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矜持的第十二天
老陈将裴云鹤和单吟送回了倚兰洲十二栋,裴云鹤向他道了声辛苦,让他早些下班回家休息。
单吟立在庭院前头,几日未回,院子里的花草又茂密了许多,倚兰洲地处僻静,住的人家也不多,此时夜里整个静谧欣然,夜风伴着点点湖畔的湿气氤氲在她身周,有些沁凉,但她找回了些舒适松快的感觉。
“喝了酒还吹冷风?你想感冒,我可不会照顾你。”
裴云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言辞不善,但总归是在提醒她。
单吟回头看他,老陈已经开车走了,偌大的庭院前头空旷无比,就剩了他们两个。
天地方圆,夜幕繁星,他们两个独立渺小的个体,于宇宙万物和亘古岁月而言,实在是太渺小太不值一提了。
可于他们的生命而言,他们的名字被刻在了对方的生命里,短短几十年,因为一场婚约的缔结而深深缠绕。
早在这世界中因万有引力而吸引到了一处,量子纠缠不休,他们又不仅仅是独立渺小的个体了。
合在一起,也显得有依有靠。
这夜色皎洁,仿佛能看见银河流淌,他们隔得不远,单吟朝裴云鹤一望,他挺拔挺立着,一只手的臂弯里随性地搭着他的西装外套,整个人立在潺潺月光下,轻佻与稳重两种相差甚远的气质同时浮现在他身上。
仿佛也看见了他眼里的银河璀璨。
单吟忙伸手将一缕飘散的鬓发别在耳后,长睫掩下,遮去了一丝丝藏在这舒适静谧之中的局促。
她弯腰想去拿地上放着的箱包。
裴云鹤快她一步躬身将箱包都拿起。
“去开门。密码1122,你知道的,我的……”
“你的生日。”
她脱口而出。
倚兰洲十二栋的大门密码和裴云鹤的手机密码一样,单吟早就记住了,她也在倚兰洲住了几天的。
不用裴云鹤再说,她轻声应了一句,害怕裴云鹤长久拎那些箱包太重,小步快走到大门前按了密码。
裴云鹤在她身后挑起眼梢,唇角微微勾起。
不错,竟记住了。
他心情骤然好了起来,连带着步伐也快了些。
那点东西拎在手里对他这种常年举铁的人来说根本不在话下,他轻而易举跟在单吟身后进了门。
咔哒一声,门顺手被裴云鹤关上,单吟听见身后的动静,意识到她和裴云鹤两个被关在这一方独立的空间里了,后知后觉又想起了婚礼上那个吻。
这栋别墅的套内面积可以说很大,但仅容得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空间无形中伴着逐渐升温的紧张感而又压缩变小。
四周仿佛都是裴云鹤惯用的檀香味,如藤蔓一点一点将她缠绕。
单吟不明白裴云鹤带她来倚兰洲的用意,但她觉得自己应该给自己做一些心理建设。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鼻尖的檀香味却越发浓烈起来。
还没回身,却见裴云鹤擦着她过去,自顾自将箱包提着上了二楼。
他将她的东西放进主卧,自己则往客卧走去。
“回松泠居免不了被他们闹,你就继续住这里,我去客卧睡。”
草草丢下这一句话,单吟怔了一下,裴云鹤转身已经进了客卧关上了门。
她拿捏不准裴云鹤的心思,不知裴云鹤到底作何想法。
但好在今夜似乎不必再去思虑那些有的没的,她可以单独睡在一间房里。
她累了一整天,的的确确想睡个好觉。
等洗漱完毕,疲乏和酒劲齐齐涌了上来,单吟不知那酒后劲儿竟然这么大。
尽管身上干净滑嫩,但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变得沉重无比。
单吟太阳穴两侧崩得紧紧的,隐隐作痛,她坐在床上缓了许久,想睡却又难受得有点睡不着。
手机突然弹出了消息,是大数据分析推送来的网络热帖:
新婚第一夜夫妻都做些什么。
她想把消息划掉的,却眼花了一下,误触点了进去。
那条热帖里已经有了好多好多的评论,网友们回复着新婚第一夜他们做了什么,或打趣或笑闹,大部分除了恩恩爱爱,便是一起数份子钱数到天亮。
单吟看了几条,看见屏幕里脸颊微红的自己。
这也是她的新婚夜。
可她的新婚夜,没有数礼金也没有别的环节,这大概就是联姻婚姻的模样,也很正常。
只是酒精惹得她的思绪飘飞,又不知不觉想起婚礼上的那个吻。
她的视线凝在了屏幕里倒映的红唇上,唇瓣上柔软的触感还依稀犹存,她闻到了空气里淡淡的属于裴云鹤的檀香味道。
“咚咚咚。”
三声敲门响惊醒了单吟,她恍然从床上起来,怔了一瞬,披了条披肩脚步虚浮走到门边。
这个时候来敲她门的不会是别人,这栋别墅里头也只有她和裴云鹤两个。
打开门,裴云鹤果然倚着门框斜斜站着。
他换了家居服,手里端着碗深棕色的茶汤,一股酸酸甜甜开胃的味道飘忽到了单吟鼻尖。
单吟抬眸看着裴云鹤。
裴云鹤摸了摸鼻骨,“解酒的,没控制好量煮多了,给你喝。”
单吟微微睁大了些眼,还没喝到解酒茶呢,头脑里崩了许久疼了许久的那根弦忽而便松弛下来。
似乎仅听了这句话她就已经好了许多。
不疼了,只是还有点晕。
她嘴角动了动,好难得地真心扬起笑意,伸手接过裴云鹤手中的碗。
那碗茶汤盛得满满当当,怎么看也不似没控制好煮多了的样子。
单吟小心翼翼地接,手背不经意间与裴云鹤的骨节相碰,茶汤在琉璃盏中轻晃,绮丽的光彩荡漾在他二人之间。
等单吟接过琉璃盏,裴云鹤倏然收回手,单吟不知为何又掀起眼皮凝住他闪躲的眼眸。
视线慢慢往下,从他高挺的鼻梁滑了下去,又落在他薄薄两瓣并出一条好看线条的嘴唇上。
光影流转,她的心也跟着飘荡,飘上了云端,晕晕乎乎不知所以然。
他是真的很好看,光站在那里,端的是优雅温柔,像一件出尘的艺术品。
虽然有时候也会有些小脾气,但艺术家都会有些古怪的小脾气,那他作为艺术品么,有的话也可以包容。
如果他那双薄唇有时候说话不那么刻薄嘴硬,她大概会更喜欢。
单吟蓦地伸出手就要去触碰裴云鹤的嘴唇。
“你干什么!”
裴云鹤反应很快,一下便擒住了单吟的指尖,她怔怔看着他,裴云鹤一看单吟那模样便蹙起眉心。
“你醉了。”
“我没有。”
跟在婚礼上一样,单吟还想伸出手指头来数一二三四五作证,但她一手端着解酒茶,一手又被裴云鹤擒着,试了几次都没能抽出来。
她有些丧气地向下撇嘴,裴云鹤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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