧木料的气息,死寂得可怕。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寅时三刻刚到,后院那扇不起眼的偏门,“吱呀”一声,极其轻微地开了一条缝。一个裹着深色斗篷、身形佝偻的身影,如同受惊的老鼠,飞快地闪了出来,左右张望一下,便朝着巷子深处疾步走去。

江尧眼中寒芒一闪。影鸦如同捕食的夜枭,无声地扑了上去。那身影反应极快,察觉不对,猛地从斗篷下抽出一柄淬毒的短匕,反手就刺!动作狠辣迅捷,绝非寻常官员!一名影鸦闷哼一声,手臂被划开一道血口,瞬间变得乌黑。但这短暂的阻滞已足够。另外三名影鸦的刀光如同交织的死亡之网,瞬间封死了他所有退路。斗篷被扯下,露出张谦那张因极度惊恐而扭曲变形的脸,以及他手中那柄泛着诡异蓝芒的匕首。

“陛……陛下?!”张谦看清阴影中缓步走出的江尧时,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手中的毒匕“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江尧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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